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猫是液体？
“真香”这个梗，现在的热潮差不多已经过了，但是在可以用的场合还是一样会出现。
比如说明明强硬地说不是队友，现在却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的神秘生物。
已经不能用人类或者世界上已有的生物类型来形容，完全就是未知的存在。
这就是真香。
本来皇太一以为她应该会马上离开，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有队友很好？
哪里好了？
什么？路上闲着的时候可以聊天？
确定可以聊天？
聊天的内容基本上只有“你打算什么时候死”“自杀，请”“你去死吧”等等，只要和她说话，话题一定会变成这样。
真的要聊这个？
皇太一觉得如果真有什么人对这种聊天感兴趣……还是早点通知医院或者警察叔叔比较好，不是吓唬人，在地球的时候也曾经看过类似的新闻，教唆别人自杀什么的，都不知道图个什么，愉悦？
愉悦还能一脸阴沉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钱一样，完全感受不到愉悦的要素。
“我说……”
皇太一觉得还是尝试一下。
“终于想去死了吗？想要切腹的话，我可以负责切第二刀。”
“还切第二刀？你倒是给我去负责介错啊！不对！我根本就不想死……算了，不和你说话。”
失败。
要不怎么说没法交流，对于这种看不出数据只有马赛克显示的怪人，还是要警惕一些。
不过这一路上，阴沉少女倒是没有做出任何有害的举动——教唆不算的话，一开始皇太一的确非常警惕，过了大约半天之后，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夜里露宿的时候，皇太一只是冥想了一阵恢复体力，就再度出发。
经过了密林区域之后，前方是布满了黑色巨石的山脉地区，这一带之前也来过，到处都是凶恶怪物，还要背着司命到处逃窜，实在不是很好的记忆。
尤其是一种类似巨大蚯蚓的怪虫，级别普遍不是很高但外形恶心，擅长潜藏在地下偷袭，最不想遇到的就是这种。
“停！”
皇太一让鬼魂般跟在后面的阴沉少女也停下来。
从脚底部分感觉到了地下传来的细微震动声，这东西难道就不害怕的？
不过转念一想，山猫这种巨大生物，未必会理睬地下的虫豸。
“这就是你选择的死地？”
阴沉少女的回答，基本上没有任何悬念。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附近可能有敌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自保，算了，我就默认你不能吧，接下来我要引开那只怪物干掉它，你找个地方藏起来。”
皇太一憋着心里的气，没好脸色地说道。
“你……想要保护我？”
“我说了我没想自杀……嗯？你刚才说的啥？”
下意识地回答了之后，才发现貌似对方在说人话，于是当场一怔。
很多事情，似乎都有一些巧合。
就在皇太一想要进一步问点什么的时候，最不想看到的那种东西到底还是出现了。
开裂的地面当中，首先出现的是一簇簇尖利牙齿所包围的血盆大口，目标竟然是完全没有防御的阴沉少女。
皇太一正要出手的瞬间，视野当中迅速飘过一丝黑影……不，事实上，他并没有看到这一丝黑影的走向，只是感觉到似乎有这种东西而已。
不管是地球还是这个无名异世界，能够让他看不清的东西，委实已经不多。
但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多就意味着依然有，不算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情。
然而，真正见所未见的事情，还是在面前发生了。
“一生只能活在地下……甚至不知道阳光的样子……很辛苦……为什么要继续活着？就这样死了的话……没有关系的……“
阴沉少女恶魔般的低语，顺着开启的口唇飘到了风中，又借着风漂流的方向，吞没了杀气腾腾的怪虫。
“你这家伙见到什么东西首先都要劝劝自杀吗！”
皇太一觉得这次不吐槽的话就会显得自己读不懂空气了，这不吐槽妥妥不行啊。
别说语言了，连耳朵，不，眼睛鼻子都没有的地下怪虫，除了用脑内的器官感受皮肤震动以外，没有任何辨识外界的方式，与其劝说这种东西自杀，还不如在路边劝一劝竹子或者石头早点去死。
还没过去十秒钟，皇太一就感受到了打脸的美学，虽然是自己被打。
怪虫忽然发出一声透着悲凉的啸叫。
明明不是任何一种语言，但就是能够感受到某种异样的凄凉。
紧接着，它高高昂起了头，仿佛向太阳看了最后一眼——虽然并没有眼睛，然后果断地用密密麻麻的利齿穿透了自己的要害，也就是脏器密集的部分。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犹豫。
