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杰作
“娇娇，对不起。”
韩子非坐起来，顺便将人抱起来，伸手帮她整理好衣裳。
“娇娇，别哭，都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好不好？别哭。”
娇人儿在自己面前默默流泪，韩子非手足无措，心都要被揉碎了。该死的，是他将她弄哭了，是他伤害了她。
沈月娇见他终于恢复了理智，并没有怪他，他不是那种人，忽然间这样对自己，应该是事出有因吧。
沈月娇哽咽着声音问：“子非哥哥，你刚刚怎么了？”
韩子非伸手握住她纤弱的双肩，用带着哀求的语气说：“娇娇，你别嫁给张成泽好不好？我虽然不能让你做世子夫人，可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沈月娇闻言，愕然失语。这句话很熟悉，她上辈子要嫁给张成泽时他也这样说过。
那时他也是这样哀求着自己，让她不要嫁给张成泽，他会努力给她最好的。
而她那时说：“子非哥哥，我嫁给他并不是因为家世好，而是真的喜欢他。”
他那时受伤的眼神，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她至今无法忘怀。
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都能自信从容，谈笑间就能扳倒对手的韩子非，在她这里为何就爱得那么卑微？她其实一点都不好，只有他这傻瓜才会喜欢她。
沈月娇心疼极了，伸手捧着他的俊脸，问：“子非哥哥，你听谁说我要嫁给他了？”
韩子非神色黯然，“他今儿请人来提亲了。”
沈月娇噗嗤一笑，一本正经地跟他说：“子非哥哥，我已经跟母亲说了，母亲肯定会回绝他的。而且，我们这些天的相处，我的心你就看不出来吗？怎么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张成泽哪能跟你比？”
韩子非闻言，眉宇间的愁云散尽，唇边重新扬起笑容。
韩子非伸手将自己脸上的两只小手握在手里，问：“那我若是向舅舅、舅母提亲呢？娇娇会同意么？”
沈月娇一字一顿地回道：“会的，因为我是你的，而你也只能是我的，其他人不得指染。”
小人儿如此霸道的宣言，韩子非只觉心间开满了花，对心花怒放这个成语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韩子非将她娇娇软软的身子拥入怀中，脸埋在她肩窝蹭了蹭，闻着她身上迷人的少女体香，只觉三魂七魄都要被这小人儿勾走了。
“娇娇，等你及笄，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沈月娇含羞点头，“好。”
嫁给他是她今生最大的愿望，她也想过及笄就嫁给他，做他的贤内助。
稍稍抬眸，就看到他下唇似乎在微微渗着血丝，自己唇上都残留着血迹，血腥味在味蕾间久久没散去。
沈月娇脸露窘态，她方才似乎下嘴狠了些，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唇，问：“子非哥哥，疼不疼？”
韩子非闻言，神色有点不自然，他方才太孟浪了，竟然强吻了她。
小人儿脸颊酡红，粉色的樱唇被他吻得红肿，娇艳欲滴的，明眸里因哭过还带着湿意，楚楚可怜的模样，真让人想搂进怀里狠狠疼爱一番。
沈月娇见他没回话，以为他很疼，脸上的表情更加窘迫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残留的血迹。
韩子非看见那条粉色的小舌头，想起方才自己的舌头与它缠绕在一起时的情景，眼神变得深幽，原本搂着她的手收紧了几分，连带着呼吸也重了几分。
沈月娇怎么说都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前世她也经历过人事，自然也知道他现在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所以靠在他怀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良久，韩子非才平复体内的躁动，轻启薄唇：“娇娇，定远侯府怎会来提亲？国公府与定远侯府并没有什么来往。”
沈月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希望他不会因为自己有心机而对自己态度有所转变，毕竟在他眼里她都是单纯可爱的。
韩子非听后，只是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无奈中带着几分宠溺：“你啊，玩什么不好，用自己的身份去玩，还搞得别人上门提亲。”
沈月娇诧异：“子非哥哥，你不觉得我这样做很有心机吗？”
韩子非好笑地反问：“你这是小孩子玩闹而已，哪里是心机？”
的确，在韩子非眼里，这真的算不得什么，要说心机，她做的跟他所做的相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次日。
韩子非与沈月祺一起去上朝，沈月祺见他下唇上的伤，就一直眼神古怪地盯着他看，还破天荒的自己马车不坐非得跟他挤一辆马车，就是为了看他。
韩子非被他看的不自在，终于忍不住出声问：“月祺，你看着我作甚？”
沈月祺指着他的嘴唇，调弄道：“子非，这是不是娇娇的杰作？”
韩子非干咳两声缓解尴尬，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昨晚真的太冲动了，把娇娇吓坏了，还将她弄哭了。
沈月祺一件郑重道：“你行啊，竟然亲上了，不过我可警告你啊，再深入的事情没成亲前不许做，不然我可饶不了你。还有，娇娇还小，你也别太孟浪了。”
他也是男人，自然是明白韩子非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的，加上现在还是气血方刚的年纪，更容易冲动。
韩子非回道：“不会，放心吧。”
昨晚的孟浪只是意外而已，他怎么舍得让她没名没分的把身子给了自己？夫妻之事，没成亲之前他是不会对她做的。
沈月祺道：“对了子非，刑部老尚书已经致仕了，尚书的位置空缺下来，如无意外应该是你的，可是最近高首辅似乎在有意无意的对付你，估计会搞点事情，你要坐上这个位置也要费点心思。”
高婉柔的事情，高家似乎也知道了是韩子非做的，废了他们手里的一颗好棋子，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也会暗地里给韩子非找麻烦。
韩子非不甚在意，用势在必得的语气回道：“尚书的位置，也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