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葬礼,林清逸现身!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吗?”阮清微的心悬了起来,薄时靳嘶哑透着悲伤的嗓音,让她很心疼。
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
“没事,你说一句……爱我,好不好?”薄时靳小心谨慎地渴求爱。
阮清微的爱对他来说依旧是奢望。
但他现在,很需要,很需要阮清微的爱。
“我爱你,我爱你时靳,时靳我爱你,阮清微爱薄时靳……你如果想听的话,我可以每天变着花样的对你说一百遍,每一句都是发自真心肺腑的爱,没有一个字是敷衍。
所以,你要把我对你的爱当成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爱你,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薄时靳眼眶通红,勾了勾唇角。
他的微微啊,是个神奇的女子。
说伤人的话时,让他心里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现在哄着他时,三言两语就让他贫瘠裂缝的心,悸动起来。
生机勃勃,郁郁葱葱,想要好好活下去。
“我也爱你,乖乖等我回去。”
“嗯。”阮清微笑着点头,模样很是娇羞乖巧。
挂断了电话,薄时靳望着漆黑的窗外,又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漫无目地的放空发呆,薄雷霆毫无征兆的自杀,如当头一棒敲醒了他,让他不得不把薄雷霆的死,和他妈咪的死联系在一起。
有了一个疑点,越往下深想就越细极思恐。
如果薄雷霆是他人谋杀,那他妈咪整容时的意外事故,也就不是意外了。
两年前林清逸的命案,也是奔着他,奔着他们薄家来的。
这会不会还是同一帮人?
如果是,那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要将他们薄家灭门,赶尽杀绝!
这不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利益纠纷,是血海深仇!
可他从未听闻过,他们薄家害过谁的人命?
水墨也联想到了两年前林清逸的命案,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现在看来,林清逸只是个前菜,只是想给薄家敲个警钟,巨网早已经悄悄笼罩整个薄家,现在他们开始收网了。
……
A市。
轮椅上的男人垂眸看着腿上的相册,难得屋内光线明亮,他阴翳的双眼更难得柔和。
白皙修长,透着年轻好看的手指,一张一张翻看着老旧的黑白照片。
直到听见门外高跟鞋笃笃走近的声响,他才轻轻合上相册。
抬眼,满目冰冷森然。
“进来。”他的嗓音不再粗嘎难听,透着引人沉沦的磁性。
女人推门而入,漂亮脸蛋上扬着凯旋归来的笑容。“搞定了,没留下一丝痕迹。”
“便宜他了,让他死得这么舒服。”男人嘴角斜斜勾了一下,很惋惜,很不满意这种死法。
原本的计划,是唤醒薄时靳的嗜血倾向,让薄时靳在暴力失控的精神状态下,亲手杀了薄雷霆。
借刀杀人,一石二鸟。
可没想到,薄时靳竟然束缚住了心里的野兽。
计划落空。
但是,比起把薄雷霆扔进绞肉机里碎尸万段,泄愤,他和薄时靳发生争执之后的自杀,更能让薄时靳痛苦,给薄时靳一生都留下逼死父亲的阴影。
死了的人,要最大程度的利用,让独活的薄时靳,好好在这人世间煎熬。
“已经解决了两个,最后一个,什么时候动手?”杀人上瘾,女人已经兴奋了。
“不急,游戏才刚刚开始,他,我要温水煮青蛙,下场最惨烈。”
“可是夜长梦多,我们应该乘胜追击,然后去小岛生活……”
“出去吧。”男人打断女人的异议,冷脸下了逐客令。
“Shadow,速战速决才不会有隐患,贪战是最忌讳的……”
“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看男人动了怒气,女人才悻悻然闭了嘴,她知道男人的脾气,最讨厌别人反驳他。
“好,我可以陪你玩持久战,但是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有,希望你的贪战只是因为太恨薄时靳,而不是为了某一个人,想多留在这里几天。”
女人说完,重重甩上门走了。
男人再次打开相册,垂眸看着照片上的女人。
目光再一次柔和了下来。
女人五官清纯秀气,眉眼里温婉的气质,像极了江南水乡小家碧玉的女子,虽然是黑白的照片,有了很长的年份,但依稀能看出,女人在她们那个年代,是怎样的绝色佳人。
“我帮你报仇了,整容怪死的比你惨,该千刀万剐的薄雷霆也去下面找你了,你安息吧。”
上一代的恩怨画上了句号。
但是他和薄时靳的仇,没完!
