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重症监护室,威逼利诱醒过来
“从实招来,你和薄荷精是不是又吵架了?你脸上的伤是不是他弄的?”
阮清微一进门就被溪淼按在沙发上严肃逼供。
“和他无关。修眉的时候手滑了,不小心划了脸,你别这么紧张,等疤掉了就好了。”
溪淼不信,眯眼盯着阮清微白嫩脸颊上的狰狞刀疤,刀疤又深又长,一看就是被尖锐锋利的物体所伤,并且下手很重。
“你用水果刀修眉啊?你把我当幼儿园的小朋友糊弄啊?”
阮清微换了个策略。“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伤害我吗?”
“不会。”这一点溪淼可以笃定。自动把薄时靳设为嫌疑人,又自动把这个嫌疑人解除。
“那到底是谁弄的?下手的人一看就是嫉妒你的美貌,想毁你容啊!”溪淼愤然的双手握拳,大有一种你赶紧说出来,我抄家伙替你废了她,把她的脸划成三文鱼刺身。
阮清微笑了笑,恐慌不安的心涌起一阵暖流,结交溪淼这个朋友,算是她和薄时靳两年婚姻的唯一收获。
“真的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要在你这住几天,欢迎吗?”
溪淼悻悻撇了撇嘴。“你来,我什么时候都热烈欢迎,但你这话题转的可太明显,太生硬了。”
“生硬吗?那我换一个,我饿了淼淼,想吃你做的三明治。”阮清微摸着空空的肚子,从早上到现在她滴水未进,蹙着秀眉可怜的看着溪淼。
“真是的……要命,脸上趴着一条毛毛虫,但还是该死的可爱漂亮,让人无法说不。”溪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了身,一副霸道总裁上身的模样警告道“女人,请你停止散发魅力,否则我就让你当三明治,把你吃了。”
说最后一句话时,溪淼暧昧戏谑的眼神,抓的相当到位,还搞怪耍帅的双手缓缓摸着两边的发鬓。
“哈哈哈……”阮清微被逗笑,躺在沙发上笑出了鹅叫声。
溪淼继续保持着霸道总裁范。“忍着点,别笑这么大声,笑岔了气,我心疼。你的人是我的,岔气得由我说了算。”
“哈哈哈哈哈……”郁郁寡欢的阮清微,趴在抱枕上笑得花枝乱颤,笑扯疼了脸上的伤疤。
溪淼上了瘾,夸张的演绎着霸道总裁。“我的女人,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能染指!包括厨房里的油烟,水,我会嫉妒的发疯的!我这就去给你做爱心午餐,宝贝,乖乖等着。”
溪淼说完,冲阮清微打响指的同时眨了下眼睛,然后架着胳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厨房。
阮清微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溪淼霸气的背影,擦拭着眼角笑出的泪花。
溪淼为了逗她开心,也是豁出去了。
也是没少看言情小说,没少看狗血淋头的霸总网剧。
溪淼进了厨房就赶紧给薄时靳打电话,从阮清微这里套不出来,换个人套话,虽然薄时靳更难套,但还是要心怀希翼试一试。
知道阮清微受伤,薄时靳肯定比她更上头,更担心。
电话接通,男人温润的嗓音响起。“溪淼,有事吗?”
他本想直接挂断,但看见来电人是溪淼,就改了主意。
“你……你是谁?你不是薄时靳吧?”溪淼怀疑的看了一遍电话号码,没打错啊,但这人不是薄荷精。
“水墨。”
“我说呢,薄时靳都是惜字如金的冷漠,哪会这么温柔。”溪淼用手挡着嘴巴小声吐槽,偷瞄着客厅的情况。“他人呢,我有事要问他。”
“他睡着了。”
“那你快把他叫醒,告诉他,他媳妇在我这,被人毁容了。”
“他睡在ICU,我叫不醒。”
“怎么会叫不醒……lCU?”反应慢半拍的溪淼,惊吓的音量飙高,立即捂住了嘴巴。
心悸的缓了良久才缓过来。“重症监护室?”
她英文不好,怕听错了。
“对。”
“Why?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水墨三言两语简单的概括了,苏湘要杀阮清微,薄时靳为阮清微挡刀身受重伤。“你转告阮清微,让她今晚务必来医院,手术已经过了四十八小时,时靳再醒不过来,就真的永远睡着了。”
溪淼惊出了一身冷汗,攥着电话的手心都汗湿了。
苏湘毁了阮清微的容,害得薄时靳快死了……卧槽这个死女人!疯女人!干脆找人在监狱里弄死她得了!MD!
