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历苦尝甘
在感知之中，高腾飞叹息自己体内的满目疮痍，由此愈加发力予以修复，
“如今有静静的土属性规则来助我，体内的循环尚趋稳定，只是终究缺少水属性规则。”
高腾飞正值担忧愁闷之时，小八的声音悄然而至，
“小飞，你先稳住体内循环，待时机来临，自有人来助你……进入接天境之后，须立刻前往凌天剑冢第五层与第六层……”
小八的话到此终了，但余音未散，这让高腾飞原本有些动摇的信心变得坚定起来，旋即他便开始了大刀阔斧的修复。
……
“好了，接下来我们就只能等待了。”收回双手，牧静静在高腾飞收敛气势，轻吐兰气，似乎极为劳累一般。
“怎么样，静静姐，阿飞没事吧？”
见牧静静收力起身，斗晓灵一个闪身便出现在牧静静身旁，双手抓住牧静静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不好说……”牧静静看着斗晓灵那充满担忧地水蓝双眸，本想用来安慰她的谎言刚到嘴边便飞走了，于是她只得狠下心来具实相告，“阿飞体内规则异于常人，这给他带来了强大的力量，同样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危机。”
看着斗晓灵那闪烁泪光的双眸，牧静静那一向坚毅的目光也不禁温柔了下来，她抬手摸了摸斗晓灵的俏头，继续说道，
“阿飞体内除了多种主神灵规则，还有他那凌驾于道之外的个性规则，这个规则才是最可怕的。虽然我的世界之力能够将之暂时压制，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我继续助他，对他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
听着牧静静的话，斗晓灵转头看向那盘膝而坐的高腾飞，眉头越发皱紧，那无暇的玉容彻底被泪水攻陷。
“阿飞……”
斗晓灵那近似于呜咽的呢喃，让人感觉到她的伤心，此时此刻她的娇躯不停地颤抖，泪花在她的脚下绽开，“师父，你骗我，你骗我，学了三年，我还是帮不了阿飞……为什么？为什么！”
“晓灵……”唐灵儿缓步走到斗晓灵身后，张开双臂，将她揽住，“别哭了，相信阿飞吧……”
“都怪我，都怪我……”斗晓灵此刻已然听不见任何人的话了，她双眸盯着高腾飞，但是高腾飞却在她的双眸前越来越朦胧，仿佛他真的要永远地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我们相信阿飞吧……”感觉斗晓灵的情绪越来越悲伤，夜晓云也移步到她的身旁，说道，“我们现在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因为只有世界之力才能帮助阿飞啊……”
“世界之力？世界之力！姐姐，快，我要去修炼！”夜晓云的话似乎打开了斗晓灵那朦胧的视野，斗晓灵唰地抬起玉臂，将眼泪拭去，然后带着唐灵儿便坐在离高腾飞不远的地方准备修炼。
在斗晓灵转身准备修炼之时，她看到了已经处于修炼之中的高玲云，也看到了一脸担忧的牧静静，在进入修炼状态的前一秒，她对牧静静说：“静静姐，阿飞就拜托你了。”
“嗯。”牧静静点了点头，旋即转头看向夜晓云，“云儿，心语成事，多亏你点醒了晓灵妹妹……”
“我只是比较冷静罢了，毕竟阿飞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夜晓云双眸里已经没有一丝泪光，但任谁都能看出她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之后，夜晓云也盘膝而坐，准备一举构成循环，突破接天境，纵使有万般险阻，规则内部探秘不尽，她也要一冲到底，将混沌夜暗平分阴阳！
“以一人之伤而发众人之决心，”牧静静看着众人脸上的决绝，而后美眸盯着高腾飞，“莫非你早就发现了你的问题？”
韩少坤、黑风十景等人自知有牧静静在此守护，亦无有他们发力之机，于是也离开修炼去了。
