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现身
“嗤嗤嗤……”
整个练武场内的海水，全都瞬间蒸发，化为了漫天的蒸汽。
方圆数百米的练武场，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林一凡的这一拳，实在是太恐怖了。
能量凝聚在一点，瞬间爆发出来，那惊天动地的爆炸，直接让整个练武场的海水蒸发，脚下的深海火山岩也瞬间龟裂，化为了齑粉。
守护在练武场外的结界，剧烈震荡，光芒黯淡，差一点就要被波及而出的能量狂潮给轰碎。
嘶……
全场倒吸了一口凉气。
每一个围观的群众，全都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天哪，这怎么可能？这个林一凡居然在未变身的情况下，一拳将南天公子给砸飞了？”
“人类武者所修炼的灵力，对于我们海蛮族变身之后的鳞甲来说，是可以完全免疫的。为什么林一凡还能够一拳轰飞南天公子？”
“啧啧，看来我们好像是大大低估了这个人类武者的战斗力，他比我们想象中要恐怖的多。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王境四重天境界的武者，能够一拳轰出，便拥有着如此恐怖的威力。”
众人啧啧惊叹，再看向林一凡的眼神，变得极为震惊。
“好可怕的一拳……”
围观的人群中，海明珠杏眼圆睁，脸色有些难堪地喃喃自语起来：“说起来，我的实力比起堂哥来说，还是要差了不少的。但是，我面对同境界的人类武者，从来都是轻松碾压的，但是这个林一凡，一个只有王境四重天的人类武者，却刷新了我对于人类武者的认知！”
与此同时，在场的各大长老，全都脸色骤变，目光锐利地看向了练武场。
族长海穆真微微皱眉，他眼神空洞，并没有时刻关注练武场内的战况，仿佛仍在揣摩林一凡刚才那一拳所蕴含的奥义。
良久，他才重重叹息了一声，感慨道：“这个林一凡，真是武道奇才，居然能够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将灵力幻化成符文阵法，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刚才的那一拳轰砸而出，真正对海南天造成杀伤力的不是拳力，更不是灵力，而是拳头上所蕴含的磅礴杀阵！”
闻言，站在族长海穆真身旁的九长老海大富，瞪大了双眼，连道：“族长，你是说……这个林一凡，在战斗中动用了阵法之力？啧啧，若非亲眼所见，我断然不敢相信一个人类武者，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布置一个如此威力惊人的杀阵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阵法宗师都做不到。”
没有人察觉到的是，在海蛮族所居住的骨堡部落的正下方，一个地底空间内部，暗藏着一个巨大的密室。
暗室内部，有着一个巨大的祭台，祭台上密密麻麻的镌刻着各种高深莫测的符文。
在这些千奇百怪的符文中央，是一个庞大的‘卍’字。
与林一凡眉心中央的‘卍’字有所不同的是，这个祭台上的‘卍’字，不是暗金色的，而是一种深邃的湛蓝色，与大海的颜色一样。另外，整个‘卍’字符印看起来光芒黯淡，古朴沧桑，满是岁月的痕迹。
而且，这湛蓝色的‘卍’字所散发出来的奥义波动，相较于林一凡在断剑山下的祭台上所感受到的波动，要差了十万八千里。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此刻，在湛蓝色的‘卍’字上方，正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盘膝而坐，他低垂着头，披肩的长发盖住了他那张满是沟壑的脸。
他实在是太老了。
整个人身材佝偻瘦削，枯瘦的手臂，就像是一截枯木。
“居然……居然是‘卍’字符印的奥义波动！而且，是从上方传来的。”
忽然间，老者猛然抬起头来，一双昏黄浑浊的眼珠子内部爆射出两条精光。
嗖！
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凭空消失不见。
骨堡部落的上空，一条人影刚一出现，一股无形的威压便笼罩在围观众人的心头，让人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唰唰唰。
顿时，围观众人纷纷抬起头来，看向上空。
当看到一个身材佝偻，干瘪枯瘦的白发老人后，每一个海蛮族的族人，全都神色大变，纷纷跪地行礼。
“拜见九千岁老祖！”
“拜见九千岁老祖！”
一时间，在场的上千名族人，全都恭恭敬敬地跪伏下来，行礼作揖。
包括各大长老与管事，也都无一例外地跪地磕头，态度恭敬。
唯有族长海穆真，他贵为一族之长，不需要跪地行礼，但是，也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来人是海蛮族的老祖，号称‘九千岁’的海天初。
