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女婿的迷魂汤
“阮小姐,你对总裁太过分了!”贴在墙上减少存在感的楚修,看薄时靳走远,这才敢对阮清微语气不善,脸上写满了四个大字,愤愤不平。
阮小姐?
阮清微知道楚修不喜欢她,对她很有成见,但平时也恭恭敬敬的喊她一声夫人,她怎么纠正都纠正不过来,这突如其来的阮小姐……他这是开窍了?
看着楚修追赶薄时靳的背影,她莫名觉得很怪,水墨和楚修今天说话都渗着一股子阴阳怪气。
“微微……”睡醒的阮玉如,一睁开眼看到阮清微坐在床边,眼眶又不禁浮起了湿润。
阮清微慌忙收起手里的病历,欣喜的抬眸,握住阮玉如的手傻笑,内心还是难掩激动的红了眼睛。“妈咪,我来看你了。”
阮玉如湿润的眼睛里闪着慈爱的光芒。“这两年妈咪不在,让你受苦了。”
“没有,不苦,除了担心你之外,我过得可好了。”阮清微笑容很灿烂,想要证明自己过得很好很好,不让阮玉如愧疚。
她受的那些煎熬,在阮玉如醒来的那一刻,都苦尽甘来了。
阮玉如的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很多,说话也清晰利索起来,看只有阮清微一个人,她话锋一转。
“女婿呢?他今天没有来吗?”
正巧阮玉如睡下的时候薄时靳过来,她醒来薄时靳离开,就这样,丈母娘和女婿完美错过。
“他……他工作很忙。”阮清微很意外母亲提起薄时靳,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女婿在哪里上班?做什么工作?”
果然,阮玉如对薄时靳的好奇,让阮清微不好的预感又浓烈了几分。
“他……他的工作比较复杂,反正天天加班,很忙很忙。”阮清微特意强调薄时靳工作很忙,她不能再让薄时靳和母亲接触。
“那可不行,天天加班身体会累坏的,你别陪妈咪了,赶紧回去给女婿做饭。”
阮清微“????”
“快回去啊微微,女婿上了一天的班,回家冷锅冷灶的,多可怜啊,赶紧回去,这里有人照顾妈咪,用不着你陪。”
用!不!着!你!陪!
这句话给了阮清微万点暴击,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这……这还是她两年没见的亲妈吗?
按理说,相依为命的母女两年没见,不应该是那种,搂着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煽情话吗?
阮玉如见阮清微还傻愣着,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还不走,嫁人了,翅膀硬了,不听妈咪的话了吗?”
阮清微“????”
熟悉的话语,还是那个配方,还是那个味道,妈还是她妈,只不过好像被薄时靳灌了女婿迷魂汤。
五分钟前,眼圈泛红,说女儿让你受苦了的画面,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啊,怎么一眨眼,画风扭曲成了这样!
“妈咪,你别激动,他……他不用我做饭,他点外卖……”
“不行,外卖都是地沟油,不干净不健康,女婿工作辛苦,得吃点好的补补,不能吃外卖。”
阮清微“……”
一口一个女婿,很明显,阮玉如女士很满意,很喜欢,薄时靳这个女婿,甚至,对女婿的喜爱,超出了她这个女儿……
分析到这里,阮清微头上天雷滚滚,嘴角微微抽搐,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会栽在这。
阮清微咽了口吐沫,弱弱的提着小建议。“妈咪,那个……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别叫他女婿了,听着怪让人……难为情。”
“女婿脸皮薄吗?”
“不……不薄吧。”挺厚颜无耻的。
“那就还叫女婿,听着亲近。”
“……那个妈咪,我难为情。”阮清微尴尬的咳嗽一声,女婿两个字,听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你难为情没事,女婿不难为情就行。”
阮清微“……”
她!失!宠!了!
“行了,天都黑了,赶紧回去吧。”阮玉如再次催促,有一种要是她能动弹,早把阮清微轰撵出去的急切感。
“我再陪你一会,鸡汤还没喝呢,我熬了一个下午,给你盛点儿,你尝尝好不好喝……”
“汤放那吧,我不用你喂,护士会照顾我,别让女婿饿肚子。”
“……”
“对了,你熬的鸡汤给女婿留了吗?”
“……留了,留了,留了一大锅。”
心寒至极的阮清微,盖上保温桶的盖子,露出一个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微笑,挥手和“女婿迷”再见。
“妈咪,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好,最好带上女婿一块来。”
“……”
走出病房的阮清微神色凝重,长吐了一口浊气,天知道,她都快被“女婿”两个字弄到窒息了。
薄时靳到底给阮玉如灌输了什么啊?
