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废了裤裆里的鸟,开枪自杀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女人?”
薄时靳一把抓住了薄雷霆的衣领,将他重重按在门板上,怒不可遏的咬着后槽牙,抓着他衣领的手攥地咯吱咯吱响,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薄雷霆你还是人吗!?你的妻子躺在太平间里,死不瞑目,你还能硬的起来,满脑子想着找炮友!我这就废了你!”
话落,他猛地弯起膝盖,卯足了全身力气,带着毁灭摧毁的力度,狠狠地撞向男人高耸的裆部。
刹那间,薄雷霆原本惊恐的脸上被痛苦占据,大腿夹紧,喉咙里发出撕裂般的闷哼声,脸红脖子粗的像是染了血,身体顺着门板往下滑落,被领口的大手提着,悬在了半空中。
“我倒要看看,你没有这东西能不能活!?”
薄时靳俯视着万分痛苦的薄雷霆,猩红的眸子嗜血殷红,暴力倾向被唤醒,他很想一拳头砸碎薄雷霆的头骨。
“你……你……大逆不道……会有报应……你不得好死……嗯……”领口又收紧了一些,薄雷霆被勒得喘不上气,诅咒的话没能说完。
充满血丝的眼睛愤恨地瞪着薄时靳。
“呵呵……”薄时靳嘲讽的冷笑,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
蓦地阴沉的脸凑近薄雷霆,他咬牙,一字一句道“身体里流着你肮脏的血,就是我最大的报应!”
他猛然一松手,薄雷霆倒在地上,双腿弯曲着,手颤抖捂住受到重创的部位,疼的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两个小时后回A市,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跪在妈咪面前忏悔!”
薄时靳克制住对鲜血的渴望,抬脚踩在桃色的小卡片上,疾步走出了旅馆。
一直在旁边静默观战的水墨,扫了眼地上狼狈的薄雷霆,狭长的凤眸里带着轻蔑。“你别怪时靳,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咎由自取,我要是摊上你这种父亲,呵……”
他话一顿,冷冷嗤笑。“我早就把你那根东西割掉,泡在福尔马林里。”
收拾薄老夫人遗物的时候,从薄老夫人的床上发现了几张照片,刚好是媒体曝出来不堪入目的艳门照。
很明显,薄老夫人是收到这些照片,受了强大的刺激,才会时隔几年又去整容。
所以,薄雷霆是害死薄老夫人的根源。
小旅馆对面是一片荒芜的空地,长满了枯黄的芦苇,映衬着阴沉沉的天空,透着浓重的颓败凄凉。
薄时靳低头抽着烟,单手插在口袋里,芦荟随着微风摇摆,也吹散了一些他身上的戾气。
胸腔里压抑的愤恨怒火,灼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好一点了吗?”水墨关心询问,他知道薄时靳在和心里的野兽做斗争。
薄时靳沉默,深深吐出一口白色烟雾,模糊了他硬朗的五官轮廓,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半响过后,他问“我做的过分吗?”
“不过分。”
薄时靳丢掉手中的烟头,踩灭了殷红的火点。“你说,他怎么能没有一丝愧疚,死性不改?”
“……”这次换水墨沉默了。
小卡片这一招,原本只是经过前台,无意瞥了一眼。
旅馆里光明正大放着这种卡片,明显是提供特殊服务的场所,怕薄雷霆警惕不开门,就随便拿张卡片找了个女人,试探试探薄雷霆。
但没想到,薄老夫人死不瞑目,还未下葬,薄雷霆就性致盎然。
真真正正的人面兽心!
……
在地上躺了半个小时的薄雷霆,疼的依旧寸步难移。
裤裆里的玩意无疑是废了!
他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爬起来,脑门上渗着一层明晃晃的汗珠,每稍微挪动一下,五官疼的狰狞,都要深深吸一口气。
但,薄雷霆还是垂死挣扎着想要逃离出去。
他不要回A市!
他不要见那个整容惨死的疯女人!
薄雷霆咬着牙,汗如雨下的爬出了门口,突然一双纤细白皙的美腿,出现在他眼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女人脚上穿着一字扣的黑色高跟凉鞋,脚趾头像嫩藕芽儿似的雪白,肤如凝脂的芊芊玉足,看得薄雷霆吞咽了下口水。
顺着诱人的脚踝,美腿,往上看,当看到女人漂亮精致的脸蛋儿,瓷娃娃般的雪肌,薄雷霆呼吸一滞,连疼痛似乎都减轻了。
女人红唇微勾,明眸皓齿,顾盼生辉,缓缓蹲下身子,琥珀色的眼睛美得惊心动魄,像是有魔力般,只要一对视就会被吸魂摄魄,深陷其中。
“AmIbeautiful?”女人一口纯正的英文,发音很标准。
巧笑嫣然,问薄雷霆她漂不漂亮?
