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拳打脚踢

“拳打脚踢是吧？”赵大嘴呼的把扇子一合，正色问老王。

“对啊，他们对着我的儿子拳打脚踢，我儿子重伤不治，所以才死的。”老王心痛的说道。

赵大嘴呼的把扇子一扔，猴子般身手敏捷的蹦到小钱面前，二话不说就左右开弓，手脚并用，对着小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哎呦，哎呦。”小钱疼的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赵状师，你干嘛打我儿子啊？”老钱边拉架边问，虽然愤怒疑惑，但说话还是客客气气的，毕竟儿子小钱的案子还要倚仗赵大嘴呢。

老钱体胖，拉架的时候，像个大气球一样被弹来弹去，根本帮不了儿子什么忙。不一会儿，宝贝儿子就被赵大嘴揍的鼻青脸肿了。本来就胖乎乎的大肥脸，现在显得更肥更大了，看着不仅不让人心生同情，还很滑稽可笑呢。

老钱可一点儿不觉得滑稽可笑，那一拳一脚，可都是捶在了他的心窝上，感同身受啊。

“赵状师，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老钱带着哭腔劝道。自己的儿子谁不疼？老王儿子的尸体躺在担架上蒙着白布，他看了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而看着自己儿子被打了一个封眼锤，简直心疼的血汁子冒脓啊。

县令和老王都看呆了，这是什么操作这是？难不成赵大嘴被小王的魂魄附身了不成？甚至，老王都瞪着对小钱拳打脚踢的赵大嘴直嚷嚷：“我的儿，是你来了吗？我的儿啊。”

“谁是你的儿？乱好什么？”赵大嘴见老王一个劲的冲自己喊儿子，没好气的呵斥道。

老王哑然，不是自己的儿子附身，难道是这赵大嘴良心发现了吗？

“啊，赵状师，别打啦，别打啦。”老钱被诓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边双手拍着地面边嚷嚷，跟泼妇骂街似的。拍了一会儿地面，见还是不管用，复又一轱辘爬起来去拉架。

“老钱，你让开，拳脚无眼，小心伤到你。”赵大嘴说完，退开几步，暗自收着力，抬脚踢到小钱脑袋上，一连踢了五六脚。

小钱猪叫着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

赵大嘴这才打完收工。

“儿子，你怎么样了？”老钱忙过去抱起儿子心疼的嘘寒问暖。

赵大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方才不紧不慢的对着已经懵晕的县令说道：“大人，你看见了，我刚才也对着小钱来了一顿拳打脚踢了，他若是十年八年以后死了，大人是不是也要告我谋杀？”

小钱一听，立马明白了赵大嘴打他一顿的意图，他跟老钱使了一个眼色，叫的更加凄厉起来，就跟马上要归西了似的。

老钱也自然明白赵大嘴的意图，一边假装心疼的安慰儿子，一边虫赵大嘴摆手说：“自然不能告你谋杀，不告不告。再说我儿子身体好的很，一定能长命百岁，不像某人有这样那样的疾病。”

听着老钱指桑骂槐的恶语，老王心灰意冷，心都碎成一瓣一瓣的了。

“大人，您听到了吧？同样是一顿拳打脚踢，他现在没事，以后若是死了那关我什么事啊？同理，小王的死也不干小钱的事，那是小王自己身体不好，只不过是自己身体里隐藏的这病那病突然发作才死的。”赵大嘴不知何时又把扇子捡起来了放在手心里，抱着扇子抱拳对县令说道，说的慷慨激昂，很有感染力。

“这……说的有理。”县令一转动脑子就脑袋疼，干脆不管了，老王的儿子关他什么事？又不是自己的儿子。他还想着早点退堂回去补觉呢。睡眠不足，后脑勺已经隐隐作痛了。

“大人英明。”赵大嘴这一句情真意切的恭维话给足了县令面子。

县令高兴了，摸着胡须好不得意。这赵大嘴，任你多能还不是得恭维我？哼。

“大人，不对啊，赵状师这是狡辩。我的儿子就是小钱打死的，不然我的儿子不会死，不会死。”老王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嘴笨，自然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道理来反击赵大嘴，所以依然还是换汤不换药的重复先前说的话。

县令听腻了，听的心烦，啪的把惊堂木一拍，喝道：“老王，你想挨板子不成？”

老王看了一眼地上担架上躺着的儿子的尸体，豁出去了，依然嚷道：“大人，我儿子死的冤枉啊，您一定要为他做主啊。我的儿子就是小钱打死的，就是他打死的啊。”

县令听的越发不耐烦，当下便下令道：“来人，老王咆哮公堂，屡教不改，打他20板子。”

“是！”衙役们应着，两个把老王按在地上，两个举着板子，一连打了20下。

老王差点没被打的背过气去，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也没力气喊冤了。

“好了，本官宣布，小王的死与小钱没有关系。”县令宣布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老钱和小钱连忙欢喜的跪地磕头。

“大人，小人还有状子要告。”赵大嘴客客气气的拱手请求道。

“你说。”县令见赵大嘴对着自己如此卑躬屈膝，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虚荣心满足了，心情也好了。心情好了，对方的要求自然也会应允。

这就是拍马屁的连锁反应。

“回大人，我要代表小钱状告小王，小王打断了他的手指，到现在还疼的锥心。按理，小王应该赔偿小钱五两医药费。如今小王死了，他的老子老王赔也是一样的。”赵大嘴恭恭敬敬的说道。他算是抓着县令的软肋了，只要恭恭敬敬的给足他脸面，县令一定有求必应，根本不用过脑子。

果然，县令大手一挥：“准了。”

老王听了，恨不得一头撞死，可是如今他连撞死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王，你身上可有银子？五两！有的话快拿出来。”县令不耐烦的呵斥道。

老王一脸的生无可恋，别说身上，就是家里也找不出5两银子啊。这个昏庸无能的狗官，真想臭骂他一顿。

但看到担架上的儿子，想着总得让儿子入土为安吧？自己若是死了，谁来安葬儿子？想到这，老王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回道：“回大人，没有。我回去砸锅卖铁一定会凑齐五两银子的。”

“算了，不用赔了，我们家不缺这5两银子。”老钱手一挥，大度的说道。

“哎呀，哎呀呀，钱掌柜真是大度啊。在下佩服佩服。”赵大嘴夸张的吹捧道。

“嘿嘿，小意思，不值一提。”老钱得意的笑了，下意识的托了托大肚腩上的金腰带。一缕刺眼的阳光照在腰带上，金黄闪闪。

明眼人都看得出赵大嘴和老钱在一唱一和。

县令懒得看，自然看不出，他只想着退堂回去补觉。脑袋瓜子疼。

“退堂！”县令见事情圆满解决了，敲了下惊堂木，退去后堂蒙上被子睡大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