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且不管远在G省那边星宿谷中的极阴老祖和伏青豫师徒之间到底谈了什么，接下来又要做什么，反正刚刚才幽幽转醒的顾琇莹是没功夫去想那么多的。
拼死逃脱于卫智和煞血对她的夺命追捕，顾琇莹几乎是荒不择路的逃去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而且刚清醒过来的她压根都还记不起自己到底昏过去了多长时间，又特么在这冰冷刺骨的水潭里泡了多久......
“嘶——”
保持同一个姿势也不知趴了多长时间，顾琇莹先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麻木到没有知觉的手臂，明明她的动作幅度也不太，却也不知触动到她哪根敏感的神经，让得几乎冻到丧失知觉的她也禁不住狠狠的倒抽一口凉气。
尼玛，她是犯了哪路太岁，还能不能更惨一点。
“要死了要死了，明明知觉都已经冻到麻木了还能感觉到痛，看来麻药什么的简直就是鸡肋。”
这种情况下还能听到顾琇莹的碎碎念，鬼瞳僵着一张俊逸非凡的脸也是万分的服气，“你确定要一直这么趴在这里？”
“咳...破鬼瞳，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你想吓死我赶紧换个新主人是不是？”
鬼瞳：“......”
“噗嗤——”
“破系统你闭嘴。”
“......”招谁惹谁了的破系统，真不容易啊，它终于也有了一个同类。
“臭丫头，冻死你活该。”好心没好报，当他乐意提醒她，臭丫头真是太不可爱了。
“啧，可赶紧冻死我吧，也省得我还要面对你们两个冷心冷肺还见死不救一点良心都没有的混蛋。”她伤得那么重，逃命又逃得那叫一个惊险刺激...呃，呸呸呸，去他娘的惊险刺激，她是逃得惊险万分，怎没见他们对她伸出援助之手。
好吧，他们对她见死不救也就罢了，她知道他们有原则，不能因为她一次又一次的破坏原则，她完全是可以理解他们的。
但是...你们特么讲究原则不对她伸出援助之手这没什么，可你们干什么还要眼睁睁看她掉进寒潭都不带把她往旁边推一下的？
哪怕把她往旁边推那么一点点，她也不用在寒潭里面泡上好几个小时，若非身体底子足够的好，她还不得寒气入体，以后想生孩子都生不了？
又不是让他们出手救下她，护卫她，仅仅只是小小的动那么一下下的手，也算不得违背不能救她不能帮她的原则，怎么就让他们对她视若无睹了。
好气。
真的太生气了。
她气得都快原地爆炸了好吗？
你说说即便把她往旁边挪那么一点，哪怕是让她被寒潭边上的乱石多扎几个窟窿都好都没问题，好歹别让她掉进寒潭泡在寒潭里面几个小时伤上加伤呀！
“主人你不能冤枉我。”破系统很委屈的好吧啦，眼看顾琇莹就要掉进寒潭的那一瞬，它立马就要出手将顾琇莹往旁边推一点的，结果被鬼瞳老大给阻止了。
“我有出手的，但我干不过鬼瞳老大。”
“......”听着破系统那委屈万分的小奶音儿，顾琇莹咬着下嘴唇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世间谁都舍得去死，唯独你舍不得的。”鬼瞳毫不在意破系统告他的状，他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顾琇莹好，万不能养得顾琇莹太过依赖他，又或是依赖破系统。
他要让她成长起来，并且是依靠她自己的能力成长起来，他跟破系统可以成为她的底气，却不能成为她的依靠，他们可以在她长成后为她锦上添花，却万万不能成为她成长路途中的绊脚石。
顾琇莹：“......”
“只要你的其琛哥哥不死，你就会活得好好的。”
“......”臭鬼瞳，破鬼瞳，你特么说得好有道理，她竟然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啊啊啊，太扎心了。
“既然你不想死，也不能死，还不赶紧为了你的其琛哥哥从寒潭里爬起来，万一你要真冻死在这里，我怕你的其琛哥哥会忍不住自杀。”
顾琇莹：“......”
MD，她跟鬼瞳两个到底谁是主，谁是仆啊？
还有没有一点天理了，这简直太欺负人了，她这个主人做得好悲催好悲催。
“主主人你还好吧！”感受到顾琇莹剧烈起伏的情绪，破系统弱弱的小声问。
“呜呜呜...你家主人就是个小可怜，跟着我真是委屈你了。”
猛然瞪大双眼的破系统：“......”
