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不同角度的真实
“怎么做到的！这是怎么做到的！啊啊啊啊啊！”
已经过了5分钟，佛内斯公还是暴走状态，话都听不进去，上车，下车，到处乱跳。
所以说智商这种东西也不好降得太厉害，肯定有副作用。
“大哥哥我觉得那个和智商关系不大……”
“我也知道，其实就是想吐槽一下他的行为。”
皇太一当然心知肚明。
佛内斯公对瞬间移动这个科技已经差不多惊到精神不正常。
不过要是这么说的话，好像自己也就是因为传送的次数多了而变得习惯了而已，无论是谁在现实中看到这东西估计都会惊。
好像不久之前车子还只会在缩短了的异空间当中前进，没想到瞬间移动的功能竟然已经搭载了。
“呼……好累……积蓄的神力一下子就用光了哈哈哈等等怎么这么大的误差好危险差一点就……”
司命的头开始左右上下随机摇晃，眼睛也有点要睁不开的感觉。
“你这家伙！到底哪里危险了！是怎么回事！喂……算了……”
皇太一发火也发不出来，只能象征性的敲了下她的头。
“哎嘿嘿……没关系啦，这次不会睡那么长时……间……5个……小时就……”
司命晃了一阵之后，一头栽倒在班长的腿上。
“让她睡一会儿也好，我们已经节约了非常多的时间，在这里补一下也无所谓，不过太危险的事情还是要问清楚之后再做。“
班长轻轻抚摸着司命的发丝，司命均匀的呼吸声和可爱的睡脸很神秘的能够引发出班长的温柔与母性，世界名画级别的构图。
只能等佛内斯公智商恢复之后再行动。
还好没有花费太长时间。
“简直太神奇了，运作的原理完全不一样，全都是看都看不懂的技术，小生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
佛内斯公如果有心脏的话，现在一定在不停的狂跳。
“咦？你这边原来也有这个技术啊。”
梅菲斯特换了一个躺着的姿势，问道。
哎？好像确实是这样说的。
“有的，但是性能完全无法相比，只能在固定的坐标之间传送非常小的物体，能量的消耗也非常大，平时只能用来传送紧急的信件之类。”
关于英烬公无法清醒过来的事情就是这样传送过去的，基亚公只是同样送来了信件而他亲自跑了一趟，个人关系的差距应该可以看得出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皇绯剑问道。
“距离我的主城很近，那边应该能看到公路。”
就像佛内斯公说的那样，皇太一下车找了一阵，确实找到了公路，甚至还看到了不远处的城市。
一百米误差？骗谁啊。
怎么说呢……画风好像有点不符合，意外的比较正常。
尽管依然被雾气所笼罩着，但还是和皇太一想象中的那种到处都是异形怪物的恐怖鬼城大不相同，平常到都找不到吐槽的点，在里面生活着的人想必也都在过着正常的生活。
不，绝对不能被表面现象迷惑，可能只是看上去正常而已，只有用正常的东西产生反差才能够看得出来不正常的一面有多离开，皇太一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通过眼睛得到的信息也算不上完全值得信任。
结果就原地休息了好长时间。
这期间外面也有士兵经过，很快一大堆人就从城那边往这边赶来，也不是什么科学怪人，都是一些造型也很正常的骑士，与之前看到的各种骑士除了个体的差异以外，看不出来任何本质上的不同。
没有用禁忌的科学制造出一些怪物来啊。
也可能造出来的怪物不好控制，也不能随随便便放出去，皇太一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有道理，一般骑士能做的工作就不需要交给能力更强的人去做，佛内斯公肯定懂得如何安排人力。
“大人！您……您的护卫呢！”
“大人怎么直接回来了？那是什么？这些人……是报告里说的传说中的英雄吗！”
骑士们大多十分惊讶，当初前往英烬公领地的时候他带了不少人，可以理解，毕竟自己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但到了城里之后就选择了单独行动的方式，离开之前也交代随从们自己回去。
由于瞬间移动节约了时间，这边的骑士显然不知道自己老大跟人外出跑路这件事，所以才会惊到。
皇太一另外注意到的是他们对英雄的态度依然是尊敬伴随着畏惧，这一点倒是与大多数机械人类完全一致，似乎科学并没有改变他们对世界的看法。
科技不能够改变的事情依然很多，任重而道远。
佛内斯公仍然是保持着自己的讲话方式，明明是实话实说但只会说出其中的一部分，对自己人也是如此，骑士们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也对“英雄”们报以了极大的谢意，之后确认没有事情发生之后就回去了——这是佛内斯公的命令。
