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独特的女人味,苏湘弟弟
“……嗯。”听着薄时靳的乞求,阮清微心痛的快要窒息。
她无法回答好字,只能搪塞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轻嗯,虽然敷衍,但足以让薄时靳短暂沉浸在自欺欺人里,最起码这一会儿他的心是喜悦的。
被深爱的人相信。
他的微微终于相信他了。
“……我想去景园找你,但我又不敢回去,我怕见到你,又怕见不到你……畏畏缩缩,优柔寡断,好几次走到半路都折返了回来,我好煎熬啊微微。”薄时靳趴在阮清微颈间痛苦低喃,他撑不下去了。
那个疯女人越狱逃了,全网通缉都抓不到!
苏湘和她背后的人,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他的微微被这样的豺狼虎豹,亡命之徒盯着,纵使有万人保护,稍有不慎,随时都有可能会丢掉性命,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连见她的资格都没有。
“傻子,你怎么这么傻啊……”阮清微喉间哽咽,心酸的说不出来斥责的话,眼泪无声滑落进枕头里。
她似是看到了薄时靳心焦如焚,来来回回的折返景园,折腾他自己。
伤口一定是这样裂开的吧!
“也许你现在已经搬走了,但我还是没有勇气踏进我们曾经的家,那里每个角落都是你的影子……”薄时靳音色嘶哑,微扬起头看着阮清微,也许是他眼中有泪,他看到阮清微在哭。
“我该怎么办微微,放你走,比我以为的还要痛苦煎熬……我是个混蛋,我后悔了。”
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阮清微脸上,薄时靳慌忙伸手去擦,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
这该死的眼泪会弄脏微微的脸。
“时靳……”阮清微泪眼婆娑,小手攥住了薄时靳颤抖的大手,他指尖沾染的湿濡泪水,仿佛灼伤了她的肌肤。
“你别担心,我会告诉她别乱跑,她现在很惜命的,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她没事,她很好。”阮清微只能这样安抚薄时靳。
现实中,薄时靳不会去找她,她也不会见薄时靳。
“我……我好想她。”薄时靳眼眶湿润,入骨思念再也无法压抑,在虚幻的阮清微面前,他伪装的平静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我想她,想的发疯,想的心好疼……没有了她,活着好难啊……”
阮清微泪流满面,心脏揪疼的厉害,只能将薄时靳搂紧一点,搂的再紧一点。
“时靳,我吻你好不好……”阮清微此时只想竭尽所能安抚男人,让男人好受一点。
她仰起头,轻柔的吻落在男人的眉心,落在他湿润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脸庞,最后落在男人苍白的薄唇上。
唇瓣相贴的那一刻,彼此都得到了救赎。
所有的痛苦煎熬,想念折磨,逃避纠结……都消融在这温柔缱绻的吻里。
就当这是梦境吧,就沉沦这一回。
……
薄时靳睡沉后,阮清微小心翼翼从他怀里出来,轻手轻脚的下床,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却悲催地发现她的裙子支离破碎。
她做好了准备给薄时靳,薄时靳却没有真的要她,还搭上了一条裙子。
又在最关键的时刻,薄时靳及时刹车停止。
没时间吐槽薄时靳的不人道,阮清微猫着腰捂住胸口,蹑手蹑脚的走到衣柜旁。
轻轻的拉开柜门,她随便从里面拿了一件衬衫和外套,躲到洗手间换上。
她的裙子没法穿了,不想闹笑话就只能穿薄时靳的衣服。
好在薄时靳衣服多,少了一件两件他也不会发觉。
只是她穿成这样出去,便衣警察和保镖看她的眼神,肯定很有内涵……
管不了这么多了,马上天就要亮了,再不走就露馅了。
阮清微从洗手间里出来,又返回床前看了一眼薄时靳,确定薄时靳睡的香甜安稳,才悄悄的溜了出去。
她娇小的身子藏在薄时靳宽大的衬衫和外套里,虽然扣子扣得严严实实,衣服足够长,但是女人穿男人的衣服,本质上就是撩人的举动。
再怎么滑稽,也有说不出来的独特诱惑和女人味。
守在门口的便衣警察和保镖,两个人换着打盹儿,谁撑不住了就靠墙睡一会儿,另一个人看着。
困倦的保镖听到细微的开门声,职业素养让他立刻打了个激灵,精神抖擞,站的像棵松柏一样笔直。
看到阮清微探出来的小脑袋,她脖间的痕迹……她身上宽松的男人衣服……保镖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暧昧狗粮。
保镖小麦肤色的脸上,浮现了肉眼可见的潮红,立刻谦卑的低下了头,不敢冒犯多看阮清微半眼。
阮清微窘迫的笑了笑,几乎是用跑的进了电梯。
太尴尬了。
“丢脸死了!”阮清微愤愤嘟囔着,懊悔的捶了两下电梯。
薄时靳的定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傲娇了?