但是黑风十景、紫阳与木瑶何尝不担心高腾飞，因为对于他们来说，高腾飞不仅仅是他们的朋友，更是他们效忠的人。
“如此，只得全力了。”紫阳与黑风十景对视一眼，决定拼死一搏，灵魂向着规则深处发掘而去，原本在他们的打算中要用十天甚至半月完成的事，他们今天势要完成。
……
再说回高腾飞，他现在已经全然感知不到体外的事情，只是专心于自己体内伤势的修复。
虽然有牧静静的圣金之土相助，但是高腾飞却依旧没有完成循环的铸就任务。
“不行，循环还是有缺口，无水之木终究会枯。”高腾飞叹息一声，愁若青丝，越理越乱。
纵使凌之规则已经开始驾驭整个循环，但是随着高腾飞向规则深处的探索，凌之规则的驾驭必然会崩裂，届时规则又会坍塌。
催动生灵守护规则与圣之规则这一地一天两种规则，高腾飞以此为基础，同时向各大主神灵规则之中探寻。
火能分万象，木一能分万象；风有千万不同；暗亦有千万不同……更莫说金刚与雷霆了:元素规则哪一种没有千万般变化？
圣之规则的强大足可做天道之宾客，生灵守护规则又可穷尽自然变化之玄妙，凌之规则凌驾于天道之上，对于自己的灵肉规则以及个性规则的探索，才是让高腾飞更为头疼之事。
“别人需要一年的话，我便需要十年。可是我没有这么多时间，也没有……对了！分灵化身功！”
高腾飞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对于已经能够熟练运用灵力、规则进行分身的人来说，何必要总想着一个人单干呢。
“如果可以调动规则进行分身，那么我自然可以催动圣之规则，使我的灵魂力分化而出，各自去突破……不，结队去突破！”
高腾飞想到了这个方法，旋即嘴角一勾，意识体瞬间在识海波动起来，而后整个识海之上出现了千千万万个高腾飞。
“走，前往灵种！一万人为一队，各自选择一种规则探索，留下三万，探索圣之规则！”
一声令下，高腾飞的灵魂力瞬间爆炸开来，一齐涌向灵种……
探索规则变化的进度加快了，同时循环崩塌的速度也加快了。
高腾飞的意识体端坐于识海中心，仿若庙堂之上的帝王，无比威严；但是高腾飞的灵种却如同遥远的江湖，厮杀无数，甚至随时都有可能脱离帝王的掌控。
“芊羽，我的性命可就在你了……”
高腾飞的意识体金光闪闪，一道接着一道金光从他身上扩散，向全身而去。在高腾飞分裂灵魂去探索规则变化的过程中，他的意识体全心全意地催动灵力修复着体内经脉、魂脉以及灵种。
如今体内伤势已无大碍，但是灵种处那不安分的循环依旧是他体内的一颗炸弹，稍有不慎，高腾飞便会前功尽弃。
“不好，凌之规则压制不住了！”
意识体忽然察觉到了循环崩塌的征兆，于是调动灵魂力将整个循环包裹，圣之规则以不容反驳的威严压制着整个循环。
“嗡……”
循环如同地震来临之前的大地，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只要高腾飞一有松懈，它就会全面爆发。
来自牧静静的圣金之土也在帮助高腾飞压制着循环，因为圣金之土是世界之力，所以自然有着与凌之规则和圣之规则一样的压制力量。
但凌之规则与圣之规则的压制力量来自于其本身的特性，而圣金之土的力量则来自于等级的优势。
“糟糕了……如果在循环崩塌之前先完成阴阳分化的是主神灵规则还好，可偏偏是……”
牧静静眉头一皱，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噗……”
再次一口鲜血喷出，高腾飞自然也意识到了危机已经更深一步，“竟然是凌之规则先完成阴阳分化的探索……可恶！”
高腾飞的意识体顿时暗淡了下去，凌之规则完成了平分阴阳的探索，按理说高腾飞应该高兴，但此刻他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果然，循环处的动荡更加剧烈了。已经完成局部探索的凌之规则开始了暴动，原因就是它根本无法容忍自己要奋力驾驭这些比它等级低的规则循环，更不愿融入其中构成循环。
凌之规则驾驭一切，破灭一切，驾驭与破灭本就是阴阳两极。高腾飞将驾驭用于补足自身循环中缺少的五行之水，所以导致如今的凌之规则以破灭为盛。
