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小卡片,雏,一次两百
次日清晨,大雨倾盆,整个A市仿佛都陷入了悲伤里。
但比暴雨更猛烈的,是薄家铺天盖地的丑闻。
薄雷霆和情妇全裸的激情床照曝光,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尺度大到令人咂舌,除了重点部位的马赛克,能清楚看到一男一女白花花的身体交缠在一起。
薄老夫人整容去世的消息紧跟其后。
这两件新闻自然串联在了一起,薄老夫人的整容动机,有了前因后果。
薄雷霆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最新的渣男代表!
商业翘楚,叱咤风云的薄家,瞬间跌落神坛,一夕之间沦为了大街小巷全民津津乐道的笑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连三的变故,大家都怕会击垮薄时靳的精神,怕薄时靳精神崩溃,会发疯。
但薄时靳从始至终都很冷静,压抑下了所有暴力,血腥,疯狂的情绪,有条不紊处理着薄老夫人的后事,对薄雷霆的艳门照置若罔闻。
“时靳,就让我进去吧。”太平间门外,阮清微拉着薄时靳的胳膊柔声商榷,想要陪着他见薄老夫人最后一面。
“我想单独和她说一些话,乖,在这里等我。”薄时靳轻轻推开阮清微的手,迈步推开门走了进去。
阮清微看着薄时靳独自一人进入太平间的背影,心口一阵撕疼,热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知道薄时靳不想让她看到恐怖的画面,就连上来医院最顶层的太平间,也是她争取了好久,薄时靳才同意。
怕她身上沾染到不好的东西,来之前,还在她手腕上系了根丝线的红绳。
“你别担心,时靳不会有事。”一旁的水墨安慰着阮清微,但他的眉头却从未舒展。
没人知道薄时靳能撑到什么时候,会什么时候爆发。
这可能是薄时靳这几年来,最黑暗,最煎熬的一段时间。
“这几天你尽量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他一个人独处可能会失控。”
“嗯。”阮清微点头,小手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
她会竭尽所能的让薄时靳好受一点。
……
死寂的太平间里,薄时靳久久站立在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前,冰冷的脸庞看不出来悲怒,漆黑的眼底无波无澜,仿佛躺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半响过后,他终于有所动作,伸出手缓缓揭开了眼前的白布。
面目全非,发紫浮肿的一张脸暴露了出来。
整容到一半突然死去的薄老夫人,死状很惨烈,五官都是残缺不齐的,像是被野兽啃咬过,也许是断气的那一刻太过痛苦,她的嘴巴和眼睛都没闭上,因为开了眼角,割了眼皮,眼球特别突出,像是下一秒就会从眼眶里滚出来。
死不瞑目。
整容了一辈子,到死,却连一张完整的脸都没有。
“值得吗?”薄时靳冰冷的嗓音透着一丝颤抖。
他努力回想记忆中薄老夫人真正的脸,却可悲的发现,他连模糊的轮廓都想不起来。
漆黑的眼底湿润猩红,垂在身侧的大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薄时靳绷直的脊背弯了下去,心痛的难以支撑起身体。
“妈咪,我会让薄雷霆来见你的,会让他跪在你面前向你磕头忏悔,会让他付出代价,你等着我。”
白布再次盖上,薄时靳眼底的猩红杀气压抑了下去,等身上的戾气全部消散,他才大步走了出去。
“时靳……”
看到薄时靳出来,阮清微立刻跑上前想要抱抱他,但小手还没碰触到薄时靳,他便冷声开口。“离我远一点。”
“……”阮清微紧咬住下唇,去抱他的小手垂下,眼泪汪汪的往后退了两步。
薄时靳克制住搂阮清微入怀的冲动,侧身看向水墨。“准备冰棺,我要去找薄雷霆。”
“好,但是……对于逝者来说,早日下葬早日安生。”水墨言外之意,不希望薄时靳和薄雷霆在这种时候起争执。
“我知道,我只是让他承担一个丈夫该负的责任。”
再怎么没良心,也该送妻子最后一程。
就算薄雷霆躲在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揪出来。
出了医院,薄时靳直接去了机场。
他要出国找薄雷霆的这个决定,没有事先告诉阮清微,也坚决不让阮清微和他一起去。
他叫来了两个保镖,强制性的把阮清微从机场带回景园。
发布命令在他回来之前,不能让阮清微离开景园一步。
水墨陪着薄时靳一同前去,去薄雷霆出差的偏远国家,找寻销声匿迹的薄雷霆。
一下飞机,他们直奔薄雷霆入住登记的那家酒店,但却被告知薄雷霆三个小时前退了房。
三个小时前……
薄时靳和水墨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发觉了一件事。
有人盯着他们,给薄雷霆通风报信。
三个小时前,他们正好上飞机。
“你说,他为什么要躲着?这不合理啊。”房间里,水墨狭长的凤眸微眯,越想越觉得薄雷霆的行为太蹊跷。
他来回在房间里渡步,继续分析道“薄氏可是他一生的心血,虽然股票大跌,濒临破产,但是……他还有你这张王牌,只要你出手帮他就能力挽狂澜,他应该去找你打父子情深的牌,求你帮他渡过难关才对。”
薄雷霆是精明的商人,这其中的利害,他怎么可能拎不清楚孰轻孰重?