这个三明治溪淼做的心烦意乱,切蔬菜,切培根时,差点没把菜板砍断了!
原来苏湘模仿阮清微,是奔着薄时靳去的!
MD!太不知羞耻!太不要脸了!
溪淼藏不住事,情绪都在脸上,难过还是开心,脸上一看便知。
阮清微咬了一口三明治,更确定溪淼情绪不对,三明治没放盐。“怎么了?刚刚还是欢脱的沙雕霸总,做个三明治怎么做沉重了?”
“微微我都知道了。”
“什么?”
“……薄时靳他……他今晚再不醒过来,就会死。”
啪嗒,阮清微手里的三明治掉在了地上。
心脏上是被针尖猛戳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蔓延。她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维持着淡定,捡起地上的三明治,放在了茶几上。“你听谁说的?”
“水墨,他说手术已经过了四十八小时,再不醒的话就……”溪淼说不下去了,低垂下了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来,薄时靳在那个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地方,躺了两天两夜了。
“淼淼你陪我去医院吧。”阮清微从警局出来就恐慌不安的心,突然冷静了下来。
“微微……”
“走吧,万一遇到薄老夫人,你替我拦着。”她无论如何都要进重症监护室,见薄时靳一面。
去医院的路上,阮清微和溪淼一路无言。
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沉重压抑,死这个字眼,像是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众人的喉咙和心脏。
薄老夫人确实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等候着探视时间,想进去看薄时靳。
水墨为了避免再次冲突,在电梯口就拦住了阮清微,直接带阮清微去了消毒室,消毒了半个小时,才让她换上了无菌服。
薄时靳的皮肤敏感异于常人,身上又有大面积创伤,对探视人的无菌要求很高,阮清微只能在里面待十五分钟。
“我去引开老夫人,你趁机进去,听到铃声响立刻出来,一秒钟都不能多待。”水墨神色沉重,嘱咐着阮清微。
阮清微从头到脚被包的只露一双眼睛,点了点头,然后侧身躲了起来,看着水墨走近薄老夫人。
水墨和薄老夫人低语了几句,薄老夫人就上当了,随着他走了。
护士按密码解了重症监护室的锁。“阮小姐,你可以进去了。”
阮清微深吸一口气,攥紧双手走了进去,门立即被锁上。
冷,像是一脚踏进了冰库,身上裹的密不透风,但还是想打哆嗦,是那种让每个毛孔都张开的寒冷。
两条腿像是灌满了铅,沉重的迈不开步子。
随着越来越靠近,阮清微的心脏越来越疼,疼的泪水溢上了眼眶,模糊了视线。
不能哭,一哭就说不好话了。
她仰头忍着泪水,感觉口罩堵住了呼吸,很难受。
薄时靳已经拔掉了氧气罩,惨无血色,憔悴虚弱的脸庞,再也没了遮挡,看得清清楚楚。
阮清微坐在凳子上,只看一眼,她就不忍的别开目光,短短两天薄时靳消瘦了很多。“薄时靳,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话……”
她哽咽,终究没忍住,一张嘴眼泪就流了出来。“我要你醒过来,我不要你死,你扰乱了我的心,动摇了我坚信的仇恨,让我崩溃的怀疑自我,你要对我负责,你要醒来给我个交代。”
尽管她不承认那些证据,但否认不了,那些证据给她带来的强大冲击。
她怀疑自我,她害怕自己报复错了人。
“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些?你为了娶我,得到我,不择手段,连你自己的命都豁了出去,你要我怎么相信那些证据,怎么相信你对清逸没有杀心?”
“你给我的离婚协议书弄毁了,没法生效,你醒来吧,就算是回光返照,把离婚协议书给我你再死,否则你家人不会放过我的,薄老夫人说了,你要是死了,就让我给你殉葬。知道什么是殉葬吗?就是把活生生的我,和你一起埋在棺材里,陪着你的骨灰一起腐烂。”
“薄时靳,你没有求生欲也要为了我燃起求生欲,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你不是疼我吗?不是很爱很爱我吗?要真爱我,疼我,你就醒过来。”
“……”
十分钟过去了,阮清微抽噎着一秒也没停止过说话,絮絮叨叨,恐吓威逼利诱着薄时靳醒来。
最后五分钟,阮清微准备用肢体接触,让薄时靳感受她的存在。
轻轻握住了薄时靳的手,碰触到他皮肤的那一刻,她细眉紧蹙,薄时靳身上很烫。
她手上戴着无菌的隔离手套,但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薄时靳滚烫吓人的体温。
而且他的另一只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包的像粽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