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练习
是这个地方吗？我张望四周，这里四处都是花花草草，林间小路，花鸟相间，这也太……太诗情画意了吧…连小路都铺好鹅卵石啊，这是闹咋样？其实这天是跟林菲霜约好一起奏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约的地方也太……太太太高雅了吧，我有点驾驭不住，感觉自己应该搭一套西装什么的，就跟平常一样的装扮会不会被人嫌弃……
“你是？林小姐的朋友吗？”
我转过头去，这笔挺的西装，手轻轻搭在他自己的胸前，微微鞠躬，这四十几岁的大叔，是这里的园丁……啊不，管理吗？“诶，是我。”
“叫我林管家就好，林小姐吩咐往这边请。”管家先是在前带路，往前面分岔口的左边走去。
“好的谢谢。”林菲霜什么来头，不是说她住李泽隔壁吗？这么大？？不是说好跟我一个小区的吗？？我还以为去琴房什么的，哪知道按着地图导航到这里了？？一脸懵逼啊……“那个，请问一下，林管家，这家是干嘛的？”我小心翼翼地问着。
“没什么，这是林小姐第一次带朋友来，我很欣慰。”林管家推开白色护栏。
“噢……”那么神秘吗…我看着林管家慢慢地把门关上，离开了那个地方，转身就走了，“诶诶诶！你去哪！？”
“狐狸，我在这里呢！”
转过身去，林菲霜坐在白色的大钢琴前，朝我微笑着，我抬头看了看，这设计得跟鸟笼似的，藤蔓爬满整个白栏，顶部投着阳光进来，周围幽静，还有花香在弥漫，“你这地……真他妈厉害……”我抬头四处张望，嘴巴也不自主地张大。
“这是我妈妈特地为我选的地方。”林菲霜摸了摸钢琴的键盘。
“你妈妈对你真好。”我低下头看着林菲霜，穿着白色的百褶裙浅蓝色的一字肩，白色的小布鞋，她撩起头发把左边的头发用发夹轻轻夹起，侧脸白得反光，仔细这么一看，林菲霜现在简直像囚中仙鸟，我时而看她都能感觉她眼里透着柔光。
“怎么了？你干嘛老盯着我看？”林菲霜吃惊地看着我。
“没什么没什么。”我转过头去，看见旁边有一石桌，我走过去把琴盒放下来，还是选择调音好了…好像也没有什么要特别调的地方，平常那样就差不多了，我转过身看着林菲霜，林菲霜呆呆地看着我，“林菲霜？不是说要合奏吗？”我拿着琴弓的左手在她眼前晃悠了几下，她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
“啊！没有，不是，我翻一下。”林菲霜慌忙地翻着琴架上面的谱子，“那边的铁架上面也有的，你看看你会哪首。”
“《云雀》吧……”这首也有钢琴伴奏，之前刚刚开始学的时候，一直在拉这么一首歌，感觉我自己都要变成云雀了，“正好应景了呢哈哈哈。”我感觉我这几个哈哈哈有一点假。
“好，我翻一下。”林菲霜翻了翻那叠琴谱，仔细叠好后轻轻按了几个白色琴键。
“你先起。”我走近林菲霜右后身侧，把小提琴架在右边肩膀上面，左手的琴弓轻轻放在琴弦上面，“你直接弹，我会知道哪里起。”
林菲霜把她那蓬松的麻花辫往身后一甩，表情立刻认真起来，指尖轻轻跳跃在琴键之间，前奏轻快，像是云雀在跳跃一样，她轻轻仰着身体，我立刻拉起琴弓，轻轻把调子抬高，颤音部分也仔仔细细，我没有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乐曲，我眼里只看见她弹琴的时候，微微一笑的嘴角，眼睛轻轻闭上，白光照在她越过的琴键之间，头发从她的香肩滑落，叠上这般意境，四处都是藤蔓花开，白色囚笼里面只有我们两个。
“我好喜欢你拉奏的颤音。”林菲霜轻抚着琴凳的角边。
“我觉得我拉得还行吧……”刚刚看得太入迷，要不是她说话，我都回不了神，我把左手拿着的琴弓轻轻放下，走回石桌旁边，坐在石凳上面，轻轻叹了口气。
林菲霜拿起手机看了看，仔细滑动着什么似的。
我发现我的裤袋抖了抖，但我没有掏出手机看，毕竟对手机没有那么依赖，要不是坐公交车要用手机，我基本都不会带手机出门，低头看着手机，会在路上看不到很多的风景……我应该是这个时代里面的怪人了吧……
“你真的不看手机的啊？是讨厌麻烦吗？”
“有点，但我基本都是从心里回复对方了。”
“好吧，狐狸你的笔，上次选拔的时候你掉了，本来想马上还给你，发现你走太快了。”林菲霜从袋子里面拿出一只签字笔，慢慢走过来递给坐在凳子上面的我。