薄氏集团一旦破产,他作为企业的法人代表,就会从百亿富翁变成一个负债累累的欠债人,弄不好还要蹲监狱。
别说让他送薄老夫人最后一程,就是让他和薄老夫人再结一次冥婚,他估计也是愿意的。
一直负手站立在窗前的薄时靳,听完水墨疑惑的分析,沉默半响后,他淡漠开口道“十八岁我离家之前警告过他,如果我妈咪因他而死,我一定亲手杀了他。”
水墨脚步停顿,心里猛一咯噔,吞咽了下口水。“你……觉得他会当真?”
“那是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后,十多年来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想必他印象会很深刻。”
“……”水墨无言以对了。
薄时靳点了根烟,送到嘴边又想起什么垂下了手,任香烟在指尖燃着,只闻着烟味,没有抽一口。
他在想,他的微微现在是不是在难过?
在医院,在机场,他刻意疏远她,凶她,她的眼圈一直都是红红的,想哭又不敢哭,想靠近他又怕惹到他。
就连想拉他的手,都小心翼翼的只扯了衣袖。
乖巧温顺的让他心疼。
“你找到薄雷霆……会和他动手吗?”水墨试探道。
会和薄雷霆动手吗?
如果阮清微没有选择他,没有说爱他,没有在景园等着他回去,没有变的爱哭,他一定会和薄雷霆拼个你死我活。
“不会。”
水墨诧异,立刻咐和道“对,不能动手,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要文明。”
傍晚时分,薄时靳就接到了私家侦探打来的电话,确定了薄雷霆的位置信息。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几乎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只要是存活在地球上的人,都逃不过这帮侦探的法眼。
薄雷霆躲在一家偏僻的小旅馆里,不用身份证登记就可以入住,打算先在这里躲几天,等薄时靳找不到他死心走了,再去投奔以前出差时露水夫妻的情人们,有几个活好讨他欢心的,他送给过她们房子和大笔的钱财,他就改名换姓,拿着这些钱投资,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
他不会再回A市了。
一是,那疯女人的死,他多少有些良心不安,有些害怕。
二是,他身败名裂,薄氏集团已经快要破产,薄时靳是绝对不会出手救他的,他回去就要面对巨额债务和万人唾弃,还不如铤而走险赌一把。
“咚咚咚咚——”
当敲门声响起时,正在吃泡面的薄雷霆吓得差点没咬到舌头,咽下嘴里的面条,他警惕地询问。“谁啊?”
没人说话,却有一张小卡片从门缝里塞了进来。
如此熟悉的“买卖”交易,薄雷霆瞬间就松懈了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小卡片,女人清秀水灵的脸蛋,性感玲珑的身材,丰盈坦露的胸部,让好几天没开荤的薄雷霆咽了下口水,色心被轻而易举地勾起。
“咳……照片上是你本人吗?”他问,光是看照片某处就已经兴奋了起来。
“……是。”女人娇羞柔水般的声音响起。“爷,快开门让奴家进去呀,奴家还是雏呢。”
“……雏啊……”
听到薄雷霆略带失望的语气,女人立刻卖力推销自己。“爷你放心,虽然奴家是雏,但是奴家看过很多那种羞羞的视频,有很多很多经验呢。”
“……你先等一等。”薄雷霆慌忙翻着皮夹,里面就只有几百块钱,他平常用不着现金,万事都是刷卡,但是现在银行卡被冻结了。
这几百块钱别说上雏了,就是身经百战的公交车,也顶多让他摸两把。
“唉。”薄雷霆轻叹了口气,这才尝到落魄的滋味。“你……要多少钱?”
他这是第一次上人问价格。
“……嗯,两百块钱可以吗?”女人忐忑的报了价。
薄雷霆大喜,脑子里已经被情色占领,只想着爽一把,完全没察觉哪里不对劲,满脸猥琐笑容,笑眯眯的打开了门。“小宝贝,快让爷尝尝……”
他未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见了鬼般瞪大了双眼,脸色霎时惨白。
薄时靳脸色阴沉,嗜血猩红的眸子迸发杀气,凝视着吓萎,惊吓得魂飞魄散的薄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