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东窗事发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
人的底限就像是栅栏，只要你跨越了第一个，早晚就会继续跨越第二个。
简嘉瑜律师实录
等她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完，胡兴国也是一阵无语：“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嘉瑜你办的都是什么案子啊。”
这两口子都这么奇葩，简嘉瑜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胡兴国接着又说：“不过，这个张婧听上去还是有杀人动机的。”
“我刚刚已经给张婧打过电话了，她听上去应该还不知道钱晓莉被杀的事，她妈妈在老家住院，她在那里陪着。”
等简嘉瑜说完，秦箴又补充了几句：“就算她是在说谎，既然她肯伪装，就不会轻易逃跑，你们可以派人去老家找她了。”
知道被自己锁定为一号嫌疑人的张婧准确的下落，胡兴国的急切也稍稍缓解了几分。
在胡兴国看着简嘉瑜带来的那些资料时，秦箴也在观察着胡兴国手中关于钱晓莉尸体的照片。尸体在水里泡了以后，伤口也涨的有些变形，看不出原来的大小，但还是能从中看出一些东西来的。
“钱晓莉腹部的伤口有很多，虽然从照片里看不出伤口的深度，但从旁边那些杂乱的痕迹来看，这不太像是预谋杀人，而应该是临时起意。”秦箴一边审视着，一边得出自己的推论。
“没错，所以我们的人也在考虑其他的可能性。”
最近几年国内也出过多起因为拦路抢劫最后演变成抢劫杀人的事，有可能钱晓莉的死亡也是因为这样，而与她的日常生活无关，这一点作为老警察的胡兴国当然不会忽视。
不过，秦箴只凭着几张照片，根本就见件尸体就能得出这样的推论，胡兴国还是忍不住惊叹起来，“小秦呀，说真的，你这样的人才不到我们警队里来真的是可惜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
“胡叔，您打住吧。”简嘉瑜截住胡兴国的话，笑着对他说，“我现在手下可就只有秦箴这一个员工了，你要是再把他给挖走了，就剩下我一个光杆司令还怎么做事啊。”
这已经不是胡兴国第一次当着简嘉瑜的面就想要挖她的墙角了，秦箴也笑着：“胡叔，您可看见了，是我上司不放人，可不是我不愿意。看起来，我是注定吃不了警察这碗饭。”
说笑归说笑，案子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的。
看着还在认真检查他们拿来的那些资料的胡兴国，简嘉瑜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胡叔，你有没有想过陈学恒的问题？”
“钱晓莉的老公？他怎么了？”胡兴国从资料里抬起头来，忍不住揉了揉眼。他看的太久，眼睛都有些花了。
秦箴却已经知道简嘉瑜想说什么了，挑了挑眉问：“你怀疑是陈学恒杀了钱晓莉？”
“有这种可能不是吗？”简嘉瑜认真地说，“如果真的是熟人作案，除了张婧之外，就只剩下陈学恒和她的关系最密切了。”
胡兴国的脑子还有些混沌，说话却依旧有条有理：“如果说陈学恒已经拿到了张婧的钱，那有可能是他想要独吞，因为分赃不均一时情急杀了钱晓莉。可是，现在张婧的钱不仅没有到手，他还自己倒贴了一百万出去，这种时候杀了钱晓莉对他有什么好处？”
三个人凑在一起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什么结果来，秦箴打开来时带的电脑，陈学恒的GPS定位显示他这时正在公司里上班。
又过了一段时间，有警员来向胡兴国报告调查的进度。他们把钱晓莉昨天一天的行程都按照顺序标注在了时间轴上，然后把结果拿给了胡兴国。
胡兴国看完那张写着钱晓莉行程时间轴的纸以后，也顾不上再招呼简嘉瑜和秦箴，直接就开始召集警员集合。
简嘉瑜看他要走，连忙拉住他的衣服追问：“胡叔，你们发现什么了？”
“钱晓莉最后一次被摄像头拍到出现的地点，是张婧家所在的小区。我们这就要去把张婧带回局里问话，嘉瑜你和小秦还是先回家吧。”胡兴国撂了最后一句话，急匆匆地就又要走。
秦箴却眼疾手快的抓住胡兴国的衣服，脚下也绕到他面前拦住他。
简嘉瑜也同时开口：“胡叔，你先别着急。”
“嘉瑜，小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胡兴国皱了皱眉头，命案可不是小事，这两个孩子平常也都不是不懂事的人，怎么今天会阻止他办案。
