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分离

第四百五十章 分离

陆弃拍拍她,率先掀开帘子跳下马车,沉声道:“呈上来。”

苏清欢紧随其后,就见杜景面容严肃,一边把信件递给陆弃一边道:“那封信收到后您就去接夫人,大约半个时辰后,这封信也到了。”

苏清欢很怕,传来的是贺长楷身亡的消息。

那样对陆弃无异于天大的打击,她舍不得,也舍不得世子。

他的肩膀还太稚嫩,不应该现在就扛起那些血雨腥风。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陆弃的脸色,发现他勃然色变,却不是悲伤而是愤怒,心里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提口气。

“杜景,你带五千精兵,往吉水方向北上,抓住周显扬,生死不论!”

周显扬这个名字对苏清欢来说十分陌生,但是杜景的神情语言解释了。

“周显扬叛变了?那镇南王遇刺,与他有关吗?”他开口道。

陆弃眉头紧蹙,眼中的冷光似要杀人一般,伸手把手中的信递给杜景:“他偷了云南布防图,还有藏金之处,带着一千人沿着吉水方向北上,预计已经快到了。”

这两样都是最为重要的东西,所以苏清欢立刻明白,这周显扬,一定是贺长楷很信赖的人,才能够接触到这些东西。

他大概是见贺长楷深受重伤才会生出了这种念头……

“是。”杜景领命而去。

“刘均凌呢?”陆弃沉声道。

突如其来的这事,让他原本的打算落了空。

立刻有人道:“刘将军带人巡查城防去了,之前守城的士兵来禀告,见到几个人,怀疑是西夏的细作。”

苏清欢叹了口气,瞬间便已经定了主意,开口道:“鹤鸣,你留下,我自己去。”

杜景之前去了京城,但是因为暂时没有突破口,这边又实在太忙,他被陆弃召了回来。

现在军中之事很多,意图起事的同时,还得盯着西夏那边的动静,陆弃走了,旁人真的怕是无法坐镇。

“不……”

“这事就这么定了。”苏清欢打断他的话,“白芷,去取我的药箱,收拾衣服,咱们马上启程。”

“不行!”

“鹤鸣,”苏清欢踮起脚在他耳边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果为了我罔顾大局,甚至西夏入侵,如履平地,我下辈子都会活在内疚里。”

“你是为了我才去的云南……”

“那现在你为了我留在边城。”苏清欢灿然一笑,“这次算你欠我,以后用一辈子还。”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被金色所染;她笑意盈盈,把分离的伤感压在心底,与他言笑晏晏。

陆弃没忍住,把眼前这爱到心底,爱到心疼的人儿搂到怀中,想要把她揉碎,融进骨血中,永不分离。

一对璧人紧紧相拥,来不及告别,来不及嘱咐,一个拥抱,便传递了心中所有难以言尽的情感。

白芷动作利索,很快回来,肩上背着两个大大的包袱,手中提着药箱,气喘吁吁道:“夫人,好了。”

“鹤鸣,好了。”苏清欢逼退泪意,从陆弃怀中抬起头来,伸手推他,郑重道,“你放心,镇南王是你的什么人,就是我的什么人。我一定竭尽全力救回他来!我,走了。”

陆弃松开怀抱,伸手摸了摸她鬓角的碎发,道:“早日归来,你平安最重要。”

“嗯。”苏清欢没有再多说,毅然决然的转身登上了马车。

越多告别,越多留恋。

恨不得永不分开,但是他们身上都扛着责任,避无可避。

她愿意为他,披荆斩棘,不畏艰险;今日种种,皆是为了修成明日正果。

陆弃安排了一千精兵,加上云南来的五百人,一起护送苏清欢。

他站在原地,看着车马辚辚而去,烟尘滚滚之中,他深爱的人,一点点远离,直到马车和人群变成黑影,最后完全消失……

这样的情景,无声中撕裂了他的心。他的心像被剜去一块,疼得几乎站不住。

“夫人,这是给您带的蜜饯。”白芷见苏清欢脸色不太好,以为她因为坐车而不舒服,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来,得意道,“白苏姐姐总骂我粗心,这次我可记住了。”

苏清欢的伤感被她这一说,倒冲淡了几分,笑道:“就是你白苏姐姐惯着你,所以你也没得到锻炼机会。她不在的时候,你也样样都做得很好。”

白芷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奴婢不如白苏姐姐太多,但是总要慢慢长进,不给您丢脸。”

苏清欢道:“你现在很好了。她是牡丹,你是芍药,不要跟她比,你有你自己的长处。你们苦练那么多年,到我身边本就是屈才,是我这个主子,让你们抬不起头来才对。不过幸亏我争气,嫁了将军,给你们几分体面,对不对?”

后面这话,明显就是戏谑了。

“才不是。您要是为了奴婢们,奴婢说句托大的话,那就不让您嫁给将军了。好事没多少,吃苦受累,担惊受怕的,哼!”白芷气鼓鼓地道。

苏清欢笑笑,托腮道:“白芷,你几岁了?有没有喜欢的人?”

“奴婢十七了。”白芷大大咧咧地道,“没有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的!”

苏清欢哑声失笑,歪着头逗她:“为什么不会有?”

“看您,和将军好,我觉得身体累;看白苏姐姐,和李承影那混蛋不好,我觉得心累。我跟着夫人,有吃有喝,他们见了我都得好好喊一声‘白芷姑娘’,我做什么想不开去劳碌辛苦?”

苏清欢“噗嗤”一声笑了,身体累,这话有歧义啊!

陆弃已经有七天没来看过她,这七天,确实不累,但是心里却有些空。

爱是枷锁,却让人甘愿画地为牢,永不逃脱。

“夫人,天色已晚,在前面休息投宿吧。”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苏清欢隐约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以为大概是陆弃手下哪个将军,便谦逊道:“出门在外,我一个妇人,不懂行路之事,一切由将军安顿。只一样,咱们是去救人的,如果能赶的行程一定要快行,别因为顾虑我耽搁了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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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农女:买个相公来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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