“谢谢。”我接过笔，这只笔我确实很喜欢，毕竟是隶书专用的笔……林菲霜的脚腕上面绑着的是绳子？看红绳的颜色应该是戴了很久，圈着几块浅白色的玉珠，那块是银器的铃铛吗？“我在哪里掉的？你这都看见。”
“我们结束选拔的时候，”林菲霜坐回她的琴凳上面，“你掉在楼梯口那里，我看见了就捡起来了。”
那铃铛声难不成是……“这样啊，你脚腕上是戴了很久的吗？”
“对啊，小时候到现在。”
“银色的铃铛挺好看的啊，它还能响吗？”
“能啊，就是有点微弱。”林菲霜摆了摆脚，完全没有听见声响。
看来是林菲霜不错了，学校里面都不给戴脚饰，万一是从小到大都随身携带，只要家长开个证明就可以一直戴着，但是大多是项链玉佩比较多，脚链的少之又少，而且那五号楼梯基本没人会走，正当上课时间，无误是林菲霜了……她为什么不……难不成林菲霜对我……
“继续吧，我们还要一首首挑选，我觉得这首不错。”林菲霜半转过身，朝我挥了挥手。
“什么？”我站起来，把琴弓跟琴都握在一只手里，弯下腰去看，真的看不见，手机亮度太低了。
“看不见吗？”林菲霜把头凑近我统一视角，眯着眼睛看。
我后退了几步，把身体重心抬高，“你手机亮度太低了，我看不见。”我把头扭到另一边，还假装手机响了，摸了摸手机，转身走开，十几年，我第一次跟除了家人以外都女人靠得那么近，我伸出左手把脉右手，发现心跳没什么变化，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我要把你的琴技在学校里面得到最高的认可。”
“这个不用了，林菲霜，我们只要普通地合奏就好了。”
“Nevermeanttobelong.”林菲霜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首音长，以我这种急性子肯定会被我带快的，而且那么悲伤的曲子为什么要在青年节这种积极向上的……
“他们都瞧不起你，我一定要让他们无话可说。”林菲霜把手机放在琴架上面，伸手把裙子整理了一下。
其实不是非常在意他们的……能不能选首欢快点的……“他们不是说要有五分钟才可以吗？那我们一首Nevermeanttobelong另外一首选哪个？”
“这首钢琴不要求很多，只是你的小提琴是重点，你接受得了吗？”
“你开心就好……”要是我打乱她，肯定会陷入无尽的思考里面，曲目又要重新再选一遍。
“那下一首我们选一首欢快一点的现代歌好了……”
“流行歌曲也不错，有谱子就行了。”
“你会唱歌吗？你唱歌好听不？”
哈哈哈哈哈我唱歌，我唱歌恍恍惚惚红红火火，“我告诉你，我唱歌好听到，我唱第一句没人敢再听我第二句。”
“你冷静点，你还是闭嘴吧……”林菲霜鄙视地看着我，此时的我正因为骄傲到仰天狂笑，“你是我见过说自己唱歌难听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有些事情应该要诚实一点的，这些损害别人器官的技能，还是早点告诉别人比较好。”我打了个响指，又坐回石凳上面。
“你身体不好吗？我看你并不是能站很久。”
“我啊，我的腿不怎么好，之前伤过，不能站得太久。”我看了看自己以前损伤过的左脚，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做运动也不会怎么样，就是不能站得太久，“也不是什么大事，放心好了，不担心我这个。”我笑了笑，让林菲霜没有那么多顾虑。
整个下午基本上把有的曲谱都练习了一遍，乐曲之间切换还是有那么点休息，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都爱上对方演奏的声音，一直在期待下一首的，立刻就开始进行，我喜欢上她的钢琴声，柔和温暖，委婉跳跃，轻扬细腻的琴声，她演奏都会全身心投入在她的琴声里面，跟着音乐节奏轻轻摇晃着身体，完全投入其中，我好一会都被她迷住。
“醒醒吧令狐仪飞！”我猛地扇自己一掌，都过了一辆公交车了，一直想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不知道错过了多少车了，我的多半是拉小提琴拉到脑髓也傻了吧……幸好这边的公交车来得快，我上车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长时间的演奏让我有些疲惫，眯了会眼睛，就立刻睡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