薄雷霆完全被女人迷惑,木讷地点了点头。“漂亮。”
“Doyouwanttogotobedwithme?”女人大胆露骨的发出邀请。
你想和我上床吗?
薄雷霆继续点头。“想。”
女人红唇边的笑容愈发妖艳,仿佛火红盛开的彼岸花。“OK,Standup。”
薄雷霆听着女人的指令,神奇地站了起来,跟随着女人向房间里走去,步伐利索,仿佛某个地方的伤已经痊愈。
轻轻关上了房门。
女人见薄雷霆已经完全进入催眠状态,收起笑脸,改用了中文。“坐在床边。”
薄雷霆像是被.操控的木偶,笔直地坐在了床沿,眼波如一潭死水。
“把右手伸出来。”
“很好。”女人从腰间拿出一把黑色的手枪,轻轻放在薄雷霆手掌心。
“把枪举起来,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薄雷霆照做,黑漆漆的枪口抵准太阳穴。
女人这次发自真心肺腑的笑了,手指缠绕着胸前垂落的长发,灵活地勾了一圈又一圈。
“我们……地狱见。”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声,在这一家小旅馆炸开,蔓延。
震飞了屋顶上的白鸽,让旅馆外的薄时靳和水墨身体蓦然一僵。
两人对视一眼,飞快地往旅馆里跑。
可,还是晚了一步。
门大敞着,薄雷霆倒在床上,双腿垂在床沿,鲜红的血液从他脑袋里不停的溢出,染红了一大片洁白的床单。
他倒在血泊里,手里还紧攥着黑色的手枪,保持着开枪时的姿势,安详地……自杀了。
“时靳,你先出去。”反应过来的水墨,慌忙把薄时靳推了出去。
这一幕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薄时靳靠在墙壁上,宛如坠进了一个寒潭冰窖,大脑有短暂的空白。
整个旅馆的客人都因为这一声枪响了沸腾了,人人自危,惶恐不安地尖叫着往外跑,抱头乱窜,无暇顾及走廊上愣住的薄时靳。
水墨反锁上了门,为了保护现场,也不敢贸然凑近上前。
他仔细端详着血泊里的薄雷霆,从他安详的面容,再到他握着手枪的手,然后又环顾了一圈屋内,每一件物品都摆放的很整齐,就连窗户也是紧闭的。
不对。
总感觉哪里不对。
薄雷霆,这么自私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自杀?
但这间屋子,又不像有人进来过的样子。
突然水墨想起什么,目光重新落回薄雷霆握枪的那只手上。
瞳孔骤然紧缩,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
薄雷霆,是左撇子!
旅馆老板报了警,警察很快就赶到了,封锁了现场,对薄时靳和水墨进行了盘问。
这个偏僻的小国家,发生枪杀案不算多稀奇的事情,任何人年满十八岁,就可以非常容易买到任何款式和任何数量的枪枝,买枪比买感冒药还要容易。
人们不但可以随意购买枪支,而且可以佩戴枪支上街。
这也是刚刚那一声枪响造成这么大骚动的原因,这个国家没有死刑,亡命的暴徒比比皆是。
往往开枪者不会只杀一个人。
警察局里,水墨向警察阐述了他们和薄雷霆的关系。
并且向警察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薄雷霆很有可能不是自杀,而是他人谋杀。
一个吃饭,工作,签字,都用左手的人,怎么可能会用右手了断自己?
右手夹个菜都会掉,开枪打自己的头,他不怕打偏?
自杀的人,最怕的就是失手,死不了!
警察确定了薄时靳和水墨以及死者薄雷霆的身份,一番盘问过后,排除了他们的嫌疑,就让他们回去了。
薄雷霆死的太突然,又太蹊跷,看似是一场完美的自杀,但却疑点众多。
经过薄时靳的同意,薄雷霆的尸体送进了司法鉴定中心进行尸检。
原本一天就回去的计划突变,他们不得不在这个小国家多停留几天,等着尸检报告出来。
薄时靳更沉默寡言了,一坐下就是大半天,一站也是大半天。
水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宽慰薄时靳,这种接二连三失去至亲的刺激,痛苦,谁都承受不了。
虽然薄时靳痛恨薄雷霆,从没有承认过他这个父亲,但是,他的身体里始终流着薄雷霆的血。
薄雷霆的惨死,他没法无动于衷。
“叮铃——叮铃——”
手机铃声一遍一遍突兀的响着,足见电话那头人的耐心。
半响过后,薄时靳才从恍惚中回神,长指划开屏幕,女孩甜美笑容的照片,印进他漆黑的眼帘。
“……”他接通,没有说话。
女孩软糯温柔的声音传来。“时靳,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我好想你。”
男人垂下了眸子,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从发丝处泄下,充满了悲寂。“……微微啊,这个世界上,我真的就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