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过分巧合4

“骨，让人把他连人带椅子抬到有备用仪器的讯问室。”说是这么说，也就隔壁的一间了，那仪器可贵可贵，整个塔尔?维拉找不出第三台来，一年每台的保养费起码都是一个公会固定岗位上高阶法师的年薪。说起这个，会长烦恼地捋了捋小胡子，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事后去通知红榴家，仪器损坏的费用让家主付。”

“我反对您的意见，会长。”死灵法师幽幽地说，“这事一旦被卡斯泰尔骑士阁下知道了，他要是在国王陛下和首席枢机卿面前一捅……您这会长的位置就。”纤细的手指在人家屁股后面一划，吓得会长险些跳起来。

“咳，我只是不开心地发个牢骚，牢骚而已。”会长尴尬地咳嗽一声，“骨，你总是太较真。”

“那是我从来没有开玩笑的天分，会长，您和辛达都知道。”死灵法师的工作一贯严肃，因为只有严肃才会得到灵魂的信任。

至于维克多?卡斯泰尔，没人敢捆这位御前红人，玫瑰骑士，卡斯泰尔家宗家三子，法师公会总会副会长的弟弟，圣骑士中的偶像，上至贵族下至平民妇人与少女芳心所许的精灵帅哥，他倒是大大咧咧地瞧着二郎腿，愉快地回答辛达和一位副会长的询问，并将刚才在大宅里已经说过的话又丰富地重述了一遍，听起来毫无漏洞。

蓝龙与人类法师简单交流了一下，决定还是看会长那边的审讯如何了，毕竟只有看希斯威尔指名的最可疑对象的口供是怎样，才能知道他俩陈述的事实是否对的起来……以及刚才的爆炸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边的进度实在太快，以至于出来的时候刚好碰见讯问室转移的情景，维克多看到同路人尴尬的样子忍不住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凯鲁克亚恼怒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懒得说一句话。

“什么，刚才那边的审讯室仪器爆炸，结果什么都没检查出来？搞毛……”蓝龙大大咧咧地发着牢骚。“实在不行用人工不好吗？好歹人工不会爆炸啊。”玫瑰骑士这头就是用的人工。

“会长怕人工搞出来不够精确……”一同参与审讯的一位副会长小声地嘀咕到。

“擦，人工要是不准确就多找几个人，和着现在机器也能完全代替人工，那还要我们这些来研习魔法做什么！”

“算了算了，要是第二台也真爆炸了我们才等着看好戏呢，人工的价值就提高啦~”

“……言之有理。”

圣骑士在一旁看着这群法师窝里耍着小心眼，心情莫名来得非常愉快。

备用审讯室——

“这次的机器应该没有问题了吧，好像好久没有用了……”

“理论上至少能开机。”

“快打开它！开始检测！”

受到号令的那位管理仪器的法师立刻紧张地按下了启动开关，但是仪器只是滴了一声，然后跟泄气的气球一样哑了火。“耶？无法开机！怎么回事！”反复按动按钮，依然是令人尴尬的沉默与死寂。

会长简直气得要爆炸，当场宣布管理仪器的这位倒霉法师本月薪水报销，下月奖金死产。

听说自己的薪水张翅膀飞了，管理者立刻尖叫起来：“请等一下！会长！我、我认为无法启动的原因是无法联入魔网，取得魔法能量的注入，所以——”自己是无辜的呀~~

这种理由显然无法说服会长，勃然大怒的他怒骂平日里维护机器的费用都被贪污了吗，随即打算自己释放侦测魔法，公会里所有在地下室的法师们都屏息以待，他们翘首期盼着会长能够找到有力的线索，并分析出破解伪装的方法，这样的话，就能拿下这个异国来的奸细了。

“……伟大的魔网之主，请赐予我明辨之心眼，看穿一切拙劣与邪恶的伪装！”

他的声音无比虔诚，他的姿势也很标准，只是，魔法能量似乎在刚才的喷涌之后便枯竭了，这会纵使他使出便秘时蹲厕所的力气，可是也无法呼唤魔法痕迹的出现。“怎么会？！”