阳盛阴衰，凌之规则暴动。这直接导致高腾飞那原本已经有崩坏迹象的灵种开始崩坏起来。
“还没好吗？”牧静静美眸望向远方，看着那空间中极致寒冷的一处，玉手攥紧。
“咳！”又是一声咳嗽，高腾飞口中鲜血似箭矢一般飞了出来，同时他心口处也开始向外透出殷红的血迹。
“这……”牧静静看着高腾飞那被血液燃红的衣衫，竭力控制自己想要上前帮忙的冲动，因为她知道如果现在出手，那么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再等一分钟，不行的话，我就出手击溃凌之规则！”
牧静静美眸中闪过一抹决绝，她看向远处的冰山，其上已经有了破碎的征兆，但是冰山之内的女子却依旧没有睁开双眸的迹象。
一边是面如金纸的高腾飞，一边是没有任何声响的冰山，牧静静面色愈发焦急。
“五！四！三……”
她倒数着，玉手握拳，圣金之土的世界之力在她的拳头上汇聚。
“咳……”
高腾飞嘴角鲜血没有停止流动，似乎不久之后，他就会流干鲜血而死。
“二！”
牧静静摆好架势，金光如同太阳般闪耀，拳头也已经逐渐伸向高腾飞。
“咻！”
就在牧静静已经数一挥拳的刹那，一道蔚蓝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身前。
只见这蔚蓝色的身影没有言语，伸出手指点在高腾飞的心口之上，接着蔚蓝的冰便将他冰封起来。
“你终于来了……”牧静静见到来人，顷刻便收起招式，松了一口气说道。
“嗯。”来人正是寒芊羽，纵使情况如此危急，她也只有简单的一个字作为回答，但是她看向高腾飞的眼神里却流露出温热的情绪，那是她作为寒冰女神时所没有的情绪。
“接下来就看他的了……”牧静静走到寒芊羽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嗯。”说完，寒芊羽立时便在高腾飞面前盘膝而坐，闭目修炼起来。
“真的是……修炼寒冰的冷得要死，哼！”
牧静静美眸一转，回身看向在远处修炼的唐灵儿等女，“按照他的计划去帮助灵儿她们吧……”
……
高腾飞正觉身体即将崩裂之时，一股寒意瞬间涌入体内，强大的寒冰世界之力顷刻间将那欲将崩塌的循环冰封。
“呼……看来赶上了。”
端坐于识海的高腾飞意识体松了一口气，旋即催动灵魂力向灵种处进发。
现在有寒芊羽的世界之力进入高腾飞的灵种之中，同样也送入了他的循环之中。不过与在寒芊羽体内不同，进入高腾飞循环之后的彻寒玄冰在多种主神灵的同化下，已经变成了万界玄水。
万界玄水乃是水属性规则的主神灵，是与混沌神炎、混沌夜暗、创世真金、混沌风神木同等级别的存在，而牧静静的圣金之土中也藏有卫虚之土的力量。
此时此刻，高腾飞的循环终于聚齐了五种主神灵，虽然有两种只是暂时的，但是这已经稳定了的循环足以高腾飞进阶天境了。
凌之规则的驾驭之力从整个五行循环中离开，终究用于了自己的循环之内，刹那间，高腾飞灵种的第三灵虚处，一柄双刃剑缓缓浮现。
“剑穿灵虚，刃分阴阳，阴刃于上，阳刃于下……”
现在，高腾飞体内规则的暴乱终于停止，如同帝王一怒万臣跪拜，所有的灵力也同样开始规矩地运转起来。他的气势在此时开始节节攀升着，
“终于窥见天道了……”
在高腾飞的识海内，意识体睁开金色的双眸，眸间倒映着整个天地的道，所有的规则都在其中运转……
“奇怪？好像其他的规则我都能窥视地清清楚楚……这是流炎、命火、死炎……想必皆是属于我的火之规则中的变化吧。”
……
牧静静左手抵在唐灵儿背后，右手抵在斗晓灵背后，世界之力从她身上流转到她们身上，在她的帮助下，她们的气势也开始逐步攀升了。
收回双手，牧静静一闪，出现在夜晓云与高玲云身后，同样准备为她们传输力量，但这时她的嘴角已经上扬了起来，
“阿飞，你成功了呢……”
……
韩少坤早众人一步从修炼状态中退了出来，因为高腾飞告诉过他不要此时突破天境，届时会有一场造化。
“好嘛，我的造化还没来，你们一个个丹先我一步……”
环顾众人，韩少坤摇了摇头，看向寒芊羽与高腾飞，叹息一声，“一个怪物和一个比怪物还怪物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