他们要回去安排招待客人的事情，也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难道你们觉得很意外？”
打发走了骑士们之后，佛内斯公转过了身。
头上多了一副眼镜，因为某种连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因素，他就是执着地认为这种装饰非常能够衬托出知性，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仿制眼镜的技术还是有的，之前不确定何时会发生战斗就一直没有拿出来，现在一切都安全了，他也就放心大胆的用上了这个极令他中意的装饰品。
“并不，既然是主城，至少也要有必要的秩序才行，是面子上也要做的事情。”
班长稍稍从书上挪开了视线，因为司命还在躺着她的腿上睡着所以不准备离开，她的耐力也足够支撑几百小时。
司命斯却不是昏睡状态，只是正常的睡眠。
“没错，小生也是这样想的，如果远离一点，去了山里，或者其他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那就不好说会出现什么了嘻嘻嘻……”
佛内斯公的笑声其实有点刻意，大概是配合气氛的演技。
据说因为被做了奇怪的事情而导致暴走，也就是失心状态的人在这边不算罕见。
“你会清理掉那些……失败的试验品？”
皇绯剑想要在佛内斯公的脸上观察出表情，可惜是徒劳。
“小生为什么要放任不管？这不合逻辑，会危害到普通人，当然，就算再怎么紧盯着也还是会出现疏漏，没有办法呢。”
佛内斯公反倒有一种问心无愧的感觉。
无论是放任民间的研究着做人体实验，还是自己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
“毕竟只有人怀疑他的人品，没有人怀疑他的能力，即使背后有着各式各样的黑暗，大多数人也依然能够安居乐业，其实仔细想想，那些眼看着又高尚又光鲜的地方，阴暗的一面恐怕也不会更少。这就是世界啊，无论存在着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普通的人还是能普通的活下去。”
梅菲斯特的话令皇绯剑开始沉思。
“小生竟然能够得到这样的评价，英雄的善恶观念真的是非常值得研究的一个课题，接下来要怎么办？等着她醒来吗？”
结果还是等着司命醒来了，班长又不能挪动地方，也不能抛下车子自己走。
还好司命也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醒来之后又精神百倍。
前面已经得到了一系列的通知，这一路上都大开绿灯，骑士们甚至会肃立行礼，可见佛内斯公在管理军队的能力上也相当不错。
依然普通。
最大的建筑物就是领主府邸，也没有专门制造成研究所的模样，像什么地下埋藏的巨大机器人，研究所顶端的防护罩之类，看来一个都没有。
皇太一以为自己已经差不多了解佛内斯公是什么样的人了，现在才觉得恐怕不该有这样的自信。
尤其是看到了一群年龄不大的年轻人围着他的时候，很真实地觉得他确实有着相当了不得的人望，至少在本地是这样的，可以说这都是演技，但他也从来没有掩饰过什么，不能说是欺骗。
和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佛内斯公看上去也比平时快乐得多，有些人是叫他老师的，也有人叫他叔叔，后者可能年龄会比较小一些，虽然皇太一不大懂得机械人类未成年和成年之间到底怎样转换，很神奇的是似乎真的有变声的事情发生。
“那些人是……”
皇绯剑已经观察了很久很久，她想象不到佛内斯公会在年轻人当中这么有人气。
“有些是小生的学生，有些事在各种地方偶尔找到的孩子，小生名义上依然是他们的老师，不过也许有些人会把小生看做他们的父辈。”
佛内斯公看着车窗外远去的许多背影，貌似在无意之间也流露出了一丝真情实感。
话说这人到底算什么年龄段？真的是小孩子？
“是有志于读书，学习的人么？”
皇太一开口问道。
“是啊，小生终究会死去，然而只要将解明的知识流传下去，一代一代的累积，小生所做过的努力就会以不同的形式继续存在着，成为探索新领域的基石，文明也就不会断绝……不过很可惜，小生属于比较贪婪的那种，总是想要在活着的时候解开尽可能多的谜团，所以才会变得不择手段。”
佛内斯公背对着所有的人。
皇太一无缘无故地觉得他那张没有表情的乌鸦脸现在应该在欣慰的笑着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