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天眼神通的本质
温舒昕最终还是妥协了，选择了法则之身。
“薄铁砚，我真的无法想象，你竟然肯放弃法则之身，就为了不保举我进入天机部？难道让我进入天机部，就那么让你为难吗！”
“当然为难！天机部的每一个弟子，都是宗门的强大财富，我绝不能冒着被你觊觎女弟子的风险，引狼入室！”
“就算这次我不进入天机部，总有一天，我也会想办法进去的！”温舒昕气呼呼地说道。
“那就是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们天机部从来都是顺天而行，若是天意如此，我们也不会强加阻拦！但是这一次，恐怕天意都不愿让你进入天机部了！”薄铁砚本就沙哑到令人反感的声音，再加上略带嘲讽的语气，真是让温舒昕想要抓狂了。
“你……哼！快把法则之身的位置告诉我！”温舒昕恼怒道。
薄铁砚会心的笑声传了过来，“等我推算出结果，就告诉你，等我消息吧！”
温舒昕沉着脸关掉灵犀石的传讯阵法。
“温少爷，兰陵域中出现刀之法则之身了吗？”薛卿依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说道。
温舒昕眉头一扬，“倾依，你对这种事感兴趣？”
薛倾依点了点头，“温少爷您也知道，花太森曾经妄想把刀厉打造成法则之身，若是成功了，估计就是刀之法则之身了。我与花太森的关系根本瞒不过您，花太森很多事情都告诉了我，包括法则之身的一些事情。如果您真想寻找法则之身的话，或许我能帮到您呢！”
薛倾依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她并没有隐瞒过去的历史，这反倒使得她的话题显得并不那么突兀。
“倾依，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你放心吧，薄铁砚虽然人不怎么靠谱，但推算手段还是不错的，他一定能够找出法则之身的下落。”
“可是，温少爷，我不明白，法则之身对于你来说有什么用啊？据我所知，刀厉若是成就法则之身，他的天眼神通‘虚空刀影’就能够斩破空间，花太森想要依靠这种手段开辟出一条空间通道，离开兰陵域。可温少爷您本就是更加强大之域的高手，怎么也需要刀之法则之身吗？”
“哈，倾依，你不要被花太森那个傻瓜给误导了，他根本什么都不懂！他以为法则之身是什么东西，是他想利用就能利用得了的吗！”
“法则之身……难道不是能够代表法则行使权力的强大武者吗！只要成就了法则之身，就能够最大程度号召天地法则之力，形成最强大的法则威能……”
温舒昕连连摇头，“倾依，你们太天真了！人类，怎么可能代表得了法则！一旦他真的能代表了法则，那么，他也就不是人类了！”
“不是人类？”薛倾依大奇。
“不但不是人类，还会神志不清，毫无感情，只懂杀戮，完全就是一个人型的天道傀儡！吴勇和花太森应该感谢老天，当时的刀厉没有成为法则之身，否则，他们两人距离刀厉最近，则会成为法则之身最先的进攻目标。”
“什……什么？怎么会这样！法则之身……为什么和我们所知的不一样……”薛倾依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烂灵域的传承断层得太厉害了！法则之身是什么，理论上来说，任何一个拥有天眼神通的武者，都有资格成就法则之身！可是倾依，你可知道，武者的天眼神通究竟是什么！”
“是天道对优秀武者的一种奖励，令武者可以沟通法则之力，施展出只有天道才能施展的威能！”薛倾依回答道，这本就是兰陵域所有武者都知道的常识。
温舒昕听得哈哈大笑，“倾依啊，倾依，你们烂灵域把天道想得太纯良了！有一点你说得不错，天眼神通的确是天地法则借给武者的一种威能，但你以为这是白借的吗？不知你有没有发现，任何武者，每一次运用天眼神通，都会被相应的法则之力洗礼一次身体，一次也许显不出什么异常来，但天眼神通用得多了，那么武者的脾性、灵力、身体等等所有的一切，都会与相应的法则之力越来越契合！”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了，难道这不是好事吗！与法则之力越来越契合，不就意味着，天眼神通的威能越来越大了吗！”
