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虚无禁忌
荥阳神色复杂的看着铺了一层绿光的戈平岸，很久都没有说话，四周静悄悄的，根本不像刚刚经历的一场战事，荥阳手指抚上城墙的石壁，指尖轻轻地敲着，犹豫的开口。
“我只见过史书记载。。倒没想过。。。原来真的可以。”
荥阳声音虽轻，但王朗也听的很是清楚，断断续续的预示着即将来的风雨。
王朗心里升起一股不安。死死盯住他的侧脸问道。
“你在说什么？史书记载了什么？可以什么？”
荥阳回过神转头看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又被一个声音打断。
“荥阳！”
两人齐齐停下动作想戈平岸看去。
一个身形硕大的金色凤鸟正停在他们不远处，缓缓地扇着翅膀，凤鸟身上立着一个红衣女子，一把黑色的玄铁剑正散着浓浓杀意。剑端指着他们二人。
荥阳抿了抿嘴角缓声唤了一声。
“靖安公主。”
荥阳很勉强的勾了一下嘴角，笑的倒不如平常那般风流，看着凤鸟上的女人开口道。
“都结束了，公主来晚了。”
“荥阳！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敢如此！你就不怕少昊神主罚吗？！”
荥阳脸色变了变，倒也没有吭声。
王朗看得清楚。
荥阳脸上的是不安。
王朗咽了口水道：“你做了什么？荥阳！你说话，你做了什么？！”
又声音响起，却不是荥阳，是眼前的红衣女子，靖安公主。
“外界之人？”
脸上有诧异，也有愤怒。终又对着荥阳开口。
“荥阳！你竟将外界人带进来？！”
荥阳抬了眼睛看着靖安，脸上再也没有平时的风流笑意，连装出来的假笑也不再有。淡淡开口道。
“不是我。”
他顿了顿才开口：“是百晓生。是百晓生将他放进来的。”
靖安持着剑又近了几分冷冷道：“借外界之力，毁我虚无子民，荥阳你真是好胆量！”
荥阳咽了咽口水道：“我也不曾想过史书记载是真的，我当初只是想试试。我”
荥阳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收了声音，整个身子细密的颤着，连抬起眼睛都做不到。
王朗看着荥阳的反应，已经猜了个大概。
荥阳犯了虚无之界的禁忌。
那他怎么办，他可是荥阳手里的一把杀人刀。
靖安收了黑色玄铁剑，眼风扫过王朗最终又落在荥阳身上冷笑着一字一句道。
“十万靖安子民的性命，我会细细禀了少昊神主，荥阳，你会为你的不择手段付出代价的。”
金色的凤鸟扑闪着翅膀载着靖安公主转了头，安静的空气里被尖锐的凤鸣划开一道口子，连呼吸都变的躁动起来。
王朗的目光犹如秃鹫一般死死箍住荥阳，半天才开口道。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荥阳抚上大拇指的玉扳指轻轻开口。
“小郎君，我，很是抱歉。”
王朗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哑着嗓子吼出声。
“老子不想听这些屁话！告诉我真相！”
荥阳稳住呼吸轻声说：“你知道吗，虚无之界里的人是杀不死的。他们会伤，会疼，但是不会死。”
王朗身子僵住。
这是什么意思？他看了一眼戈平岸上的化为尸水的十万靖人。突然觉得有些无力。王朗退了他一把吼道。
“我知道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你把话说清楚！”
荥阳稳住身形涩然的开口。
“我之前偶尔翻到一本禁忌古籍，上头写道借外界之力，可毁虚无界人。我以为百晓生能把你放进来，不会有这么大的危害的，我就想试试，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然后呢？”
王朗问他。
荥阳斟酌着措辞。
“然后。虚无之界所有犯了禁忌的人都会受到神主的惩罚，我们这儿归少昊神主管辖。”
“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王朗问道。
荥阳很老实的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王朗脊背抵住城墙，闭上眼睛道。
“赢时败靖人，输时守甘渊。”
王朗突的睁开眼睛看他，勾着嘲讽的冷笑一字一句道。
“四皇子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他缓缓靠近荥阳低声开口问道：“那你有没有料到到最后竟然你将自己与大人国都算了进去。”
荥阳看着他的眼睛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只是很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又听见王朗开口问
“那四皇子之前答应我的事，现下是不是可以兑现了？”
荥阳抿了抿嘴角缓缓的点点头。
王朗往后退了一步道。
“甚好。”
彼此沉默良久，山间传来一声鸟鸣，荥阳开口道。
“如今你竟还能想起此事。”
王朗面露嘲讽的看着他冷笑道。
“若连这个都想不起来，我岂非半点好处都没了。”
荥阳居然还笑了笑对着他的眼睛点点头道。
“也是。”
大人国上下只知他们击退了靖人，却也没想过他们的四皇子犯了禁忌，王朗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荥阳也没有办法，两个人只能等着，等着少昊神主所谓的惩罚。
大人国的庆功宴被荥阳找了借口推掉，就算不是给王朗封存外界力量，他也不想去参加这个什么庆功宴，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样，荥阳突然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冒险的。
他和王朗还不一样，王朗不是虚无之界的人，不受虚无之界限制，可以进来，也可以离开，王朗可以冒险。可他不行，他被困在这里，身后有大人国。
当初怎么就想着冒这个险了呢？
荥阳将王朗带进密室。
密室很空旷，所有的装饰不过是从房顶垂下来的松木灯，层层叠叠的烛灯蜿蜒着被嵌在松木上，影影绰绰的烛火给这个宽阔清冷的密室添了几分暖气，中间有个巨大圆形石板，石板上还有两个雕刻的莲花纹路。
“坐吧。”
荥阳回过头说道。
王朗跟着他坐下笑的很是讽刺道：“四皇子，这不会也犯禁忌吧？”
荥阳也不理会他的牢骚，挑了眉毛看他反问道：“犯了禁忌这件事你便不做了？”
王朗冷笑了一下：“那也做得。”
荥阳低头笑了笑。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