皇太一这时候才察觉到后背竟然是如此的冷。
到现在为止，阴沉少女好像精神病一样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一次能够直接透入灵魂，控制心智的攻击，但毫无悬念地全部失败。
好玩么？
就像对着偷盗率只有百分之一的敌人连续使用盗窃技能，企图偷掉他的裤子一样。
还好这里是现实，不需要存档读档是吧？
皇太一看少女的眼神当中，多了一丝戒备。
之前都错了。
不要因为好像很白痴，就觉得对方只是些拿来吐槽用的NPC。
一句话就会让人心甘情愿的自杀，如果不是自己的精神力坚固无比……
刚才精神松动的那一刹那，可是听到了自杀命令的，而且她还感叹了一句“果然无效”。
要是有效的话，现在就已经删号重来了啊。
“怎样……才能让你死掉？要不要付钱？”
阴沉少女似乎已经忘记了死掉的怪虫，转而继续像缺心眼一样看了过来。
“人都死了付钱还有什么意义！你有没有考虑过这种最基础的问题？”
皇太一拍了拍额头，深吸一口气，直接闭上了眼睛。
就不该抱着和这种家伙正常交流的希望。
“好吧……没法做到……放弃……”
说着，阴沉少女竟然不在胡搅蛮缠，慢慢地升上天空，脸上始终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就好像随手点击了一下退出然后离开正在玩的游戏一样。
“不大想说后会有期，不过，我觉得之后绝对会再见的。”
这不是皇太一的直觉。
现在已经非常清楚，按照顺序出现的这三个相貌几乎一致的家伙目标多半就是自己，虽然有一个脑子不大好使的半路上自己跑丢了。第一个鬼火萌妹还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企图，可以肯定的是狂战士少年和眼前的阴沉少女对自己有着针对性的恶意。
眼看着阴沉少女消失在空间打开的缝隙当中，皇太一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继续赶路。
两天之后，终于抵达了地图上山猫所在的坐标。
然而，这个地方却空空如也。
“奇怪了，不是超级大的吗？”
皇太一观察了一下周围地形。
有水。
相当宽阔的大河，这条大河的存在感相当厉害，一直能通向歌利亚附近的深湖，汇聚入湖之后又通向别的地方，湖里面什么怪物都有，源源不断，估计很多都是从大河的源头而来。
至于源头在哪里，现在还不清楚。
这里是一座大山的山腰，正好能从悬崖上看到下面奔涌的大河，河水凶猛，两岸击散无数飞沫，相当壮观。
大山连接着范围极其广大的山脉，真正意义上的十万大山，即使是巨大如山猫的怪物，应该也能够在结构复杂的山脉当中活动而不被发现。
话说山猫到底长什么样子啊？就是个超级大只的喵星人么？如果是的话，现在应该不会没有任何头绪才对。
而且根本就看不到巨大生物移动的痕迹，这很不正常。
“难道有反重力的特技？”
皇太一皱着眉头，开始猜测各种可能性。
按理说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的，那么巨大的怪物，光是迈出去一步，杀伤力就已经十分恐怖了。
然而眼前除了一些类似于大规模泥石流或者暴雨留下的破坏痕迹以外，连个脚印都看不到，这些痕迹倒是十分新鲜。
“嗯？”
皇太一忽然意识到最近并没有暴雨天气，如果有的话，湖水肯定会暴涨的。
湖水的一个支流距离歌利亚很近，被拦截下来做了水库，如果真的有那么恐怖的暴雨，一定会威胁到水库，自己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破坏了这么大一片山脉，很多明明是坚固岩石的地方被强行削掉了一部分，就像被水冲刷了几百万年一样。
这时，远方忽然想起雷霆一般的巨响，皇太一连忙原地稳住身形，对抗不断摇晃的大山。
莫非山猫藏在地下，马上要破土而出？
并没有。
皇太一只听到还有一种隆隆的声音在不断接近，不是什么巨兽踏步的声音，而是庞大洪流即将袭来的声音。
搞什么？到底哪里出了错？
果然，刹那间，大河当中的水就被相对迟缓的灰暗浊流所覆盖，这是一种见所未见的泥水，或许是泥石流的一种变种，因为沉重所以速度较慢，浊流当中还夹杂着数不胜数的岩石，树木，骸骨，毫无疑问，如果冲到了歌利亚，势必会造成巨大的灾难。
当皇太一的视线准确与浊流接触的那个瞬间，他的眼中忽然跳出了一则信息。
【山猫，LV65268，灭世天灾类，无性别】
WTF？
先不说这个好像位数根本就搞错了的等级，和那个种族划分，你管这叫山猫？到底哪里有喵星人的要素了？
“啊……”
猛然之间，皇太一的眼神从迷茫转为了清明。
好像以前也曾经听说过类似的说法。
猫是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