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初临凯希亚皇国6

他们找到广场僻静的一角，洛恩去码头找福船上的熊猫人购买了一些零食，就着故事会的气氛大家开始聆听英杰所说的隐藏真相：“了解莫德维拉生前真相的毕竟只是很少的人，我猜，你们法师公会的会长至少知道被传承的事实，所以他才恰到好处地收了话头。莫德维拉在弗洛斯港生活，这里是凯希亚唯一许可的贸易港，总是有商人来往，有一次，他用自己的物品跟贸易商交易了贵重的魔法材料。而他没有料到的是，自己交易出的个人物品无意中辗转流落到了维拉克鲁斯境内。正巧在大肆搜寻他下落的维拉克鲁斯官方，派出了搜索……或者叫做追捕小队。总之，他们发现了莫德维拉躲藏在我们的国家，而后来成为他妻子的那个圣骑士也在其中。”

听到了与自己了解的说法有矛盾的地方，死灵法师做出一个请求暂停叙述的手势：

“请等一下，我有个问题：维拉克鲁斯应该是因为莫德维拉手上持有魔网‘雏形’才追捕他的？”

英杰的触须恣意地摆动了一下，好像在轻微地嘲笑对方所道听途说的说法，毕竟它了解的莫德维拉，在刚刚到达避难地的时候，远远没有后世者想象的那么高能：“……他在陈述自己被追捕的原因时，承认自己年轻气盛吹过了头，属于他自己的魔网‘雏形’还在理论上。而魔网这事物，凯希亚早就有了实际构筑，与他自身的想法有交集之处。所以你们现在得到的成果，完全是他按照凯希亚的魔网模式加入个性元素，再构筑出来的。”

“原来如此……”死灵法师小声嘟囔着，对于伟大魔网之主的印象，刚刚好像变得丰富……不，是复杂了。

“而且与我这次在维拉克鲁斯境内游历时所听到的说法有差别。并不是他们成为彼此的伴侣之后才到达埃弗拉大陆，而是那位圣骑士到达我们这里之后才有机会接触到莫德维拉，再者，不是因为被莫德维拉的言语所洗脑、背叛追捕使命，实际上从我的了解而言，圣骑士早已视莫德维拉为偶像很久，根本就是自愿、并假借追捕的名义来到他身边的。至于这方面的证据……在故居的房间里，据说保存有那位圣骑士很早以前得到的莫德维拉给她的回信等等物品。而且她舍弃除了圣光之外的一切，愿意留在他身边，哪怕仅仅是作为一名护卫。”

“圣光眷顾诚实的人。”维克多点评到。

“他们在弗洛斯居住了十五年，至少赶走了三波前来追捕莫德维拉的人。终于……凯希亚的庇护招致了维拉克鲁斯的敌视，尤其是他们听说莫德维拉在为我们效力的时候。很快，战争爆发了，连西北的自由贸易联合群岛都被强制租用作为维拉克鲁斯的军港，因为那个群岛没有军队。”

“那时维拉克鲁斯是想要凯希亚交出莫德维拉和他的研究成果吧？”作为维拉克鲁斯的外来者，蓝龙法师义愤填膺地说。“好人和好东西就是容易被惦记。”

“皇廷下令保护他们夫妇。我们也不会畏惧战争。那是我第一次在领海上屠戮人类的大型军队。”凯鲁克亚的语气多有不屑与轻蔑，说不定它初到维拉克鲁斯时对于人类的敌视也有这一重事件的影响，“他们的船只和战力没什么了不起，且没有任何空中优势，很快就被我们打得狼狈而逃。那时我简单地以为这样就能够完成使命，没有料到的是莫德维拉自身主意的改变，他听说了一个让他觉得可怕的消息——说是有算作他宿敌的人，正打算统一维拉克鲁斯的法师势力，建立所谓的‘公会’，而实际上是想成为统治法师的领主，狮皇宫居然默认这种行为。他认为必须阻止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

“历史上的确记载过莫德维拉在生前有过宿敌，最后据说是被击败，死了。”公会这个事物后来倒是很自然地形成，服从了皇廷的领导，法师公会的会长也不至于权可遮天。

“按照皇廷的要求，莫德维拉不能带走在凯希亚的任何研究资料载体，于是他只能带着脑子里记载的那部分回去，按照约束，不得透露任何与凯希亚有关的情报。他以此誓约并遵守……后面的我就真不太清楚了。当我从沉睡中醒来，了解后续——莫德维拉在走之前，帮助米柯艾夏陛下完成了由他建议的北部国境线防御手段，也就是你们见过的‘看不见的墙壁’。因为他不想维拉克鲁斯再次骚扰这片对他友善的土地。自那以后，来自北方的船只就不可能通过海路轻易到达凯希亚。”莽撞的冒险者只会迷失在无尽迷宫的海洋里，成为鱼食与死人船上的幽灵，只有被许可的贸易船只才能进入维拉克鲁斯。

“反正也是破除了宿敌的阴谋，打倒了大坏蛋，并开创职业辉煌时代的标准英雄故事结局。唯一不好的就是妻子早逝，自己也抑郁而亡。”最值得庆幸的是，维拉克鲁斯的皇廷还算是遵守了对精灵王国归顺的誓约，莫德维拉回国之后并没有受到什么迫害和排挤，希望他归来的人是真心欢迎的，虽然说不清是欢迎他本人还是欢迎他的魔法知识与造诣。本来庇护他的圣骑士妻子的确受到了审判，但是最终因为各方面的施压，剥夺圣骑士资格的裁定没有下达，审判的结果轻描淡写，不了了之。

“说起来，凯鲁……你跟我一起在维拉克鲁斯游历的时候，有没有感觉遇到过莫德维拉？”

“我不知道……如果说看到维克多这张脸也算是的话……”

圣骑士顿时露出荣幸的笑容：“喂喂，后代长得跟先祖相像，这也算符合遗传学嘛。不过笼统地说，也算是有缘咯，这样才能成为朋友……我倒有点沾先祖的光了哈哈~~”

“是有缘啊，不然的话，维克多你在得知它的真实身份之后就该立刻报官了。只是我没想过，渊源竟然溯及到这么深的程度……”

渊源，缘分……曾经英杰不愿意去相信，有这么含义深刻而令人无尽感慨的词语可以概括命运中的相遇：“对于我们长生种来说，过去与现在的种种遭遇，就像是轮回而至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