薄时靳仿佛成了阮玉如的亲儿子,她这个女儿都快变成儿媳妇了,简直恐怖如斯!
调整好情绪,阮清微再一次走进水墨的办公室,这一次推门的动作,比上一次更猛烈,更响。
“你和薄时靳对我母亲做了什么?我母亲是不是早就醒了,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
看着愤懑质问的阮清微,水墨脸上依旧是招牌的温润笑容。“不好意思,我们没你想的那么卑鄙。”
“呵。”阮清微走近两步,俯身双手撑在办公桌边沿,嗤笑讽刺道“你借着封闭治疗的名义,不让我来医院看望母亲,却和薄时靳……这还不够卑鄙吗!?”
水墨无辜的挑了挑眉梢,嘴角的笑容更浓。“时靳代替你尽孝心而已,这怎么能算是卑鄙呢?你不感谢时靳就算了,还给他泼一身的脏水,真是那啥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你……你才是狗!”阮清微气的肺都要炸了,词穷语塞,干瞪着斯文淡雅的水墨。
“哟呵,还挺可爱。”看着阮清微气得涨红的小脸,水墨也不再和她打太极,在他这里得不到答案,阮清微回景园会和薄时靳闹。
薄时靳现在身体不舒服,心伤,身伤,哪里经得起她闹腾。
“多说无益,浪费口舌,我给你看个东西,你若信便信,不信我也没办法。”
水墨低垂下眼眸,白皙修长的手指操控着电脑,两分钟后,他大手一转,将笔记本的电脑屏幕朝向阮清微。“这是昨天中午的病房监控,正好是你母亲醒来的时间,你可以仔仔细细看。”
监控里,只有阮玉如和护工,护工正在给阮玉如做穴位按摩,大约十几秒后,阮玉如缓缓睁开了眼睛,护工大惊失色,慌忙跑出了病房。
一分多钟后,水墨拿着检查的仪器赶到,先用手电筒照了照阮玉如的眼睛瞳孔,然后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确定阮玉如有听觉,能思考,水墨急忙掏出手机连打了两个电话。
接着就是薄时靳赶到病房,只和阮玉如交谈了几句,阮玉如就又睡了过去。
再然后,就是阮清微赶到病房的画面。
两人赶到的时间,前后只相差了半个小时,水墨通知她和薄时靳来医院的电话,也几乎是同一分钟打的。
所以阮清微的质问猜疑,根本就不成立。
水墨双手环胸,狭长的凤眸睥睨着阮清微。“阮小姐,有答案了吗?”
阮清微对视上水墨的视线,眼里的鄙夷没有消散一分一毫。“就算你第一时间通知我,也改变不了你们狼狈为奸的卑鄙。”
“阮小姐,只用卑鄙两个字来概括我和时靳,你未免也太吝啬了。这段监控我拷贝给你,就从我开始封闭治疗的第一天起,等你一秒不落的全部看完,你就会发现,我们不止卑鄙,还很努力。”
“努力卑鄙吗?”
“随便你怎么理解。”
水墨将拷贝好的U盘放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按在U盘上,缓缓推到阮清微面前。“想知道时靳给你母亲灌输了什么,就好好看,答案都在这里面。”
……
阮清微心烦意乱的回了景园,阮玉如对薄时靳的认可喜欢,让她感觉棘手,心里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
倘若她计划得逞,和薄时靳走到离婚的地步,阮玉如会不会劝阻她?
没准,阮玉如还会胳膊肘往外拐,和薄时靳统一战线对抗她。
反正,不久的将来,她肯定会让阮玉如失望,伤心一段时间。
手心里的U盘,她紧攥了一路,咯的手心生疼,细嫩的手心印出一个U盘的印记,她垂眸看着手心小小的U盘,思索再三,还是将U盘扔进了客厅的垃圾桶里。
水墨给她看的东西,肯定都是对薄时靳有利的,她看了可能会找到答案,但也有可能让混乱的心,更加兵荒马乱。
权衡利弊后,她决定不看。
上了楼,阮清微推开卧室的门,随着漆黑的扑面而来,熟悉的酒精味也钻进了她的鼻尖。
酒香醇厚,一闻就是上等的红酒。
薄时靳,又喝酒了?
啪的一下,阮清微打开了墙壁上的灯,薄时靳侧身睡在床边,是那种几乎要掉下去的边缘,身上穿着黑衬衫,西裤,连皮带都没有解掉,似乎喝醉了,又像是睡着了,清俊的脸庞一半隐于柔软的枕头中。
薄少的强大靠山,最强神助攻,丈母娘终于正式上线了,好欣慰,薄少终于有人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