虽然号称九千岁，但是他究竟活了多久，没有人知晓，只知道他是活化石一样的存在。
而他的名字，在海蛮族内也鲜少有人知晓，提起他这个老祖，都只是称呼其为九千岁。
至于他的真实名字，只有族长海穆真和几名长老知晓。
“免礼。”
骨堡上空，号称九千岁的老祖海天初，发出了一声干涩的声音，便径自将目光投向了练武场，最终锁定在林一凡的身上。
练武场中央。
因为结界的隔绝，林一凡听不到外面的喧哗声，他只是嘴角微掀，十分满意自己的战果。
“没想到，我突发奇想之下，截取了‘卍’字符印中的一个杀阵，便拥有如此恐怖的杀伤力。哈哈，看来我以后要多多截取‘卍’字符印中的阵法，若是能够灵活运用，我的战斗力将一飞冲天。”
林一凡心中暗自得意，忽然，他眉头一挑，心脏猛地攫紧了起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席卷心头。
这种感觉，不好用言语来描述，简单来说，就像是被一条眼镜王蛇盯住了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地灵魂颤栗，浑身毛发倒竖。
他猛地转过头来，看向了上空的方向，当看到漂浮在数百米高空中的九千岁老祖后，眼神不由得为之一凝。
“嗯？这个人是谁？为何海蛮族的族人，不论尊卑老幼，都在给他跪拜行礼？莫非他就是海蛮族土著口中盛传的九千岁老祖？”
林一凡眉头紧锁，暗自沉吟起来：“奇怪，这个九千岁老祖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一种让我极为熟悉的感觉？”
林一凡感到惊奇，怔怔地盯着九千岁老祖。
一老一少，一内一外，就这么相对而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
“人类武者？”
九千岁海天初直勾勾地盯着林一凡，心中震撼：“一个人类武者，怎么会进入我们海蛮族的部落？另外，他只有区区王境四重天境界的修为，为何身上会有‘卍’字符印的波动？”
此时此刻，九千岁海天初的内心之中，疑惑不已。
嗖！
忽然间，族长海穆真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九千岁老祖的身前。
“老祖，您为何现身了？”
族长海穆真脸色古怪地看着老祖海天初，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九千岁老祖海天初，论境界修为，是圣境八重天境界。
放眼整个荒古大陆，能够在境界修为上稳压他一头的人，屈指可数。
除了几个圣境九重天的老怪物之外，就只有九皇十圣稳压他一头。
虽然他实力超卓，但是他太老了，号称九千岁，实际上活的岁数，可能还不止九千岁。
他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寿元也即将耗尽。
一般来说，除非部落出现大事，九千岁老祖海天初才会现身。
在平时，他一直闭关不出，几百年不出现一次，都实属正常。
如今，他再度现身，不用多说，肯定是冲着林一凡来的。
族长海穆真作为一族之长，居然让一个人类武者闯入了部落，九千岁老祖海天初若是追究起来，肯定要重重责罚族长海穆真。
“这个人类武者是何人？为何进入了我们海蛮族的部落？”
九千岁老祖眼皮微抬，看了一眼族长海穆真，冷冷开口。
“老祖，此事说来话长。”
族长海穆真干咳了一声，恭恭敬敬地讲述起事情的原委。
对于九千岁老祖海天初，海穆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说话的时候，也像是晚辈一样谦虚。
等到族长海穆真将事情经过讲述完毕后，九千岁老祖海天初不由得眼睛一瞪，连道：“什么？我耗尽毕生心血才布置成功的阵法，居然被这个叫做林一凡的人类武者给破解了？”
“老祖，我本来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就是如此。”
族长海穆真尴尬回答道。
九千岁老祖海天初微微点头，看向林一凡的眼神，变得越发意味深长起来。
“此子能够破解我的传送阵法，如今，我又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卍’字符印的奥义波动——看来，这个名叫林一凡的人类武者，十有八九是掌控了一枚‘卍’字符印！”
九千岁老祖暗自感慨，震惊不已：“算算已经有九千多年了，自从我从上一代老祖的手中接管图腾的那一刻起，我就在一刻不停地揣摩体悟其中的奥义，但如今，我只体悟了不到万分之一的奥义。可这个人类武者，居然完全掌控了一枚卍字符印，这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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