完了，它家主人到底受啥刺激了，这该不会傻了吧！
鬼瞳老大也太狠了，明明就是心疼死主人了，干什么还要说那些扎主人心的话。
“哎，小系统你真可怜，我是小可怜你也是个小可怜，鬼瞳肯定时常欺负你，我同情你就像同情我自己一样。”
What？
它到底有个什么神仙主人，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臭丫头你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鬼瞳看着‘戏精’上身的顾琇莹那个气那个恼，要是可以他都忍不住想要现身抽她一顿。
也不看看她现在什么状况，更不看看周围什么情形，她就这么趴在水里闹得这么欢。
这神经粗得他想抽她都不解气。
“哼，谁让你拿我家其琛哥哥来刺激我。”顾琇莹孩子气的撇了撇嘴，冻僵的手脚也终于能使得上劲了，三下五除二就干净利落的爬上了岸。
突然一阵寒冷的夜风袭来，冷得浑身湿透的顾琇莹赶紧双手环胸将自己抱住，那一刻别说身体直打颤，就是她的牙齿也直打哆嗦。
冷，太冷了。
“区区一个黑袍人就将你伤成这副鬼样子，这只能证明你有多么的无能。”话落，鬼瞳冷冽的嗓音又毫不留情的继续刺激顾琇莹，“为了不让你的其琛哥哥担心，为了早日回到你家其琛哥哥的身边，我友情建议你赶紧找个地方疗伤，否则......”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一刻钟之内我不要再听到你说话。”不等鬼瞳把话说完，顾琇莹就幼稚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真是分分钟都不想再听鬼瞳念叨她。
打架打输了，她心里够难受了，不用他再三提醒她。
如果只是打架打输了顾琇莹也没这么输不起，关键是输了的同时还险些就小命不保，就连逃命都逃得这般狼狈，这让顾琇莹情何以堪，她都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偏偏鬼瞳还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来说去，顾琇莹想不抓狂都难。
“今日之辱，我会讨回来的。”恨恨的咬了咬牙，顾琇莹只觉得多喘一口气牵扯着全身上下她都疼。
虽说即便就是在漆黑的深夜里也不影响她的双眼视物，但眼下最最紧要的就是找一个地方赶紧疗伤，不然再遇上什么敌人的话，吃亏的绝对是她。
谁特么让她现在的实力骤降成战五渣，随随便便出现一个人又或是一只凶点儿狠点儿的野兽都能伤到她。
“主人。”
“干什么，我忙着呢。”此时此刻顾琇莹不想理鬼瞳，自然也不想理破系统。
重生回来之后，虽然她再三告诫自己不能太过依赖外在的东西，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但不可否认在她回来的那些日子里，她对鬼瞳和破系统的依赖都太多了一些。
这次跟于卫智一战，算得上是一个巴掌响亮的抽到了顾琇莹的脸上。
痛是痛了点，但却将顾琇莹给打醒了。
“主人，我可以帮你导航。”
“你说啥？”
“咳咳...那个主人，我说我可以帮你导航。”
“多少积分？”
破系统：“......”果然主人已经傻了吗？还是它开口的方式不太对？
“还是我自己给自己导航吧，你太贵用不起。”拖着走一步就要喘好几口气才能有所缓解的疼痛，顾琇莹开始搜索周围可供她暂时落脚的地方。
“不要积分的。”破系统实在说不出它是免费的这样的话，以免日后主人精明起来它又要被坑。
“你在逗我？”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用这种事情来跟主人开玩笑，而且帮助主人导航只是我的日常功能，不违背什么原则的。”只要不是性命攸关又或是涉及到兑换什么逆天的药物法宝之类的，破系统之于它的主人当然是想怎么用就能怎么用的。
只可惜顾琇莹的大脑暂时短路，她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顾琇莹揉了揉眉心，总觉得她好像错过了什么似的。
“没有啊，主人你看需要我帮忙吗？”鬼瞳大人也真是够够的，不让帮主人的是他，让帮主人的还是他，可怜的它还能不能有一点主自权利。
“先就在附近给我找个地方落脚，其他的等我疗伤过后再说。”顾琇莹怀疑她有随时晕倒的可能，为确保她小命的安全，必须尽快坐下调息疗伤才行。
“好的，请主人稍等片刻。”
有了破系统帮忙，顾琇莹很快就在距离寒潭不远的地方找到一个非常隐蔽的山洞。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个山洞真的很小很小，如若顾琇莹长得再高点儿又或是再胖一点儿的话，咳咳...这个山洞还真的就容不下她。
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往更远更为舒适的地方，顾琇莹想都没想就一头钻进山洞里开始打座调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寒冷的黑夜过去，温暖的阳光洒满了大地。
“鬼瞳老大。”
“你想说什么？”
破系统极其人性化的互戳了戳手指，它雾蒙蒙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鬼瞳，紧抿着小嘴道：“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鬼瞳老大你想干什么，有什么你难道不能直接跟主人说清楚么，我相信只要你说清楚了，主人她不是不讲道理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她会听你的。”
“她就是苦头吃得太少。”不得不说嘴硬起来的鬼瞳，旁人也是难以企及的。
“哎，你这么折腾有什么意思，搞不好主人还要怨你恨你，你说你是何苦来的。”
鬼瞳：“......”