……
两天后,薄雷霆的尸检结果出来了。
除了薄时靳踹的那一脚,没有任何的外力,外压,完全符合自杀的现象。
在手枪上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指纹。
薄时靳和水墨对这个尸检结果不意外,从枪响到他们跑进旅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凶手逃之夭夭,没有留下一丁点蛛丝马迹,足以说明凶手做足了准备,并且杀人手法娴熟。
虽然尸检报告是自杀。
但是,左撇子,却用右手自杀,足以说明这是一场谋杀。
凶手,不了解薄雷霆的生活习惯。
“你打算怎么办?”水墨放下尸检报告书,看向站在窗边的薄时靳。
“他们在暗,我在明,不需要引蛇出洞,只要我活着,他们早晚会现身。”
水墨眉心紧拧,薄时靳想得这么透彻,平静,看淡生死,也就代表着他做了一个决定。
“你不会打算推开阮清微吧?”
“……”
薄时靳沉默,沉默也代表着默认。
他不惧死亡,可是他害怕那些暴徒伤害阮清微。
他隐约感觉到,那些暴徒对他最后下手,是想让他痛苦。
阮清微是他的软肋,他不能暴露出来,否则,会给阮清微带来杀身之祸。
“时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你把阮清微推走,才是真正的害了她。”
水墨大步走近薄时靳,分析道“你想想看,阮清微和你有两年的婚姻,凶手怎么可能不知道阮清微的存在,没准他们就是等你把阮清微推开,然后……,阮清微在你身边才是真正的安全,就阮清微那个性子,你把她推开,伤了她的心,你认为她会让你派的保镖保护她吗?”
“……”薄时靳犹豫了,水墨说的有一点道理。
“反正我不配合你,你推,我就告诉她真相。”
薄时靳这种情况,阮清微哪能离开一步!
水墨看薄时靳似是听进去了,继续劝说道“你好不容易才把她驯服感化,把她作没了,你不怕你没死成,到时候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啊,再说,你虐她,你比她还难受,咱图啥呢?”
薄时靳“……”
突然就被水墨点醒了。
……
薄时靳带着薄雷霆的骨灰回了A市,葬礼在第二天举行。
他把薄老夫人和薄雷霆合葬在了一起,也算是圆了薄老夫人的愿望。
薄老夫人付出生命的代价,都没能抓住的男人,一生都在盼望着浪子回头,这下葬在一个墓穴里,薄雷霆只属于她了,再也跑不掉。
这场葬礼,在瞩目高调的环境下,出动了很多保镖,拦住了那些为博噱头,吃人血馒头的媒体记者们,办的非常隐秘。
薄时靳拒绝了所有远房亲戚,世交挚友的吊唁。
参加葬礼的外人,也就只有水墨,楚修,宫焱和溪淼。
其他人要么目的不单纯,要么来也是表面肃穆,心里则在看薄家笑话。
天空阴沉下着小雨,几人一身黑衣,撑着黑色的雨伞,胸前别着白色的花,对着墓碑三鞠躬,表示对死者的尊重。
气氛沉重压抑,就连宫焱这种吊儿郎当,爱开玩笑,没正形的二哈,也像个成熟稳重的大人,庄严的不可思议。
每一个人心里都五味杂陈,百般不是滋味。
薄时靳,现在是孤儿了。
“你们先下山,我和时靳再多待一会儿。”
阮清微擦着眼泪,转身让他们几个先走。
溪淼很心疼,红着眼睛抱了抱阮清微,然后被水墨拉着走了。
总有些话要单独说,先下山等着他们。
阮清微把伞扔在一边,走到薄时靳伞下,小手握住他冰凉的指尖,看着昨晚深夜回来,憔悴不堪,强撑着操办葬礼的薄时靳,心脏揪疼的厉害。
她万没有想到,薄雷霆竟然也死了。
“时靳,别怕,你还有我呢,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阮清微仰着沾满泪痕的小脸,心疼薄时靳,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薄时靳回握住阮清微的手,把伞轻轻塞到她手里,上前两步走近了墓碑。
神情木纳的蹲下身,摸了摸薄老夫人的照片,对着墓碑说了句什么,然后站起身后退一步,冲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
许久许久,都没有直起身。
雨淋湿了薄时靳的衣服,淋湿了他的头发。
阮清微抿唇哭着,不忍的别开目光,却措不及防的和一双眼睛相撞,她心头蓦然一颤,小脸刷白。
十多米远的一棵松树后,站着一个穿红色衣服的男人,松枝掩盖了他大半的身形,看不清楚长相,但那双眼睛,却深刻在阮清微脑海里。
林清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