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已经有几分不悦，沉着脸看着他们：“就算张婧是你们的委托人，你们也不能这么包庇她。她犯了法照样是要被抓的。嘉瑜，你还是个律师，不会连这一点都忘了吧。”
“胡叔，你听我解释。”简嘉瑜把自己拿来的资料找出来递给胡兴国，“我不是说过吗，陈学恒是张婧的未婚夫，他们两人已经订了婚，也住在一起。这几天晚上的时候我和秦箴都见过钱晓莉和陈学恒一起在我们小区里出现。昨天晚上她在我们小区出现，更大的可能是去找陈学恒，而不是张婧。”
警察们并不知道钱晓莉、陈学恒和张婧三个人之间复杂的关系，在那个小区里租房的人是张婧，张婧又是钱晓莉的上司，他们在汇报的时候自然也就只说了张婧的名字。
胡兴国虽然知道，但他也是刚刚才听简嘉瑜说起的，一时情急难免就有所遗漏了。更何况，张婧原本就是他锁定的犯罪嫌疑人之一，陈学恒却没有找到任何动机，所以第一个反应才会是去找张婧。
现在听了简嘉瑜的解释以后，他也又重新冷静了下来。没思考多久，他就沉吟着做出了决定：“张婧和陈学恒这两个人都值得怀疑，没必要非得二选一，我直接找人把他们俩都带去警局。”
他说完话要走的时候，秦箴却又再度拦在了他面前：“胡叔，去带人这回事你找其他人去就行了，你得跟我们回家一趟。”
“秦箴？”
这一次，连简嘉瑜也不知道秦箴到底想要干什么。
“摄像头。”
秦箴简单的对简嘉瑜说了这三个字，简嘉瑜立即想起来了，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胡兴国还摸不着头脑，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们两个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我们在张婧家里装了好几个隐蔽式的摄像头，如果钱晓莉真的是去找陈学恒的话，我们可以从监视器里看看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接收器在家里的台式电脑上，只能回家才能看。”秦箴急忙给还不清楚的胡兴国讲道。
胡兴国听得一愣一愣的：“又是窃听器又是摄像头的，你们这还有哪点儿像律师啊，简直搞得像是私家侦探一样。”
简嘉瑜之前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之前她一直都在律师事务所里工作，职务自然就是律师。辞职之后直接就遇到张婧这档子事儿，调查流程虽然没怎么变，但少了规矩果然更自由些，除了她还拿着律师执照之外，他们现在的确是像私家侦探多过像律师了。
“我们还是先回家吧，说不定监视器里面真的能拍到什么证据呢。”
等胡兴国分配好人员各自去找陈学恒和张婧以后，他就跟着简嘉瑜和秦箴回家去了。
根据办案民警查出来的时间，秦箴直接把监视录影的画面拖到了晚上九点多钟，张婧家里忽然漏出隐约的灯光，是从楼道里透过打开的房门照进去的。
三个人精神都是一震，目不转睛的盯着监视器看，灯被打开，进来的人是陈学恒。他回家以后并不着急休息，而是身子依靠在玄关处，就像是还在等着谁一样。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房门被人敲响，他打开门请进了一个人来。在他蹲在地上给来人找拖鞋的时候，简嘉瑜看到，摄像头正好拍到了那个人的正面，果然是钱晓莉。
监控里听不到声音，钱晓莉昨天也又没有挎着秦箴放窃听器的那个包，三个人能看到的就只有无声地画面。不过，有画面就已经足够了。秦箴在安置摄像头的时候选择的地方都比较好，陈学恒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都没有发现。而且，足足八个摄像头保证了不管他们在家里的哪个地方，都能够被清晰地拍到。
钱晓莉在张婧家里一点都不拘束，换鞋脱衣服……一切表现的像是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两人没有说几句话就开始搂抱在一起。钱晓莉靠在陈学恒的怀抱里，一边搂着他的脖子，一边热切的把自己的头走过去亲他。
俩人互啃了不久就开始相互扯衣服，很快就脱得光溜溜的，也不顾还在客厅里就开始吭哧吭哧的做了起来。
平常简嘉瑜和秦箴也不是没有在委托人家里装过摄像头看过这样的情形，他们一向都只是把这当成是任务工作来看，也没啥感觉。不过，今天身边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简嘉瑜父亲辈儿的，她多多少少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