“虽说主人的软肋就是她家其琛哥哥，可你总拿她家其琛哥哥来刺激她，次数多了也不定好使呀。”
“......方法不贵多，有用就成。”鬼瞳可不愿意承认他被破系统的话给堵到了，反正臭丫头的死穴就是那个混小子，只要他把分寸拿捏好了，不怕臭丫头不听他的话。
“但愿鬼瞳老大你不会被自己打脸。”顿了顿，破系统仍旧不死心的又道：“那个...那那个鬼瞳老大我觉得...我觉得你也别太毒舌，有什么就直接告诉主人好了，不然主人走了弯路的话，最后心疼又后悔的还得是你。”
鬼瞳：“......”这是怎么说话的，咋还能每次都把他堵到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老大你别用那么危险的眼神看我，我闭嘴，我立马就闭嘴。”破系统怕怕的缩了缩脖子，算了算了，那是鬼瞳老大跟主人之间的事情它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你们两个在吵什么？”
破系统：“......”
鬼瞳：“......”
“到底背着我干什么了，怎么都这副表情？”顾琇莹还没睁开双眼就感觉自己的识海里闹腾得厉害，哪里晓得她一开口，另外两只直接就成了哑巴。
什么时候起她的杀伤力那么大了，她怎么不知情。
“没没什么。”
“小系统，你有事瞒着我。”
“怎怎么可能，我没有隐瞒主人任何事情的。”破系统跟顾琇莹澄澈的目光对视不到三秒就慌忙移开，好怕好怕，它好想原地消失直到顾琇莹把这事儿给忘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不适合撒谎。”
“......”有啊，那个人可不就是主人你吗？
“赶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说刚从寒潭爬出来的顾琇莹冻得脑子都不清楚了的话，那么经过几个小时的休养，她很确定她目前脑子相当的清醒。
“......”不要啊，它不想说，它也不能说。
鬼瞳老大救命，凭什么你干的事要我来背锅，这个锅太重，它表示背不起。
“你别为难它了，它什么都不知情。”眼见破系统就要招架不住顾琇莹的逼问，鬼瞳捏着眉心开了口。
闻言，识海中小小的顾琇莹目光幽幽的锁定鬼瞳，全然没有一丁点儿要为难破系统的意思，见此一幕鬼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臭丫头心眼全都用到他的身上了。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没有？”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穆其琛是顾琇莹最信任的人，那么鬼瞳就是顾琇莹第二信任的人，哪怕就是她的父亲顾青锋也要退居第三。
即便顾琇莹知道鬼瞳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不会伤害她，但鬼瞳就有关于她的事情瞒着她这一点，还是让顾琇莹心里很受伤。
这并非她不信任鬼瞳还是怎么样，而是她觉得她有知道某些真相的权利。
可是每次不管她怎么套话，又怎么耍赖，鬼瞳不理她就是不理她。
“先管好你自己的事。”
“我自己什么事，我什么事都没有。”顾琇莹忍不住憋气，要是小眼神儿能杀人的话，鬼瞳身上都是她戳的刀子眼。
“你的伤好了？”
“没，你别顾左右而言他。”
鬼瞳默了默还是没想好要怎么说，尤其有些事情不是现在就能对顾琇莹说的，而且说了对她没好处。
“鬼瞳，我是很认真在跟你说话。”
“我也很认真。”顿了一下，鬼瞳看着处于炸毛边缘的她又道：“我瞒着你的事情等时机到了你就都知道了，现在知道对你没半点好处还可以连累到你的家人。”
“我还能信你？”
“莹莹，我不会害你。”
“我知道。”顾琇莹垂下头捏了捏自己的手心，一会儿之后她喃喃低语道：“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我也知道你对我好，但我真的不喜欢这样，又或者说从我契约到你，从冥帝愿意成全我放我回来这都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的。”
她不知道她的身上有什么是值得算计的，又或是她的身上有什么是值得他们去投资的，总之她现在算是彻底明白这天下是当真没有免费午餐可以吃的。
拿了什么就要还什么，有因就会有果，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拥有的这一切，将来需要她拿什么去换就是了。
“傻丫头，你胡思乱想什么。”鬼瞳伸手揉了揉顾琇莹识海中的小人儿，他的语气温和还带着宠溺与纵容，“莹莹，你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姑娘，你难道真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督促你要勤加修炼，不断提高自己的实力吗？”
现阶段的小丫头太过弱小了，实力也太过低微了，那些东西还不是她可以去接触的，他怎舍得她受伤，他总想她拥有自保的能力之后才去面对，但显然小丫头并不能理解他的苦心。
“我......”红唇微张了张，顾琇莹又自知理亏的低下了头，她的确没有一天中断过修炼，但没人比她自己更明白，她其实还可以做得更好，还可以更加努力，只因她觉得可以了，她就没多少要变得很强更强的野心了。
“莹莹，我向你保证，等你的修为达到我能认可的阶段，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这事儿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了？”
“没有。”
“如果我执意要知道的话，当真会给我的家人带去危险？”这辈子除了穆其琛，顾琇莹最最在意的人就是她的家人，她是断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们的，哪怕那个人是她都不可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