第十章 不再爱

第十章 不再爱

“唱的好好哦,好标准。”

“是啊,真好听。”

舞台的灯光闪起,台下的掌声阵阵。

她在他的凝视下,优雅的退场。

牧言,你能原谅我吗?为了你,我愿意放下自尊。

只要,不再做爱情的傻瓜。

卓然将一杯烈酒交到默默手里。

“喝了它。”

好烈…

“很好,我现在去找牧言,和他说你不舒服,叫他送你回家,你记得装一下。”

“等等,不等结束吗?”

“你唱歌的时候,贺梓瀚表情超不爽了,你以为他会轻易放你走。我会让同学起哄,让他弹钢琴,乘他弹的时候,你开溜,我去叫牧言。”

“好…”

虽然作法有点自私,不过她真的不想错过今晚。

卓然过去和牧言耳语了一番。

他深邃的眼神望向了默默。

酒精加上不安,默默的脸更红了。

他迟缓了一下,点了下头,步出了会厅。

大家的呼吁声中,贺梓瀚优雅的上台。

一串串动人的音符环绕在会厅。

贺梓瀚沉醉的闭上了眼睛,只有在音乐中,他才是快乐的,仿佛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人,终于置身在绿洲里。

他的感情是荒芜的,是空洞的,需要音乐一点一点填满他的落寂。

可是,为什么,今天,即使是音乐,也让他感觉这么苦涩。

他睁开眼,望向台下。

爱我,有这么难吗?台下,已经找不到她的芳踪…

连他弹的曲,她不屑停驻…

最后一个音符,尖锐的变调…

寒风中,有点冷。

她站在酒店大堂外面,举措不安的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深呼吸,给自己一点力量。

今晚,她绝对不能退缩。

一辆黑色的奔驰ML63停在了她身边。

尹牧言把外套丢了她。

“穿上。”

外套上,带着他暖暖的体温。

她乖乖的穿上了他的外套,从小,她就已经习惯听他的话。

问清楚她的地址后,他们一路上无语。

气氛沉闷的,让她更不安。

而他,好象半点开口说话的打算了没有。

她紧张的把手指也绞白了。

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寂静。

“我…”想说什么,却在他漫不经心的转头间梗咽住。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他按起车载免提电话。

“Oba.”有个女孩甜美的声音传来。

她一怔楞,随即酸楚漫上心头,原来已经有人叫他“哥哥”。(备注:韩文,Oba是情人间的叫法。)曾经,她也这样叫过他,即使那时她不懂…

“研研,今天又想和哥哥说什么。”他和女孩用韩文交谈间,快速的描了她一眼,感受到了她的怔楞,他加重了“哥哥”两字,用法却是普通的兄妹韩文叫法。

他不需要解释的,甚至她可能还以前一样此哥哥和彼哥哥的不同,但…

有点气恼自己的在意。

她提紧的心,听到他说的“哥哥”两字后,有点松下。

“哥哥,你没良心哦,都不想我,都不主动打电话给我。”女孩坚持用的情人叫法,撒娇的架势很浓郁。

“你三天两天打给我,我哪有时间想你。”

他淡淡的笑,回答着电话里的女孩,语气里有一昧难掩的温柔。

“那你今天又跑哪里玩了啊,我打家里,你不在?”

“你查勤查得好严,研研,我也要有点私人空间。”

他很宠那个女孩,默默几乎很肯定。他们的关系应该非一般。

心越揪越紧。

“哥哥,我要到中国,再见不到你,我要死拉!”

“我在这么最多三、四个月就回去了。”

三、四个月,就是说,如果他们成不了恋人关系,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三、四个月都见不到你,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情人间,我见犹怜、可怜兮兮的撒娇。

“少和我肉麻。”

淡淡的口气,笑意却很重。

原来,他也可以这么快乐,另一个女孩给予的快乐。

“我来中国好不好,你走了后,那些老头,老欺负我。”

他的眼冷了下来。

“研研,你不用理他们。保护好自己。我安排你来中国好了。放你一个人在韩国,我也不放心。”

他保护的意味很浓烈。

曾经,他对她也是如此…

“哥,你真好。记得想我哦。”

“挂了。”脸上轻易浮上了微笑。

他挂上了电话,脸上本来一直对着默默冷酷的脸,因为一通电话,软化了下来。

她的心很苦…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女朋友?”声音轻的几乎连自己也听不到,问出来的话,却要鼓足万分勇气。

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今晚的表白,她会取消,只要,他的幸福已经有人给了,她不会再打扰他。

沉默片刻,在她以为他可能没听到或者不屑回答时。

“妹妹。”

他还是回答了,轻描淡写,不容再问。

因为太过紧张,又喝了点烈酒,她的胃病开始阵阵发疼。

静悄悄的压着胃的位置,企图减少痛楚一点点。

“胃不好,就别喝烈酒。”他淡淡的说,显然,她的异样,他已经看出。

有点尴尬,原来,刚才她喝烈酒,企图装成不舒服,他也看到了。

他将车骤然停在路边,走进了便利店。

片刻。

一杯暖暖的关东煮,和一盒胃药递给了她。

关东煮?以前每次,她说冷,他就会买给她,不肯多话的他,只会说:“暖胃。”

然后每次喝的时候,她总会象得到了最大温暖一般的开心。

是巧合,还是,他一直记得?“谢谢。”

谢谢你的关东煮,让我很温暖。

“住这里?”

家到了。

他皱了一下眉头,虽然好几年他没回中国了,但这里的乱和差一直是出了名的。

“家里怎么了?”

