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段乘风封卦

第四十章 段乘风封卦

听我把昨晚的事一,段乘风竟朝我拱了拱手,「兄弟,我替明春哥一家谢谢你了。」

瞎子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声嘀咕:「你倒是不忘旧情,还‘记得"这个兄弟,我可亏大咯。」

段乘风端起酒杯又喝了口酒,接着往下述起当年的事来。

当时他去牛棚看过,楚明春虽然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可的确还活着。

他以为徐秋萍见到鬼魂,是她精神崩溃时的幻想。

可娟子却,徐秋萍的确见到了明春哥的魂魄。

楚明春虽然还活着,但魂魄已经不全了。

在徐秋萍探望楚明春的时候,他虽然活着,却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徐秋萍走后,他也差不多就该死了。

可偏偏在将死未死的时候,刚离体的魂魄见到了妻子被侮辱的一幕。

人常‘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口气",看到妻子受辱,他竟被这口气硬生生的将魂魄又顶了回去。

楚明春在将死时不肯死,是逆而行之举,魂魄虽然回去了,但却受了极大的损伤,不但再没有了轮回的机会,而且人也变得浑浑噩噩,就和活死人没区别。在普通人眼里,他就是傻了、疯了。

听娟子完这番话,徐秋萍又一次哭昏过去,醒来后,苦苦哀求她无论如何都要帮帮自己的丈夫。

出于感恩,段乘风只好咬牙又从箱底拿出了铁算盘。

算珠一动,他的心也跟着猛地一动。

他竟算出,楚明春还有一线生机!

到这里,段乘风又点了一锅烟。

不等他开口,静海就:

「你所谓的生机,就是在他快死的时候用悬魂索把他吊死,将他的魂魄拘禁到悬魂索里吧?」

「把魂魄拘到悬魂索里,又怎么能救人?」窦大宝忍不住问。

静海微微一笑,「佛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该死的不死,是逆而校真到死了以后,那个楚明春的残魂也只能浑浑噩噩的永远徘徊『迷』失下去,再不可能轮回。把残魂拘禁到悬魂索内,虽然要受折磨,但残魂吸聚了柴仙残留的法力,未尝不是另一种苦修。等到魂魄复原,不就又可以轮回咯?」

他转向段乘风,摇了摇头,「起来你胆子也够大的,你就没想过,如果没人能将悬魂索中的魂魄放出来,那他同样是万劫不复?」

「我算到他有一线生机,他就一定没事,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段乘风刹那间又透出了以往的傲然气势。

「你厉害!」静海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又问:「徐秋萍后来又是怎么回事?从哪儿学来那些个杂七杂澳东西?」

「唉,那个时代是能把活人『逼』疯、『逼』死,能把死人『逼』活的……」

段乘风,当时那个头目因为心虚,没过多久,真把楚明春给放了。

不过被放出来的楚明春已经成了傻子。

徐秋萍先前流过一次产,因为身子弱,大夫她不能够再生育,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可为了能给丈夫留个后,她硬是跟变成傻子的楚明春生了个儿子。

但就在她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孩子的当晚,楚明春就不见了。

转过早上,就传来消息,是楚明春吊死在了那个‘头目"的屋里,就吊死在了他的床边上。

而那个头目睁开眼看到屋里吊着个死人,竟活活被吓死了。

让段乘风和娟子都感到不解的是,楚明春上吊的绳子,居然就是娟子一直藏在鸡窝底下的那根悬魂索。

楚明春吊死以后,徐秋萍也变得神神叨叨,不怎么正常。

她先是缠着娟子,问怎么才能见到鬼,后来又问死了以后怎么能够找到自己想见的鬼,到最后干脆是从早到晚,逢人就些鬼啊仙的。

村里人都,她这是受了刺激,变成半魔道了。

那场浩劫过去以后,又过了几年,徐秋萍就带着儿子离开了蛟鳞河。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她也再没有回过蛟鳞河。

段乘风,她不是魔道了,魔道的人又怎么会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她是想自己的丈夫,用尽各种办法,想和丈夫再见面。qδ.o

「她那些歪门邪道都是自学成才?」静海一脸诧异。

「不是。」我摇了摇头,「她离开这里,先是回了四川老家,跟一个苗家的蛊婆学蛊术。后来又离开四川,去了福建一带,一边给人干活养孩子,一边找人学问米之类的阴阳术。她瞎聊那只眼睛,是因为在粮食局给人扛大米卸车的时候,身体单薄,支撑不住,摔在地上,被板车的一角戳瞎的。」

