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五章 剑山的巫女
对此，莫凡只能摸着鼻子苦笑，他也没想到伤势会这么严重，想到女子刚才犹豫的动作，也是有些后悔让她在众人面前摘下斗笠。
“这伤，是你弄出来的吧？”莫凡看向中年男子。
莫凡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了，这女子脸上的伤疤应该是因为中年男子留下的，上面残留着的火毒，与中年男子身上的火灵气同出一脉。
“两年前，我灵气失控时，夫人为了帮我调理灵气，被失控的火灵气灼伤，才留下了伤疤。”中年男子愧疚道。
莫凡点头，却发现少年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带着些许羡慕。
“你们两个回去后，服下这颗丹药，安心调理一周即可。”
莫凡将丹药交给中年男子，为了不引起众人的骚动，再给两人添麻烦，他故意没有说丹药的名字。
不过即使如此，少年和杉田玄白的神色微动，显然是认出了这丹药。
白荻塑颜丹，这门药方正是身为龙渊七子的赤霄前辈传授给莫凡的，他能够改变容貌，潜入竹田会社一直不被发现，正是归功于这种神奇的丹药。
当然，除了易容之外，这种丹药最大的用处，就是养颜美容了，和市面上的那些保养品不同，就算是毁容的人，服下白荻塑颜丹之后，也会重新获得完美的容颜。
那新长出来的皮肤，会如新生婴儿一般滑嫩有弹性，就算是在日国的修炼界，这种丹药都是抢手货。
毕竟修炼之人，大多傲气，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对于外貌的追求也是非常执着的。
“杉田先生，此人伤势初愈，能不能让他们夫妻在你这里调养几日？”莫凡问道。
“我这刚好有客房空着，你们等伤势都痊愈了再离开吧。”杉田玄白点头，知道莫凡是有心要护他们，打消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的念头。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喜不自胜，更是对莫凡一阵千恩万谢。
莫凡淡淡地点了点头，表示这些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夫妻两人紧紧地拉着彼此的手，在弟子的带领下，离开了此处。
“行了，热闹也都看完了，散了吧散了吧。”莫凡拍了拍手，笑着说道。
众人纷纷向莫凡和杉田玄白告辞，一些来看病的修士，连病都不看了，想立刻赶回去闭关，消化刚才的体悟。
不过众人临走前，都向莫凡表达出了善意，表示只要莫凡有需求，任他差遣。
少年看着这一幕，冷哼一声，走到墙角，提起昏迷不醒的朝武晴明，就向外走去。
“两位是想去哪里啊。”
莫凡不知道何时已经堵在了门口，笑着道：“我们两虽然两清了，可是和朝武从子之间，还有一笔账要算呢，御子大人该不会忘了吧？”
莫凡这就是明着要好处了，想要带着朝武晴明离开可以，但是你这位无胄盟御子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拿去！”
少年死死地盯着莫凡看了许久，莫凡依然是一副微笑的模样，终于少年从怀中掏出一颗赤红石头丢给了莫凡。
莫凡一脸满意地收起石头，让开了路。
少年经过时，狠狠地剜了莫凡一眼，仿佛是要把他记住。
按理说莫凡早就习惯了被人给记仇了，但是这次，莫凡却有些心里犯嘀咕。
“记住，我叫土御门夏目，我们还会再见的！”
少年说罢，提着昏迷不醒的朝武晴明，离开了小镇。
在所有人散去后，莫凡看了一眼还未醒的胖子，说道：“这位胖兄，怕是也要拜托先生几日里。”
杉田玄白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老夫找小友前来，也是有一事相求。”
……
四国列岛，剑山。
山上的樱花已经凋零，只余下残破的花瓣，和在泥土中，散着最后的幽香。
神社的巫女行走在山间小路上，款款而来。
少女穿着纯白的巫女服，绯红的裙摆随着少女的步伐轻轻摇曳。
纤细的黑发垂至少女的膝盖，发梢处白色檀纸包着，系着一小节麻绳。
“不见方三日世上满樱花，迷蒙马背眠，月随残梦天边远，淡淡起茶烟。”
巫女轻声浅唱着俳句，悠扬婉转的歌声，在山野间响起，微风徐来，花草频频点头，像是在欢迎巫女的到来。
行至山顶的神社，少女拾起扫帚，将地上的落叶与花瓣扫去，又拭去神龛上积落的灰尘。
巫女将采来的白薇放在了神龛上。
在这个时节，这是山中最后一束盛开的白薇了。
少女细细地打理着神社，白皙的小手，变得红彤彤的，也占满了灰尘。
在做完这一切后，少女拿起靠在门旁的纸伞，朝着山下走去。
“一心大人，我要下山一段时间了，如果遇到弦一郎大人，我会替您向他问候的。”在台阶上，少女转过身，幽幽地开口道，声音依然柔柔的。
这一次，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担心这担心那，小脸上写满了纠结与忧愁，仿佛永远长不大的小姑娘，她的神情平静而又淡漠，无喜无悲，仿佛真正成长为了侍奉神明的巫女。
只是她的眼眸深处，却凝结着化不开的悲伤。
“哎。”巫女轻声地叹气，久久凝视那一方小小的神龛。
这一次，从神龛中没有传来回应，少女微笑着行礼，撑开手中的纸伞，下山去了。
一阵微寒的风拂过，神龛上的白薇花束被吹散，神龛依然静静地立着。
…
新宿，某高档小区。
克莱恩提着公文包，一脸倦怠地上楼，回到房间后才如释重负地松开领带坐下。
“卡莲，今天晚上准备了什么饭菜？”
克莱恩转过头，笑着喊道，他在外奔波了一天，实在有些累了，躺在沙发上，闭上双眼，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然而，却没有任何人回答他的问题。
“卡莲？吉尔伯特，塞希尔？”
克莱恩终于察觉到了有些不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往里屋走去。
“克莱恩先生，你终于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