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欲练此功，必先……
张月鸣最近练功特别刻苦，参悟了秘籍里的许多玄妙之处，修为突飞猛进，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隐约发生了变化。
轩辕门那几个老东西总是在他耳边啰啰嗦嗦，张月鸣只觉得烦得很。某一天，张月鸣没控制住脾气和云泽长老起了冲突，他五招就把云泽长老给撂倒了。
张月鸣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修为竟然这般厉害，云泽长老失了脸面，在其他长老面前大肆抨击张月鸣，说他欺师灭主，出手暗算，阴险至极。
几位长老都气炸了，一起上来教训他，然而张月鸣却轻松地将这些看东西给解决了。
看着狼狈不堪倒在地上的长老们，张月鸣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修为已经深不可测，世间难有敌手了。
即便是大魔王，张月鸣觉得自己也能试着较量较量。
“天啊，我耳朵有问题吗？还是理解错了？这人居然要挑战大魔王？”
“这不是送死吗？”
“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
“啧啧啧，这还用问，静水盟的小师妹美艳不可方物，不舍得放手呗。”
“哎，色字当头一把刀啊。”
与其他门派看好戏的做派比起来，轩辕门众人的心思就复杂多了。既害怕张月鸣惹得大魔王发怒，祸及轩辕门其他人，又恨不得张月鸣再放肆一点，被大魔王一怒之下给拍成肉酱！
“这个逆徒，这不是找死吗？丟咱们轩辕门的脸面不说，万一大魔王迁怒，咱们轩辕门就死翘翘了！”
“让他狂！被大魔王打死了最好，省得回来祸害咱们！”
“对，就是这个理！”
张月鸣懒得理会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必须创造最有利的条件。什么礼义廉耻都没必要去计较了，能暗算就暗算！
趁着大魔王东张西望的功夫，张月鸣一跃而起，从指尖射出一道炫目的白光。
这是秘籍上最阴毒的术法，一旦对方中招，必将元气大伤，若是运气再好一些，可能还能将对方的修为短暂封印。
从始至终，大魔王甚至都没来得及看过来，张月鸣心里一喜，自以为得计。
张月鸣差点要仰天长啸，然而下一秒，他掌心的白光凭空消失了。
“这么阴毒的术法，你修得如此潦倒便敢擅用，不怕被反噬？”
大魔王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张月鸣有些懵，这术法还会反噬吗？秘籍上没有提到啊……
正纳闷着，掌心传来剧痛，像是有滚烫的烙铁在灼烧一般。张月鸣疼得差点晕过去，他忍着剧痛看向掌心，只见那里有黑色的瘢痕蔓延开来，往手臂上伸过去。
“不……”
最后关头，张月鸣倒也没犯傻，之前用这一招从没有出过差错，一定是大魔王做了什么才会这样。
张月鸣也清醒过来了，自己与大魔王的修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更重要的是底蕴差太多了，没有胜算。
“你既然想死，本座成全你。”大魔王眯起眼睛，语气冰冷。
张月鸣疯了一般地往外逃去，大魔王紧跟着追了过来。
“嗤，笑死人了，头一回见有人挑战大魔王的，本以为还有几把刷子。结果人家大魔王一招未出，就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也不能这么说嘛，起码他这逃跑的术法用得真不错，这不，跑得挺快！”
“丢人现眼，轩辕门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只求大魔王替我们清理门户！”
众人正议论着，大魔王已经赶上了张月鸣，他随手一掀，将人甩出去老远。
张月鸣在空中吐出了一口血，他心中大骇，完了完了，天要亡他！
“月鸣，快！往瘴木林飞！”一道凄厉的女声撕心裂肺地吼着，“快！”
吼出这句话费了秋水不少力气，她叉着腰，不停地喘着粗气。
张月鸣抬眼一看，这里离瘴木林确实很近了。他使出浑身解数，往瘴木林飞了过去。
“天真至极，你以为瘴木林能救你？”大魔王冷哼一声，就要往瘴木林跑。
“等等，别去。”梁语慧不知何时赶了过来，拉住了他的衣袖制止道。
“为何？”大魔王顿了一下，继续道：“小小瘴木林，奈何不了我。”
“我知道。”梁语慧点头，“不过嘛，让他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你想如何？我把他活捉，任你处置？”
“不不不，没意思。”梁语慧摇头：“我比较喜欢让他心甘情愿地自残。”
