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我们的努力好像木大
战争依然在持续。
没有因为光之大叔被顺利打倒而产生任何的变化，这一切又好像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几乎没有哪个机械人类会表现出怀疑，最多就是因为敌人当中出现了新品种的战斗单位而彻夜开作战会议。
但确定了光之大叔也不是无法损伤的敌人，外加已经成功将他打倒了一次，关于这种新型的敌人也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毕竟无论如何都要战斗，在大前提不会改变的现实之下，需要考虑的事情其实远远比想象中少。
至少“圣剑”应该就可以将它杀掉，班长曾经说过她的看法，那么就应该很可靠。
每一天的战斗，几乎是原地循环的。
是的，就连“原地”这个要素都不是随便说说。
差不多全部发生在同样的场所。
地面已经换成了另外一种颜色，仿佛永远不能够散去的血腥气似乎在诉说着这里究竟发生过多么残酷的事情。
无论是机械人类还是普通人类，都在被不停地消耗着。
人的生命到了现在的地步，也就只能像物品一样被称之为“消耗”而不是“牺牲”，变成了单纯的数字。
现在战争已经持续了七天，听起来数量似乎不多，区区一个星期，在皇太一的记忆当中，长达数年甚至数十年，乃至百年的战争都存在着。
只有在记忆当中存在的东西和此时此刻正在经历着的东西是完全不同的。
在大约第三天的时候，梅菲斯特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天天念叨着“你们倒是说几句台词剧透啊”之类正常人无法理解的话，听着十分瘆人。
一开始她也只是吐槽一下反派的美学，格调之类，皇太一也觉得至少她应该已经看惯了一切大大小小的战争才对，但似乎事情并非如此。
她反而对“看不到任何意义的战争”这种事情比谁都讨厌，甚至有点慌，或者说着急，按理说似乎也不该是这样，猜测可能是被执着于特摄属性的人格所影响到的缘故。
反正在她看来做反派的堂堂正正宣称要征服一切也好，为了满足阴暗的心理使用阴谋诡计也好，都是可以理解的，莫名其妙的杀来杀去甚至连个正经反派都没冒出来的状况就有点难顶。
皇太一甚至怀疑再继续放置下去的话，她可能会因为看不到方向而挺身而出变成中途杀出来的反派加入。
“大哥哥，只要可爱的话，完全不顾剧情发展从中途忽然冒出来的反派类型你会喜欢吗？”
梅菲斯特的病已经到了正常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微妙的好像出现了什么因为文字太长而变得不大一样的梗，但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搞不好真的会出现上面描述的那种状况，非常可怕。
不是喜欢不喜见什么类型反派的问题，拜托脑子正常一点。
“别想那么多，只不过是反派隐藏得比较深的套路，你想想看，肯定能想到例子对不对，绝对只有在最后才登场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随便编造一点理由糊弄她了，皇太一轻拍着她的头，心里盘算着如果没办法的话只能自己戴个面具偷偷的去当反派。
等等，是不是大脑被她影响到了出了什么毛病，为什么非得执着去做反派，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好吗？
果然自己也变得和平时不大一样，憋坏了。
“嗯，我会忍着的。”
梅菲斯特老老实实爬到车顶上晒咸鱼。
皇绯剑也躲在车里，昨天就没怎么出来，可想而知是什么心情，皇太一特地去问了几次，不管怎么样反正给出的回答是没问题，总不能当场质疑。
唯一看起来还算正常且一直在观战的只有剩下班长一个。
能够始终冷眼旁观真是堪称强者——话是很想这么说，但还是觉得班长应该是有什么想法。
“快要结束了。”
班长肯定是读出了皇太一的想法，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么巧的场合开口说话。
认命吧，有些事情注定是……
“有什么发现？”
皇太一还是希望智商上说得过去的班长能够给出点好的消息，这两天大家都死气沉沉的。
“明白了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其实大部分只是猜想，就我个人而言很不想把单纯的猜想当做证据，不过只是听一下的话应该也没关系。”
班长这几天其实都没有一次说过这么多的话，她稍稍变更了一下坐姿，伸手去拿附近的茶杯。
不知道是心情变成什么样子的表现。
“说来听听？”
皇太一非常自觉地给她加了点热水。
“喔？”
梅菲斯特爬到车子的边缘，把头垂下去，根本就是恐怖片里的姿势。
皇绯剑也听到了班长的话，从车子里面走了出来，因为车窗一直是开着的所以能够传声。
“我们的目的，你们还记得吗？谢谢。”