“爸爸几年前生意上…失利了…就…”边说边下了车。

“恩。”他也熄火下了车。

没再问下去,其实他在的时候已经知道,她爸爸的生意撑不了多久,她爸爸没什么从商的天份,以前一直是她精明妈妈在打理。

“言…我…”太过紧张,居然把纸杯捏扁了。

关东煮的汤溢出。

“小心。”他接过关东煮,从车里抽了一张湿巾给她。

见她傻傻的怔楞着。

他无奈的牵过她的手,帮她擦去汤渍。

多年的习惯,一时改不过,不可否认,他早已经习惯了照顾她。

“那…歌…你听懂了吗?”

她红着脸,咬着唇,用几乎是唇语的声音问。

你我都是傻瓜,因为还爱着对方…

如果,那首歌,是对他唱的,他很难无动于衷。

若干年后,居然她对他勾勾小指头,他还是轻易的愿意对她好。

多大的讽刺,他才是傻瓜。

见他沉默,她紧张更重。

“言,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重新开始?可能吗?很多事,不是一句话就可以重来。特别是感情。

“言,我真的很喜欢你,一直没变过。可以吗?我们重新开始。”

她说的很真诚,很小心翼翼。但是,可能吗?他冷冷的抽回她的手,他必须武装自己,不让自己的感情轻易泻露。

他不是垃圾,她想扔就扔,想捡回就捡回。

“不。”斩钉截铁的“不”。

不重新开始,他不再爱着谁。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他转身就走。

她放下矜持,放下自尊心,不顾一切的从后面抱住他。

他的脚步因为她的拥抱停顿。

“答应我,考虑一下。不要这么快回绝,好吗?”

她的声音很颤抖,让他不忍。

“七年前,我们已经结束了。”

但从来,他都是冷酷的人,这几年,向他表白的女人成千上万,他从来都不遐颜色,何况是一个曾经抛弃过他的女人。

结束?多残忍的字眼,但她的心一直没结束。

把他的手拉到她的胸口,让他感应着她的心跳。

这颗心,只为你跳动。

他的眉宇间,依然很冷漠。

她只想留住他,找回她的爱。

她的手臂主动绕上他的脖子,她拉下他的头,吻上了他的唇。

笨拙的吻,可否能让他明白,这里,除非了他,从来没有人能采摘下。

他僵直了身体,没有回应她。任她的舌头翘开他的唇。

他冷冷的推开了她。

吻,是他最不愿触及的回忆。

“对你,我已经没有半点感觉。”

撇下失神的她,他转身而去,背影依然倔强挺拔。

他无法否认,他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只是不想去爱了…

车尾的烟雾,已经散去。

他走了。

冷冷的拒绝了她。

身上甚至还披着他的衣服,却已经没有他的体温。

她失神的蹲在了地上。

任眼泪如线般掉落。

错过了,真的没办法回头了?…

从车后镜看到她伤心的蹲在地上,他冷漠的脸闪过一丝痛楚,他不断的提醒自己,够了,够了,这个女人一切,与你无关,但,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加大油门,直到远远把她的背影甩到身后,越开越快,心却越来越不自由,够了,够了!急刹车,他把车停在了路边,疲惫的靠在了方向盘上,顾默默,你行,你可以轻易的把我变成一个傻瓜,烦燥的拉下了领带,扔在副驾驶座上,一盒胃药,抓住了他的目光,他拿起药,思索了三秒,发动了车子,他将车急掉过头。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蹲着多久,脚麻了,心也麻了,真的,真的,回不去了。

他一向,说一不会改二,他一向坚持的事情,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他不要她了…

前面有脚步声,一双高档的男式皮鞋在她毫无焦距的目光下停驻。

是他?她欣喜的抬头。

眼前,却是贺梓瀚微怒的英俊的面孔。

她脸上的表情从欣喜到失落一一落入贺梓瀚的眼里,愤怒如狂风一样袭来。

“你以为我是谁?那个让你中途退席的男人?那个你忘情的吻他,只会冷冷的推开你的男人?”

那一幕,他看的很清楚,也痛的很清晰。

他一把把她从地上抓起,愤怒和嫉妒让他失去理性:“你把我当什么?我们以前交往了三个月,我连你手指头也没碰到,现在,你居然这么渴求的去主动吻一个不稀罕你的男人。”

她的脸色苍白,“不稀罕你”四个字,刺痛了她的心,痛得她无路可退。

他的眼里有痛楚的阴暗:“今天,我就讨回我应得的。”一下刻,他疯狂的用灼热的唇狂热的吻上她冰凉的唇,仇恨、报复性的在她唇上辗转…

而她,已经和七年前那个破碎的娃娃一样,已经淘空了心,无力去抗争…

脑里,只有五个字:“他不要我了…”

泪,在她苍白的脸上止不住的流下。

一束刺眼的车头灯光打在眼前看似激烈拥吻的男女身上。

刺眼的灯光,让拥吻的男人松了开怀里的女人。

男人用手背挡住灯光,灯光刺的让人看不清楚,驾驶座的人的面貌。

如死亡一样寂静的片刻,黑色的奔驰在寂静的巷口,狂踩油门,倒车而去。

“吱——”

猛烈的刹车身,可以感受到,开车的人很愤怒。

刚才的打扰,贺梓瀚彻底的恢复理智。

默默依然象没有生气的娃娃。

“对不起。”。

眼里有真诚的歉意。

她硬挤出了一点笑容,用几乎有点破碎的声音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一辆奔驰车以如闪电般的速度急驰在公路上。

一盒胃药,随着车窗急速的飞出。

开车的男人,冷眸冷得可以结冰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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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变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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