温舒昕摇了摇头，“好事？也对！对于烂灵域武者来说，修炼到伪臣级就已经达到了终点，自然是与法则之力越契合越好！但对于那些能够修炼到极高层次的武者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一样？”
“天道永远是天道！武者永远是天道控制下的一种生物！而人类武者能够不断修炼和创新，这是天道赋予人类武者的一种最强能力，可万一武者的实力能够强大到影响天道正常运行怎么办？天道还能随意控制人类武者这种生物吗？”
“这……”薛倾依一时语塞，这是她从未想过的问题，恐怕也是整个兰陵域所有武者都从未想过的问题，因为正常来说，兰陵域中的最高等级不过是区区伪臣级，根本无法影响到天道正常运行，谁又会去想天道对武者的戒心呢！
薛倾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难道这和天眼神通有关？”
“聪明！”温舒昕笑道，“意识海空间是人类最为神秘的本源之所，控制了意识海，就相当于控制了这个人类。开了天眼的武者，意识海空间直接成为天眼空间，其内充斥着天眼神通的相关能量。一旦该武者的实力强大到足以影响天道运行的时候……天道只需要通过天眼神通控制住武者的天眼空间，就足以控制住该武者了。而武者经常使用天眼神通，使得自身一切变得与相应法则越来越契合，当天道控制住这名武者的时候，那么，这名武者也就成了天道法则的一部分了！”
“啊……”薛倾依第一次听说这种理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说，天眼神通其实就是天道控制、束缚武者的一根枷锁！”
“你可以把武者当成是一头猪，天道不断用各种能量把这头‘猪’养肥了，再杀了吃肉，把猪肉中所得到的营养，反馈到了天道的身上……”
薛倾依听得呆住了，傻住了，她从未想过，天眼神通竟然是天道的陷阱！
“人类武者沾沾自喜的修炼，其实最终是做了天道的嫁衣裳！当武者被天道所控制而理智丧失时，天道需要做最后一步，就是利用相应法则之力彻底灌透武者身体，成功之后，就是传说中的法则之身！你们烂灵域传承断层现象太严重，可能只留下了法则之身的只言片语，却未曾流传下法则之身的本质，所以造成了你们对法则之身的错误认知。”
“那么刚才薄铁砚对你说的刀之法则之身，就是兰陵域的某一个高手被天道所控制了吗？”
“当然不可能了！你们烂灵域最高等级不过是朱哲的臣级三重而已，远远达不到影响天道正常运行的程度，不可能是我所说的那种情况。最起码也得魂灵境皇级高手以上，才有可能为天所忌，被天道控制为法则之身。所以，在我们宗门内，实力一旦达到魂灵境以上，就开始有意识地想办法脱离天眼神通的控制了。”
“魂灵境……好遥远！兰陵域中是不可能出现这种高手的……可那个刀之法则之身是怎么回事呢？”薛倾依疑惑再起。
“应该是另一种情况了，一个武者对某种法则体会过深，导致顿悟，也有一定几率成就法则之身。因为是顿悟而成就的法则之身，实力自然要比正常的法则之身差之甚远。正常法则之身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每一次出现都会掀起腥风血雨，合全天下之力将其打散，它才真正成为天道的一部分；而顿悟成就的法则之身，却是有可能将其捕获的。”
“捕获？为什么要捕获？”
“掌握了一个法则之身，就相当于掌握了天道的一种法则，若是有人将其炼化，便能随时将自己的灵力转化为法则之力——注意，是转化，而不是沟通天道借用的法则之力！也就是说，能够抛开天道，自发法则威能！”
“那不是就相当于多了一项天眼神通？”薛倾依问道。
“是比天眼神通更为强大的神通！天眼神通的施展，是以天道为主，武者乞求天道而成的神通技法；炼化法则之身后所得到的神通，则是以自身为主，天道无条件配合而成的神通技法！可以想象一下，哪一种更强！”
“那自然是后一种神通更加强大了，怪不得呢……法则之身若有如此效果的话，自然要有许多武者为之疯狂了！”薛倾依喃喃自语。
温舒昕又笑了起来，“不止如此！无论何种法则之身，都是天道的一部分，将其炼化，便可触类旁通，窥一斑而见全豹，从而为参透整个天道打下坚实基础！到时，无论是驾驭天道发挥出更加强大的威能，还是自由修炼摆脱天眼神通的控制，都会更加轻松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