梁语慧腾空而起，往瘴木林的某个方向投掷了一个黑色包裹。
“这是什么？”
“独家秘籍。”
大魔王皱了皱眉，哪还能给那小子送秘籍呢？肯定不是什么好秘籍吧？
“谁的秘籍？”大魔王随口问道。
“金庸先生的。”
“……”
***
眼看着梁语慧与大魔王在瘴木林外止步，并且转身离开，这让秋水得意极了。看，你们也不是无所不能嘛！碰到瘴木林，还不是得乖乖地铩羽而归？
梁语慧似有所觉，视线“嗖”地一下扫了过来，秋水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你……你说过，只要我喝了那杯毒药，你就放过我的！”秋水弱弱地说道，“你难道想反悔？”
“我若是反悔你又能怎么样？”梁语慧朝她一哂，一副随时要飞过去取她的狗命的架势。
“你……你别过来！”秋水拼命摇着头往后退了退。
梁语慧语气里带着不屑：“我向来说话算话，不过是随口吓吓你而已。”
秋水松了一口气，然而冷汗还是止不住地狂流。
“你只有三天时间，抓紧时间享受吧。”梁语慧斜了她一眼，懒得再搭理她。
“我们走。”梁语慧朝大魔王说道。
大魔王收回了蓄力已久的杀招，点了点头。
***
张月鸣正在打坐修养，整个人的状态却格外不对劲，周身都乱得很，连最起码的调息都艰难。
张月鸣不停地重复，越急越乱，越乱越急，差点就走火入魔了。
他仰天长啸一声后，便瘫软在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上次这样绝望还是在思过崖，他被梁语慧废了一身的修为，关在孤崖上。无论他怎么努力调息，都感受不到一丝真气。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以后就是个废人了。他满身疲惫地瘫软下来，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然而，在那个绝望的时刻，张月鸣随手一摸，便摸到了一个黑色的包裹。张月鸣就是这样撞上了狗屎运，拿到了上古心法秘籍，修为突飞猛进，走上了人生巅峰，将轩辕门的那群老东西踩在脚下。
可是这风光才过了多久？如今他再次像一条落水狗一般瘫软在地，只是这次他再也摸不到秘籍了。
张月鸣苦笑了一声，手却不自觉地往周围探去。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心里总会有些许奢望。
下一秒，泄了气的张月鸣瞬间鼓了起来，并且一跃三尺高。
他再次摸到了一个黑色的包裹！
张月鸣激动得掌心冒汗，这个包裹里面会不会是秘籍呢？他抖着手打开了包裹，一本天蓝色的小册子映入眼帘。
——《天地玄黄之人妖速成心法秘籍》
质朴的蓝色却差点让张月鸣闪瞎了眼，秘籍啊！果然是秘籍啊！
人妖秘籍！人和妖都可以修行的秘籍！
张月鸣激动得手舞足蹈，良久，他终于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打开了秘籍。
然而，第一页便让他瞬间如坠冰窖。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自宫？这……自宫也太狠了吧。为了练个心法，还得把自己给阉了？
张月鸣只觉得胯下凉飕飕的，仿佛有阴风阵阵。
不……不行！张月鸣摇了摇头，自宫什么的，他绝对不能接受！自宫了还是男人吗？
张月鸣本想凝个术法将秘籍给毁掉，可是摸了摸天蓝色的封面，到底还是不舍。他叹了一口气，将秘籍塞进了衣服里。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嚣之声，阵势挺大。瘴木林是轩辕门弟子归来的必经之路，显然是他们回来了。
张月鸣深吸了一口气，今天在众多弟子面前丢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这么一琢磨，张月鸣便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来。
“你说张月鸣那个逆贼今天丢不丢人？”
“丢死人了！”
“还好被大魔王给灭了！”
“哎，到底死没死？”
“大家四处搜搜，若是没死，咱们自己解决！”
“务必要快！趁着他……”
听着众人怒气满满的话语，张月鸣气得直发抖。这些人虎视眈眈等着要他的命呢，可偏偏他受了重伤，满身的修为像是被封印了一大半一般，竟是使不出来！
张月鸣咬了咬牙，将之前塞进衣服里的秘籍拿了出来，他低着头死死地盯着秘籍，脑子里仿佛陷入了天人交战。
—《天地玄黄之人妖速成心法秘籍》
张月鸣看着名字上的“速成”二字，心中那把摇摇欲坠的天平终于彻底倾斜过来。
“不就是自宫吗，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