班长在端起茶杯之前有意触碰了下皇太一的手指。
只是个很小的小动作。
“当然是从危险当中拯救世界，拯救受苦的人们，在下一秒钟都不会忘记，这毫无疑问是最纯粹的正义！”
皇绯剑的正义之心随时随地都能够被点燃，还好身体没有升温。
“如果有这么伟大就好了，妹妹同学，请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力量，但这种力量还远远不至于足够拯救所有的人，最多只能尽自己所能让事情变得好一些或避免走向破灭的结局，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辛苦了。”
班长一反常态，稍有些严肃地看着皇绯剑的脸。
皇太一默默点了点头。
“在下明白，在下只是……只是希望能尽可能的多做些什么，抱歉。”
皇绯剑明白自己的说法有些任性，立刻低头道歉。
“啊……原来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我好像……”
皇太一之前就有过类似的想法，现在班长提醒了一次之后就想了起来。
“原来皇同学也想到了，那么似乎可以证明我的猜想是有道理的，至少我现在还不大理解这样的世界该怎么算拯救，虽然真要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我们做不到拯救世界的事情，神器就不会出现。”
班长展露出的笑容极其危险。
“呜……确实，我们已经知道现在这个世界正在战争当中，但是战争差不多是平衡状态，就算出现了大叔那种奇怪的家伙，这边的实力也不算见底，甚至可以说我们的出现反而从另外的角度让本来可能会打破的平衡又回去了，哎呀，果然是这样！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梅菲斯特只要认真思考的话，以她强大的精神力应该不至于思考不出答案，可惜她真正动脑的时候少之又少，而且还经常跑偏。
“啊！会被困在这里？”
皇绯剑完全没有向这个方便思考，当即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这么考虑过但没想到那么多，当初我的确是觉得这个世界本身其实是很平衡的，我们要是做什么的话总会打破平衡，或者造成混乱，果然还有别的可能性。”
皇太一觉得班长的想法比自己要靠谱一点。
混乱的话，应该总有办法平定，但是结局如果是导致了平衡的话，反而才会陷入最难办的状况。
“难道没有什么办法？”
皇绯剑好不容易能够开口问上一句话，她依稀记得班长是说过“也不是没有”之类的东西。
“有。”
皇太一苦笑着点了点头，他看到梅菲斯特也是满脸神神秘秘，似乎是想到了同样的事。
“没错，也不是没有，只要帮助一边打仗就好，把另外一边全灭了的话，事情应该怎么也算得上解决了吧，虽然不清楚这样做的话究竟算不算得上拯救就是了，也可能这样做的话反而正中某些人下怀。”
班长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的天空，就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一切。
“是啊，而且那种事情根本……嗯？看上去……刚才的话好像是戳到了什么人的痛处是吗？这样做的话就相当于你暴露了。“
皇太一正要继续跟着说些什么，下一秒钟，他的眼神随着越来越小的声音而变得越来越尖锐凌厉。
忽然之间就被困在了几乎全黑的世界当中，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其实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现在才发现，真让人失望啊，不过以你们这些凡人的想象力差不多就是极限，哼哼哼。”
出现了！
梅菲斯特心心念念的反派！这不是有的吗！好好的存在着！
为什么想要吐槽的是这个？
总之是非常可疑的声音。
“也就是说你连正面出场的勇气都没有的啊，三流的反派也只能搞出点三流以下的阴谋诡计来吓唬人了，太高看你这是我的不对，抱歉。”
皇太一不知道现在自身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也明白随便挑衅敌人的行为是非常鲁莽的反例，然而，这些日子反反复复目睹着无数人循环着死去的战场，这令他的情绪非常的差。
现在只想和这家伙打上一架。
“看来你还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似乎无处不在的声音很容易就被激怒了。
“唔……”
皇太一的牙齿猛地咬紧，没有因为身体上骤然传来的剧痛而叫出声音。
肩膀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圆洞，洞口部分还在冒着带有烧焦气息的白烟。
他完全不知道攻击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