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出访前夕3
“辛达，姑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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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请我们早餐的人却自己不见了，是要我们给她付账吗？我宁愿给这个妹子付账啊……呃，能请问您的芳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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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轻轻咬着菠萝包，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透过镜片看着两位客人，小声地说：“……赫莉斯达尔·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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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达顿时觉得美味的菠萝包变成了磕牙的彩色香味砖头，骨手里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她只是那么轻轻地念出这个名字，两位法师的震撼和敬畏就从心底火山喷发那般喷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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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名。
不需要呼喊，念出它的人要么怀着敬畏，要么……
就像现在一样，以无法解释的神奇力量，让细小的声音也能浸入你的头脑与心智，让你理解它的伟大。
以及，让人几近丧失质问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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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张望了四周，觉得自己有种想要跪拜的冲动，但引来瞩目又十分不妥，神明应该是不希望太过张扬所以才将自己伪装起来。他咽了咽口水，还是谨慎地再次询问：“真的是您吗？黑暗世界的看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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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丰盛的祭品向我询问，感觉丝毫不理那太没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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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敢……吾等只是此界的凡人……劳您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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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既然我选择这样的方式出现，你们也不必太过紧张噢~~先说在前头，这顿早餐的便条是我递的，迪妮莎并没有邀请你们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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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那个老女人不会好心到非要邀请我不可……呃，我是说我会为您付账的。”辛达在被骨踩了一脚之后赶紧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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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正题吧，法师们。你们想知道发生在那个黑夜的盗窃案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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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的是那个卡斯泰尔提到的，史上著名怪盗？”双方都朝桌子的方向微微倾身，好似在谈论一个非常秘密的话题——的确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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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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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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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海拉非常轻微地点了点头，这一声“嗯”也是几不可闻，犹如蜻蜓点水。“是他。用尽一切的伪装也不会逃过我在黑夜中的凝视，我，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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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真的如我所想……他受到了死灵法师的操纵，或者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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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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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为什么……一切死去的灵魂都应该是您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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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女孩微微眯起眼睛，盯住蓝龙法师反问：
“喂，难道你是怀疑我在庇护他……或者庇护幕后主使，甚至是一切黑幕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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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立刻将辛达的脸摁进餐盘里：“对不起，请宽恕我的搭档，它是个外来的蓝龙……又蠢又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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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你说它蠢，我倒觉得有点可爱。”黑暗女神被眼前这滑稽的一幕逗乐，“有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我懒了很久没有跟信徒们提起过……有一些亡灵，已经离开我的冥域，去了别的地方。他们真的太吵，我的地盘被搞得乌烟瘴气，充满了负能量，我忍了很久，尽力对它们宽容以待，直到有一天其中的一些灵魂体谅了我的情绪，它们决定自行离开，寻找一个不会吵扰到我的地方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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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依·锐指也是其中一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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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我跟他玩过纸牌的，他总是会赢过我。但后来，他也作为怨灵的一员，离开了我的地域。”海拉偶尔也会想要找他过来打牌，“总之，他和他的同类现在到达了一个新世界·新的位面，在那里定居和生活。有时候，我站在次元的境界线边上，总是能够遥望着那些曾经是我的子民的灵魂，在新的世界里自由地哭号、悲伤、流泪，但是那些声音再也不会对我有任何刺耳的影响，我的世界变得安宁而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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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个怎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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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拉从刚才起一直温和示人的表情陡然降温，骨立刻反省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黑暗女神变了脸色。
“我与境界线那端的守护者有着约定，不能透露更多的信息。你理解为‘怨灵’们的后乐园就好。如果你们有机会变成怨灵的话，也许就有到达那里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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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啊……也就是，我们无从去逮捕一个死灵，更不能质问树种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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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法师啊，有些事情就认倒霉的好，不是每一桩案子都能好好地结尾，给出个交待。”海拉眼见骨和辛达面露难色，微微叹了口气，从手上取下一个黑曜石念珠的手环递给骨，“这是刚才菠萝包优惠价的真·附赠品，拿着信物回去交差吧，宫廷的祭司会接受这份认证。转告你们的掌权者，我诉说给你们的一切为真，海拉在这件事里做出过以上的证言。但，仅限于此，我不会再回答更多的追问，无论你们以多么丰厚的献祭，派出身份多么高的人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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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所赐予的莫大恩惠，伟大的黑暗女神。我们将铭记您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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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出门之后绝对不准乱说我在这里打过工。上一个嘴巴不带拉链透露我这身装扮的家伙，变天账已经记在我的小本上了，等他死后我会跟他好好算。”就这样，女仆装麻花辫的眼镜妹子吃完了早餐，继续服务大众去了。这样的精神和举动让人又感动又惊讶，那句神与人同心同性的的论调真的不假。能被黑暗女神服务过的凡人，应该会增寿的……夭寿的肯定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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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从结果而言，你还是透露了……”维克多嬉笑着看向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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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记帐我也无怨无悔，很少有人能够活着见到黑暗女神在世间的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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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还是女仆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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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达你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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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机卿饶有兴趣地评价到，果然法师公会出宅男的传言不假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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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忧心忡忡，他一点都没有被刚才的气氛逗乐：“黑暗女神的意思是，实际上她仍然庇护了真正的盗贼，然后让我们不予追究？如果只是我国的财物那也就罢了，毕竟是涉及到外交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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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凡人没有能力去逼问神明，陛下。就算您亲自出马……我想结果也不会有多少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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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如何是好，”连赛希尔也不痛快地啧了一声，“难道我们要回去禀报说，同为源生神祗的黑暗女神好心劝告我们，东西折了就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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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仔细思索并回味海拉的一言一行：“黑暗女神的心思和目的我们无从猜测，可是她的话里似乎也不是完全的‘抵触’，既然她愿意告诉我们一点线索，也就是说，在不背弃与‘那边’的信誉同时，暗示我们——‘如果你们能够找出它们的话，就去做好了’。似乎她确信我们找不出来，毕竟是……超越我们现有认知的另一个陌生死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