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312. 一日陷落
希林迎风而立，任由利箭夹带的微风擦过。再向前，踏过了箭雨的攻击范围，只有一马平川。野蛮人的勇士伫立着，无数长矛对准骑兵的战马。两军交锋只在一瞬。希林的战马一跃而起，他轻松躲过敌人的长矛，自己手里的长矛则一击命中，击穿夸拉的护心镜。
小胖子整个人被刺穿，血肉迸发，失坠马下。
希林倒吸一口冷气，双手强而有力地挥舞长矛，思绪上的怜悯跟不上手段的冰冷。黑马嘶鸣，铁蹄践踏着小胖子的矮脚马。身后的队伍涌动着催促他继续向前。根本来不及思考。拔出长矛，黑马飞跃眼前的工事，跳进坷兹部族的大营。
前面还有勇士挡路。少年的勇武势不可挡，他又挥起长矛刺向敌人，一击刺穿对方的腋下，挑着敌人坠马。长矛的杆子噼啪一声折断。
弃了长矛再向前，还有人胆敢挡路。黑马前蹄尥起，少年顺势拔出少主的宝剑，一剑刺向对方的肚子。黑马撞翻了对方的矮脚马。敌人连人带马倒在脚下，尚未气绝，活活被马踏死。连战马都在享受着血腥的欢愉。
再向前已经看不到抵抗的敌人。野蛮人的防线迅速被击溃。两侧的勇士开始四散逃离，被困中间的人悉数倒下。大军冲破营地的防御工事，践踏族人的帐篷。
希林几乎没法控制自己的战马了，任凭黑马冲撞眼前的一切障碍。尽数帐篷都已空置，偶尔有来不及逃走的族人出现。昔日那些大首领和长老起居的高贵帐篷、绝不容于轻易涉足的巫祝帐篷，全都被推倒，成了一摊垃圾。
而只要他一直向前冲锋，身后的大队人马就会紧紧跟随，将残存的野蛮人淹没。等希林再回过头时，背后只有一片血海。
大军所到之处，接触到的野蛮人被尽数歼灭；而杂兵队和野蛮人盟友的死伤接近三分之二，受伤的人哀嚎声震天。
不远处，还有一些残余的野蛮人朝着大军放箭。骑士长命令队伍改变阵型，举盾的步兵到外侧，逐渐进入防御状态，靠弓兵向外射击。远处的敌人，待弓箭耗尽之后都逃之夭夭，没有人硬抗。
“野蛮人总是这样，没有队形，打了就跑。”骑士长对身边的人说，“接下来我们一路端了他们大营，只杀面前的敌人，逃走的不要理会。一个钟头只内，荡平整个部落！”
各队的队长领会后，再次整队。一声号令下，各自拔出刀剑，开始清洗战场。没有断气的敌人遭到最后一击，投降也得不到怜悯。
希林站在大营中央发呆。没有了敌人，他也没有方向。眼看着北方的士兵了结残存的族人，抢劫部族的物资，又毁坏了曾经的一切……不，部族的一切从很久以前就不在了，经历了贼人的轮番践踏，很多曾经的美好早已荡然无存。
“哼，不愧是野蛮人，杀起自己人来毫不手软。”卡拉西斯小声嘀咕。他对抢劫没有兴趣，一心陪在徒儿身边。
扎卡力的骑兵小队率先搜查大营的每个角落。他此时心急如焚，为了寻找妹妹阿赞，生怕北方的盟友抓到女眷会乱来。
事先他曾经多次去信，一开始是委婉地邀请妹妹回来娘家，可是竟然没有收到回信。最近几次加急口信，不顾盟友的战争机密，坦言大事不妙，要求阿赞立即离开。奇怪的是，仍旧没有见到阿赞的回应。
大营之内没有任何抵抗。能跑的全都逃走了，只有几个老残的野蛮人等死。而坷兹的大首领萨吉以及妻子阿赞、巫祝、族中众多长老全都不见了踪影。他们早已事先逃离。留下那些勇士卖命。
大营乱做一团，有的人素质差就开始放火，一边抢一边糟蹋。骑士长带着正规部队逐步推进，推倒每一座帐篷确定不再有残留的分子。
清洗的时间如此漫长，远远超过两个钟头，直到一眼望去不再有任何直立的物件。到了傍晚，大军的力气几乎耗尽。人困马乏的时候，回再看野蛮人的营地，逐渐燃起大火。
抢劫不需要号令，那些人自觉地抢救值钱的玩意，把没用的扔进火堆。荒原上浓烟滚滚，坷兹部落一日陷落，彻底玩完。
这些帐篷、家用物品，不知凝聚了多少前辈的心血，全都付之一炬。这情形比起蛮横的强盗部族还要残忍。毕竟前者只是为了钱财，而克莱蒙德，他只想消灭全部的野蛮人。
战场上时间紧迫，没有人去关心伤亡。冲锋时，杂兵队里两个野蛮人老哥还嘀咕着如何抢夺大营财物，不想一支利箭刺穿阿古兹的喉咙，昔日的将军于乱箭中一命呜呼。
一旁的齐力克吓得更是发抖。他从前也没有打过仗，要不是老哥忽悠他赚快钱，这会他还在城里搬石头呢！齐力克撇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老哥，咧着嘴，拔下老哥的头盔自己戴上。剩下的时间，他都畏畏缩缩地躲着。抢了战友的头盔，也算赚了。这玩意价值五块金币呢。他又莫走了好友的大刀。
做了这些于心有愧，齐力克又跪在亡者身边祈祷，祈求他的原谅。
扫荡得差不多，骑士长再次整队，鸣金收兵。所有活着的人回来报到，安排善后的工作。领队的骑士老爷们开始统计小队的伤亡和战果。看到斩杀的敌人和缴获的财物，他们都乐得合不拢嘴。
杂兵还有许多活要干，一边清理战场，一边搬运物资。无数阵亡的士兵在清点后被投入火堆焚烧，夜幕降临后，火光冲天，浓烟里夹杂着恶臭的味道。晚上大队人马将会返回营地驻扎，这一处战场上不会残留活人。为了防止夜间偷袭，这一夜的守卫工作也非常重要。
克莱蒙德最后巡视了一次，确保善后工作竟然有序地进行。然后留下少数人继续工作，大队人马返回营地。此时的营地，也升起一道黑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