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商量

第六百六十章 商量

苏清欢震惊,立刻道:“为什么?”

鬼手张显然是知道为什么的,所以刚才他的脸色才会那样的一言难尽。

曹氏苦笑:“夫人,我一直因为无法与师兄团聚而觉得生无可恋。现在我们已经解除了这么多年的误会,能过一天,一个月,一年……对我来说都很满足。但是如果手术失败……”

“一天,一个月,一年,和一生一世比呢?”苏清欢看着她,意味深长地道,“你腹中的瘤子,再大的话恐怕就危及其他脏器,比现在的情形还糟糕。”

曹氏咬咬牙:“那我也认了,只要师兄在我身边就行。”

“你怎么能这么想!”苏清欢面色冷了下来,“虚耗了十年,难道不求天长地久吗?”

愚昧无知!

“夫人,您不知道我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今日有多高兴。”曹氏说着红了眼眶,“我怕,哪怕万一我都怕。如果不做,好歹我还能过段好日子,要是我就这么去了呢?”

苏清欢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劝解她。

“夫人,您就说,我不治,还能有多久?”曹氏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清欢。

苏清欢不能替她做选择,只能如实道:“我不知道,一两年,两三年还是更久,我没法判断。”

曹氏笑笑:“那就先这样吧。这么长时间呢!”

足够她把做梦才有的好日子经历一遍了——两人携手去骑马踏青,依偎在他怀里看日升月落……

“生儿育女呢?”苏清欢抓住古人最在乎的一点问道。

没想到曹氏对此很洒脱:“我们江湖儿女,尤其我们这一派,向来都讲究师徒传承,对子嗣之事很想得开。”

好吧,苏清欢与她无话可说了。

她看向鬼手张,发现他一脸举棋不定的模样,显然在经历着剧烈的内心挣扎。

原来,他所说的曹氏性格乖张,并不是真的;只是他太爱她,他害怕她生气。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一个误会十年,有无数次解开的机会,他都没敢迈出那一步。

大概在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中,曹氏才是强势的那个。

从心为怂,因为爱,所以软弱。

“那你们再商量一下吧。”苏清欢只能叹了口气道,“初初相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不耽误你们了。我的承诺依然作数,什么时候想通了来找我也一样。”

鬼手张这才上前,满脸感激地道:“多谢夫人高义。”

他原本以为如此扭捏会惹怒苏清欢,不想她非但没有生气,还主动给他们留了后路。

“见你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我也替你们高兴。”苏清欢发自肺腑地道,“但是生病就是生病,不能讳疾忌医。以后手术的风险,肯定比现在大,你们思量清楚。”

“是,是,是。”鬼手张连连称是,又满脸愧疚地道,“夫人,对不住您,我之前撒了谎。我其实并不知道那箱子去了哪里,只知道和我接洽的人是个太监,心里揣测着可能是宫中之人。”

“太监?”苏清欢心里不失望是假的,但是眼下更重要的是要抓住仅有的线索。

“是,千真万确。”鬼手张肯定地道,“我听他声音觉得怪异,然后看他确实没有喉结,面皮白净,举止也很阴柔。而且他身份应该不低,跟我说话时态度居高临下,应该是有品级的大太监。”

有品级的大太监?难道真的来自宫里?

苏清欢心中暗暗揣测,谢过他,带着白苏白芷回去。

得了这条线索,她下意识地想跟陆弃分享,结果回到府里,却被告之陆弃出去了。

又出去了?

世子大概是听说苏清欢回府,抱着阿妩过来。

阿妩一见苏清欢就急不可耐地伸手要抱抱,嘴里急得“咿咿呀呀”不停地嘟嘟。

“世子哥哥怎么养了你这只小白眼狼!”苏清欢笑着亲亲她的脸蛋亲昵地道,又问世子,“你表舅最近忙什么?”

世子脸色凝重:“大概是辽东那边的情形不算好,今天阿娇来了,之后表舅便匆匆出去了。”

“真是阿娇?”苏清欢惊讶,“我还以为白芷看错了呢,那估计真是辽东来信了。”

希望别出什么事情。

陆弃很晚才回来,苏清欢见他面色紧绷,便起身给他盛了一碗绿豆汤,道:“先喝完去去燥热,我给你做了几样小菜,让白苏去取了。”

陆弃接过来一饮而尽。

苏清欢本来以为他会跟自己说什么,结果他欲言又止,到底没说。

苏清欢把他所有神态尽收眼底,心里一沉,面上却依然带着笑意。

他不说,那她便说。

她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说到情动处十分感慨:“鹤鸣,我真的很庆幸,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都是直来直往,所以才免除了许多误会。”

“直来直往?”陆弃眯起眼睛看她,“这句话你确定不是暗示我?”

“暗示你什么?”苏清欢假装糊涂。

“别说你没看出来。”陆弃捏了捏她的脸。

苏清欢从他另一只手中接过空碗,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说。”

“呦呦,”陆弃把她抱到腿上坐下,“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好。”苏清欢伸手搂住他脖子,玩着他耳边的碎发,笑得一脸娇憨可人。

陆弃看着她的笑容,喉间像塞了什么东西一般,半晌才艰难地道:“我可能要去一趟辽东。”

“哦,那就去吧。”苏清欢道。

“你愿意?”陆弃惊讶地道。

他耗尽所有勇气才敢说出来,没想到在她这里却没有任何阻碍。

“这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的事情。”苏清欢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流露出心底的愁怨,“从我决定跟你在一起的那日,我就决定接受你的全部。从我知道你身份的那日起,我就知道,我的男人,是我的,更是这天下的。”

她从听说辽东那边出事,就料想到了今日这对她而言最坏的结局。

可是难道她不支持,还要抱着陆弃大腿哭吗?

喜欢他,怎么舍得折断他的翅膀?

酸涩、担忧、不舍,流露出来,除了让他不放心,还能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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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农女:买个相公来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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