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章 灭门
王默笑道：“你这人倒也实诚，后来呢？”
骊山神汉说道：“后来我听说有个人站在烽火台上，要寻短见，像极了我师父，我跑去一看，果然就是他。
我见他站在烽火台上，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便不敢惊扰。
我等了大半天，忽见他跳了下去，等我绕到烽火台另一面时，他老人家却已经不知去向。
再后来，我到处打听我师父的消息，将骊山大大小小的地方全找遍了，都没有我师父的踪影。
于是我就离开了骊山，到处找我师父，一晃十年过去。
半个月前，我听说全真派要召开什么统一大会，想到我以前认识一个全真道士，就打算回来瞧瞧……”
王默说道：“当你路过四隐庄的时候，觉得四隐庄有古怪，所以就进来看热闹，却没想到会在四隐庄里遇到你师父，我猜的对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
“那你以前知道四隐庄吗？”
“我小时候听我第一个师父说过。”
“他怎么说的？”
骊山神汉想了想，说道：“他说几十年以前，他曾亲眼看到楼观四老与重阳宫的高手打架，但重阳宫的人打不过。他收我为徒的第二年，又看到了楼观四老，样子一点没变，就跟真的神仙一样。”
王默听了，暗暗称奇。
他问道：“楼观四老到底有多大年纪？”
骊山神汉答道：“至少一百六七十岁吧，我第一个师父当年是这么说的。”
“你当时多大？”
“八九岁的样子。”
“照你这么说，楼观四老岂不是活了两百一二十岁？”
“应该有吧。”
王默笑道：“那他们可真够老的。你听说过宗圣宫吗？”
“听过。”骊山神汉说道，“这宗圣宫就在楼观台附近，而楼观台与楼观派似乎有什么关系，只是我没去过，不了解。你老人家需要的话，我这就去……”
“什么我老人家？”王默说道，“我……我叫黑帝。”
“是，黑帝前辈。”
“算了，现在就快午夜了，我们找个地方睡一觉，明天再做打算。”
“一切听黑帝前辈吩咐就是。”
当下，两人便要从树林里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王默听到了脚步声，立刻朝骊山神汉递了一个眼神。
转眼间，两人上了树，藏于树上。
很快，只听有个男子声音说道：“那四个老头古里古怪，武功高的吓人，我看他们四人联手，天下没人打得过。”
“那也不一定。”另一个男子说，“日月圣地的圣主不老圣人，还有邪道第一人邪尊，兴许能击败他们。”
“你也说兴许，那就是不一定。”先前男子说道，“森罗殿的少殿主想要得到宝匣，那名叫李永寿的老头以为自己可以战胜楼观四老，结果四老一出手，就把他吓得赶紧与森罗殿的少殿主跑了……”
“这个少殿主是什么人？难道是森罗老人的徒弟？”
“据我所知，这位少殿主是森罗老人的徒孙，他的师父做过少殿主，不过十年前，他的师父做了森罗殿的散人，从此以后，他就是新的少殿主了。”
“这位少殿主嚣张跋扈，不知叫什么名儿？”
“好像叫什么天不弃，跟森罗老人同姓。”
说话间，两人越走越远。
不大功夫，又有人从树林外经过，聊的也是关于四隐庄的事，与前面两人所说差不多。
不知过了多久，王默从树上下来，也不说话，向外就走。
骊山神汉下了树，跟在后边，一言不发。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王默忽然问道：“你知道我要去哪吗？”
“黑帝前辈多半是要返回四隐庄。”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是回去的路呀。”
王默苦笑。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去吗？”
“可能是有什么事要见楼观四老吧。”
“不错，我有事要见楼观四老，我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赶我走。”
骊山神汉说道：“黑帝前辈，我虽然打不过他们，但只要你喊一声，我……”
“你想什么？”王默说道，“我又不是回去打架的，我就是想问清楚而已。”
“哈，那就好。”骊山神汉如释重负。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了四隐庄外，却见庄门大开，一眼望进去，颇为阴森。
其时，四更已过，正处于五更时分，两人站在庄外，都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黑帝前辈，我们……”骊山神汉咽了咽口水，说道，“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这四隐庄怪怪的，楼观四老也怪怪的，万一他们……”
“怕什么？”王默胆子一壮，举步入内，“我就不信楼观四楼会把我吃了。”
两人进了庄，一路走去，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突然，王默闻到了血腥味，想了数息，一股不祥之感涌上心头，急忙冲向九宫广场。
骊山神汉跟在后边，疑神疑鬼。
“噫！”王默心头大叫，“果然出事了！”
“怎么回事？”骊山神汉面色大变，“这里……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来，九宫广场已成一片废墟，就连那座宝楼，也四分五裂，失去原有神采，散做一地。
“那不是楼观四老吗？”骊山神汉伸手一指，“他们……他们死了？”
“你过去瞧瞧，看他们还有气息没有。”王默毕竟是一帮之主，迅速定下神来。
骊山神汉应了一声，赶紧跑去看楼观四老的死活。
王默施展轻功，飞来跃去，目若电光。
最后，他停在一颗头颅边上，满脸沉思。
过了一会，骊山神汉向他走来……
“咦，这不是楼观四老的那个徒孙吗？他的脑袋怎么会在这里？”骊山神汉叫道。
“楼观四老还有气吗？”王默问道。
“死了大约半个时辰。”骊山神汉说道，“四人身上都有一个手掌印，属于一招毙命。杀死他们的人一定是修炼了盖世神功，且已入化境，不然的话，绝不可能……”
“让我来梳理一下。”王默说道，“我们走后，不少人上去想要结成楼珠，但无人能做到。
那天不弃也试了，结果也是一样，但他以为自己是森罗殿的少殿主，就想强夺，楼观四老出手，将他与李永寿惊走。
之后，楼观四老不高兴，下了逐客令，因为没人是他们四人对手，所以全都走了。
再后，有人杀了黄衣客的徒孙，提着脑袋闯入四隐庄，与楼观四老发生冲突。四老不敌来人，被来人所杀，这座九宫广场就这样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