半路刹车时,她心里竟然有一丝幽怨失望……
阮清微到达楼下时震惊了,零零散散分布的竟然有二十多号人保护她,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强壮小伙子。
别问她怎么知道,谁家正经小伙凌晨四五点钟在大街上瞎晃,仰头看月亮星星,低头看地面鞋子……不是拉帮结派的地痞流氓,就是她的保卫队。
很明显,薄时靳知道之后,保护她的人又增加了一倍。
“阮小姐留步,有一个人要见你。”一名警察从面包车上下来,喊住了刚走出公寓的阮清微。
冷风吹起了阮清微飘逸的长发,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小手收紧薄时靳宽大的衣服,中间叠了一大道,才勉强让衣服贴在身上,暖和一点。
“谁啊?”阮清微抬手将几缕吹到脸颊上的发丝,低头别到耳后,躲避着警察的视线,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家。
“苏湘的弟弟,苏远。”
阮清微心里一咯噔,苏湘还有一个弟弟吗?
她秀眉紧蹙,抬头看向警察。“他见我干什么?”
警察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这小伙子犟得很,跟着我们在楼下等了你一夜,可能这几天为他姐姐的事情操心,刚刚有点不舒服,送他去医院也不肯,好说歹说他才去肯德基店里坐一会,你去见见他吧,不然他总跟着我们,会暴露影响我们大家。”
阮清微陷入了沉思,半晌过后,她点了点头,跟着警察一起上了车。
虽然她这副样子不太适合见人,但总不能让不舒服的人一直等着她,亲姐姐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整个苏家肯定都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车上,警察简单的给阮清微介绍了这个叫苏远的男孩。
苏远是大二的学生,从小到大成绩优异,没参加高考就直接保送了A市大学。苏湘越狱,她的每一个亲人好友都要接受盘问调查,苏远是苏湘最可能现身见面的人。
因为苏远,是苏湘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属。
年幼时父母双亡,爷爷奶奶前几年相继离世。
阮清微听完很诧异,手不自觉的抓紧了外套。
她知道苏湘不是生在富裕人家,但万没想到,身世这么坎坷,这么命苦,心底突然就涌起一丝罪恶感。
KFC里没有几个人,阮清微下车透过橱窗玻璃,就看到一个穿格子衬衫的瘦弱少年,低垂着头,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
他面前的汉堡饮料似乎没动一口。
又一阵冷风吹过,阮清微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尖,她快步走进了暖和的店里。
“……你好,我是阮清微。”她在少年对面坐下,用这种极为老套的自我介绍方式。
苏远早就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整个人都显得局促不安,低着的头又往下了些,低的眼镜都仿佛要从鼻梁上滑下来。
他似是不敢看阮清微,又像是怕面对什么。
声音不像,他们一定是骗他的。
“你……很不舒服吗?”阮清微轻声询问,觉得少年不对劲,不是要见她吗,她就坐在他对面,他又不看。
“你……我姐姐为什么要杀你?”少年缓缓开了口,依旧没有抬头看阮清微。
“因为……”阮清微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知道警察和少年说了多少,这种杀了她,要取代她上位的作案动机,对这个少年来说太残忍。
阮清微欲言又止的沉默,让少年抬起了头。
刹那间少年的脸色变得难看,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温和坚毅的眼睛里似是有什么东西破碎倒塌,渐渐泛起了湿润的涟漪。
“……”少年凝视着阮清微,久久不说话,像是想从阮清微脸上端详出苏湘的影子。
“你……你没事吧?”阮清微被少年盯得有些尴尬,她现在这一身穿着,实在不适合被人打量。
苏远看着近在咫尺,和姐姐确实有几分相像的阮清微,他不得不相信警察说的那些话。
原来他的姐姐在酒吧上班,当跳舞女郎给人助兴。
原来他的姐姐想傍上金主,不惜违背道德底线,处心积虑想要破坏别人的婚姻,甚至在失败之后,气急败坏的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对不起,我替我姐姐向你道歉。”苏远红着眼睛,冲阮清微深深低下了头,单薄的肩膀微微耸动。
此时正是少年高傲的年纪,却低垂着头颅,咬牙忍着抽噎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