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308. 安营扎寨

前夜刚刚下过雨，路上泥泞，耽搁了整整一夜时间。众人在寒风里饿着肚子休息一晚，天一亮各个都精神饱满地要求出发。毕竟都是被冻醒的，继续等待毫无意义，必须要尽快归队。

坚持着跑了半天，才看到昨夜大队人马扎营的痕迹。队伍整齐，应该没有遭受攻击，还在顺利地前进。

这时，扎卡力率先跑来。他看到是好兄弟迦兰德在抵抗奇袭的塞扎人，心中一阵懊悔。

“好兄弟，你没事吧！”他第一个冲上去抱住希林，心怀愧疚地说，“早知道是你，我拼了命也赶回来相助！”

“没关系。”希林笑着回答，“偶尔我也需要练练手。”

他回到车马工事处，站在老师卡拉西斯身边。刚刚目睹了艰难战役的人们，欢呼着、高喊少主弗朗哥的名号，庆祝这一场胜利。

“小子不赖嘛，还是很有进步空间的。”卡拉西斯给出了积极的评价。

“你真厉害。”卢克尔也凑过来佩服地说，“他的话也不敢这么干。你胆子大。”

“是啊。”希林看着他们奔走相告的快乐气氛，众人呼喊着的名字却与自己丝毫无关，不禁暗自感叹，自己是不是天生擅长帮着别人树立威望？

骑士长的部队赶来汇合。由于遭到袭击，行进的距离略少于原定计划，明天需要加快脚步。而现在，不得不就地扎营，休整部队。

人们簇拥着“少主”，欢呼着胜利，把少主的事迹告诉了每一个刚刚赶到的骑士。

克莱蒙德对于希林出众的表现颇有些意外。他唯一的赞许，就是斜着眼睛看了希林一眼。很快，就恢复了严厉的态度。

为了防止露馅，希林被拉进最先搭建完毕的主帅军帐。

“这个不是你的胜利，而是弗朗哥的。你现在只是这幅铠甲的衣架。”他适时地提醒。“但是你出众的表现，我会慎重考虑在回去后给你相应见习的地位。”克莱蒙德又稍微松了口，给出一个空头的承诺。

“好的，大人。”希林扫兴地说。

回到军帐，他只觉得非常累，想直接躺在地上大睡一觉。

“你有……喝到任何人的血吗？”克莱蒙德问。

“没。这么多人盯着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希林没精打采地说。

连夜，骑士长书写了一封信汇报“少主”的战绩，又陈述了战况。第二天一早，让受伤返回的人捎带。车马队早早启程，朝着预定地点加速前进。骑士老爷们，则是悠闲地吃完早饭才开始启程。

慵懒的杂兵队虽说是脚前脚后出发的，可是由于粮草辎重，行进的速度非常缓慢。

希林趾高气昂地走在队伍前面，身后的骑士大军今天气势格外饱满。骑士长谨慎地监督着希林，暗地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卢卡尔与格拉曼两名见习，与希林的关系反而有些疏远。他们渐渐开始害怕希林，逐渐意识到，他很可能具有教训他们一顿的本事。

只有卡拉西斯，凑到希林边上夸夸其谈，讲了许多打斗时候投机取巧的阴损办法，还配合了亲身经历，说起来绘声绘色。希林聚精会神地听着，对这位老师赞许有嘉。

“话说到这里，你带的那个究竟什么玩意，拿来给我看看。”

说的是上古宝剑。形状奇怪，没有剑鞘，不得不用羊皮包裹背在身后。希林爽快地递给老师查看。

“哟，这是个宝贝啊！”

卡拉西斯只瞅了一眼就大吃一惊。这么精致的做工，这么复杂的锻造，一定价值连城啊。

“怎么，你家祖上当帝国皇帝的？”

“老师您说笑了，这宝剑我骗别人说是祖传的，其实是我从一个特别的地方捡的。那里没有别人，只有我自由出入。”

“哦——那也勉强算是祖传的吧。”

卡拉西斯随手舞弄了几下。

“老师您懂，您给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剑？”

“嗯，这个叫做‘阔剑’。”老师把剑刃给少年看，“一寸宽的剑刃，从头到尾，基本平行。这就叫阔剑。你看我这个骑士剑，剑刃是三角形的。”

希林从前没有注意过，还真是这样。

“尖的剑刃适合突刺，阔的剑刃适合挥砍，这个没有一定的好坏，看你的习惯。”

希林哪个都没用过，谈不上习惯。

“那你看看我这把剑用起来怎么样啊？”

卡拉西斯甩了两下，眉头一皱。

“我说徒弟啊，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啊——人家就算有练弯刀的，也不是这个样子弯的啊！这样的剑叫我怎么练？这辈子都没练过。”

希林当场被老头逗笑了。无奈地苦笑着。这柄宝剑被压弯了，过了些时日恢复了一些，仍旧是弯的。

“而且这么个弯法，也没发配剑鞘是不是！可惜了一柄好剑。”

卡拉西斯将宝剑还给希林，希林又包上它继续背着。他也带着少主的骑士剑，就在腰间。但他总觉得，这一柄才是自己的剑。

这一天所有的人都在赶路，疲惫不堪。越发前进，希林的乡愁越发涌上心头。看到熟悉的地貌，许多与萨吉共同玩耍的往事闪现脑海。

一直赶到坷兹大营的不远处，几乎可以遥相对望的程度。大部队停下脚步。仆役队伍正在忙碌地修建攻势。

眼看着天黑，仆人们也顾不得烧饭。骑士长命令队伍中的下等骑士也全部加入修建工作。比起吃饭，保护生命更加重要。仆役们忙里忙外，骑士们摩拳擦掌，营地热闹极了。

“安塞尔呢，他不来吗？”直到天黑希林也没有找到这位好兄弟。

“他们在我们后面修建工事。明天开战的时候会过来。”骑士长回答说。

晚饭的同时，骑士长又召开了作战会议。扎卡力的人马全都被安排在夜里巡查营地外延。这自然不是信任。骑士长打心底里不太放心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消耗他们的体力。

至于这些人巡逻，会不会趁机里应外合，骑士长一贯的想法就是，如果他们迟早要里应外合，决不能给他们睡个好觉的机会。

而驻守在营地的骑士们，会轮流休息，彻夜整装待命的状态，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

希林坐在主位，还是装模作样地听着，偶尔装作提问的样子与骑士长窃窃私语。

参与会议的众人，对于骑士长的安排并无异议。他们对于少主则更加关心，一直在问少主有没有负伤，为什么不吃东西。

对此骑士长不得不瞎编了许多搪塞的理由。什么时刻保持警惕，不能卸下铠甲休息，为了威严和美观，这也是训练的一部分之类的话。

因为事先少主中毒箭的事情压得紧密，大多数人绝不会想到老头子在玩偷梁换柱这一套。他们纷纷表示出对少主首战告捷的赞许。不断的夸赞溢美之词，吹得希林飘飘然的。

少主不同于普通的骑士，他不需要许多战斗的技巧，只要骑士们能够听命就可以。代替叔父御驾亲征，更多是一种士气上的鼓舞。因此众人对他的表现异常振奋。

在旁人吹牛夸奖的时候，克莱蒙德还会时不时地泼一盆冷水，警示道：“这些话可不是给你听的。他们夸赞的，仅仅是这一副代表王权的铠甲。而以希林现在的水平，距离合格的骑士还早二十年。”

会议末尾，还有人对卡拉西斯的出现提出了质疑。骑士长解释说，“卡拉西斯固然有罪，但是大敌当前，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只要此番战役得胜而回，随领主怎么发落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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