“难道是魔法能量枯竭了？！”周围议论纷纷，所有的法师都开始尝试施放自己最擅长的法术，很快，每个人的表情要么慌乱要么沮丧，这种大规模魔网断链的事件从来没有出现过！

维克多自己也打算施放一个小小的圣光术，可是也失败了：“呜哇！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被集体沉默了吗！”

沉默？

这句话唤回了法师们的一些理智，许多任务一线的法师经常遇到施法被打断的情形，但是能施放沉默术的人与人外物体是很少的，而且根据每个法师的修为，与魔网的链接紧密度有高有低，功力较高的法师是比价容易突破一般的沉默法术的，比如公会会长……但是这次他也哑火了，很不正常。

“辛达，你也不行？”尽管表面上骨没有像其他法师那样闹得有点鸡飞狗跳好像毕生功力全废，感受不到与魔网的链接还是让死灵法师心中难免焦躁。

曾几何时，魔网系统还没有构架的时候，法师的数量是很稀少的，除了先天的天赋者，后天学习的人都需要在特定的魔法能量充裕的地方开始修行，直到自己储备了一定的魔法能量之后才能离开那个地方自由施法。当时，储备魔法能量的各种晶石之类的物体十分好卖；如果魔法能量即将用完，必须到固定的地点重新充满才行。

伟大的精灵王子莫德维拉为后世法师们贡献了“魔网”的雏形，在他成为魔网之主后，北方的魔网基本成型，并逐渐完善，将所有魔法能量洋溢的地点链接起来，均匀为较为细密的“网状”，覆盖了维拉克鲁斯以及周边，法师学徒渐渐多起来，最后形成了现在完备的公会体系。每一位魔法的有缘人都能从魔网汲取能量，展开施法，就像随手接住天空落下的雨滴那样轻松。相反，如果与魔网断开链接，对法师们来说就是极为可怕的事情了，他们大概会反省自己是否惹怒了魔网之主。

“就算我是龙族，用的是龙族的特有魔法，使用的能量来源途径也是与你们相同，链接自魔网才能使用魔法。骨，要不我们去地上看看？是否是有人针对了法师公会的地下设施？”

“好的，来几个人，我们去地面上到全城其他地方看看，能否找到可以链接魔网的角落。”

“你真是个衰星，凯鲁克亚。”趁公会里的法师们手足无措，一片茫然，没法继续讯问的空隙，维克多穿过他们，径直走到仍然被禁锢在椅子上的被讯问者面前，椅子上魔法锁的能量痕迹已经消失了，现在只是物理关节在起作用，圣骑士相信，如果螳螂妖英杰打算反抗的话，挣脱这点桎梏完全不是问题。“走到哪里都没给谁带来好事。你看看你，刚来这这就坏东西，又断链接的，连我这个圣骑士与圣光的关联也被遮蔽了，更别说现在搞得法师们吓到灵魂出窍。”

“别开我的玩笑了，你知道我没这么大能耐，一个战士只会用武器杀敌而已。”

“运势也可以的。”与方才在人前的笑容不同，这次的维克多，笑得有点暧昧，仿佛在暗示什么。

“……你干的？这。”凯鲁克亚眉头一皱，想起洛恩的话，它低声反问到。

金发的精灵爽快地摇了摇头，表示绝不贪功：“得，你也别捧我捧到天上了，我要是有这么大能耐，干脆转个职，说不定还能捞到更多的油水呢。”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知道。”维克多双手抄在胸前，还是进来的时候那副轻松的样子，眼神却飘向天花板，“老天在庇佑你，或者那个谁在为你祷告，接下来的时间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已经获准可以离开了，不过随时会被传召的样子，就看你的供词是不是与我的相矛盾。我的前途也交到你手上，请加油哦~~你也不想让那种洛恩的混蛋得逞，对吧。”

“我会努力的。”

“那我不多说了，有空来看你~”

“回去告诉他，我现在没事。”

“那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