静海叹了口气,「唉,她这也算是应三缺了。」

「这些都是你通过悬魂索看到的?」段乘风问我。

我点点头。

段乘风皱了皱眉:「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当初明春哥是怎么知道悬魂索的事,又怎么能进到那个‘头目"屋里,吊死在他床边的呢?」

静海呵呵一笑,「阴阳事深似海,你我活了这把年纪,敢什么都了解吗?不敢!就像是某人能用刀把魂魄从悬魂索里解脱出来,我可是连听都没听过呢!」

我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目光又转向了董亚茹。

见她被看的不自在,桑岚忍不住问我:「你怎么了?真喝多了?老看妈干什么?」

「徐秋萍直到昨早上才死,借尸还魂的是谁?」

桑岚等人,包括窦大宝和潘颖都是一愣。

我现在已经确定了借尸还魂的‘人"的身份,可她不现身,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先出来。

这时,静海和尚忽然尖着嗓子「哎呀」了一声。

「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啊?」瞎子皱着眉头问。

「子哎,你喝酒喝懵了吧?」静海瞪了他一眼,指着段乘风和段佳音父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了?在村口的时候,你看见什么了?」

瞎子一愣,猛地一拍大腿:「卧槽,我真忘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有点反应过来。

「要死人了。」

我一怔,转向话那人,居然是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季雅云。

她朝我点点头:「我感觉村里要死人了,会死很多很多人。」

瞎子已经从炕上跳了起来,边穿鞋边:「她的没错,这里的气势全变了,完全是一副阴地的气势。」

「不出三,这村子就会血流成河,不复存在了。」静海接口道,人却没动地方。

他冷冷看了瞎子一眼,等到瞎子下了炕,才冷冷道:

「你着急忙慌的有什么用?你只看出气势变了?知道会出什么事吗?」

瞎子猛一愣,回过头来看了他半晌,忽然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先前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礼。」

「乖!」静海眼皮也没抬。

「大师,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瞎子问。

静海摊了摊手:「我哪儿知道啊?」

「我艹……」瞎子红着眼睛就要扑上去。

我让孙禄拉着他,问静海究竟是怎么回事。

静海皱了皱眉:「我也只是感应到村子周围充满了死气,我又不会算,哪儿知道会出什么事啊?现在会算的反倒不会算了,这是死劫要应在他们身上啊。他跟我凶有什么用?有能耐自己帮他们把劫难躲过去啊?」

「什么死气?谁有劫难?」段乘风问,他这会儿酒意上头,话也有点含糊:「咱们虽然是头回见面,可都算投缘。你们谁要是有个灾劫的,出来,我帮你们算算。」

着,打开旁边一个箱子,从箱子底下翻出一个布包。

布包一打开,包括段乘风在内,几乎所有人都愣了。

包里是段乘风赖以成名的铁算盘。

然而,本来乌黑锃亮的铁算盘,居然生了锈,算珠锈死在一起,拿在手上居然都不能发出声音。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居然是段乘风。

他挠了挠花白的头发,竟有些讪讪的笑了笑:「嘿嘿,几十年没动过了,怕是不能帮你们算了。」

「铁算盘生锈,爸封卦了。」段佳音失神的喃喃道。

静海看了她一眼,又斜了一眼瞎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既然不明状况,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瞎子强忍着气问。

「走!」静海起身道:「既然死气局限于此,离开这里不就没事了?」

瞎子又让他愣了。

「我们走了,那村子里的其他人怎么办?」季雅云忽然喃喃的道。

我诧异的看向她,却见她正愣愣的看着一个方向。

顺着她的眼光,就见她看的,是段乘风刚才打开的箱子。

「你没事吧?」我心的问:「你怎么会感觉到村子里会死饶?」

季雅云反应过来,转向我:「上次从火车上下来,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些……我脑子里总是出现一些东西……」

「姨,你是不是不舒服?」桑岚问。

季雅云摇了摇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对我:「让我试试,我可能会弄清楚村子里会出什么事。」

不等我开口,她接着道:「不过,我要你帮我。还要……」

她反手一指那个箱子:「我要用箱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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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倌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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