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4. 先贤古书
迦兰德领会恶魔的意思，也学着那样子，跪在地上恳求老头，一边说自己有多么可怜，每天在这可怕的地下室工作，都不能出去；一边又说自己虔诚，心里一点也不后悔，还想着能学点文化，更接近古代先哲……他都没想到，自己还会这一出。
接下来，撒耶坦又做出更好玩的事情，他转眼变成笑脸，双手轻轻托起了老头的屁股，还拍了两下。
“哦——他让我拍老头的马匹！”迦兰德心领神会，不禁窃喜。又转变成一脸媚态，笑着跟老头说：“凯恩老师，我是一向敬仰您的学识，非常渴望您能亲自指导我。为了能得到您的指点，我做一点辛苦的工作都没有关系的！”
几番哀求和马屁过后，老头果然飘飘然，一口答应：“好~等晚饭吃好，我就带你去看我的工作间。”
迦兰德忍不住看着撒耶坦笑出声来。不过想着老头正在身边，自己还是不要对着空气说话，看上去好傻。
老头拉着迦兰德的手，带他走出错综复杂的地下室，还叮嘱道：“你出来之后，不要大声说话，小心一点。别让他们看见你！”
“嗯~”迦兰德满口答应。这便是许多天来，他第一次离开地下坟场。
老头带着迦兰德原路走出地下室，又回到当初下来的那尊雕像后。这次他们从大厅的一个小门走进去，仍旧走的十分偏僻的路，途径一个小院子，看到教堂栽种的许多果树，却仍旧什么人也没见到。后来又进了个小门，里面也是漆黑蜿蜒的走廊，走廊尽头还是小门。
再进去了，原来是旋转向上的高塔。二人踏着镂空的花型铸铁楼梯，缓慢地向上爬。从高塔的小窗，迦兰德看到下面许多修士来回走动，非常忙碌。原来他们已经走上了教堂其中一个尖塔，应该是南边比较低矮的那一座。这让迦兰德也非常兴奋。他很快被窗户外教堂繁忙的景象吸引，伸出脑袋去看。
教堂的院子里面，很多人来来去去的，谈论着各种事情。院子里有雕塑、水池还有盆栽，是一处秀美的小花园。
“不要看他们，别被他们发现了！”凯恩老师严厉地阻止了迦兰德。
他们二人继续爬上去，一直到塔顶。再从小窗看下去，几乎整个教堂都收归眼底。看看背后的农田，一望无际。看看眼前的塔楼，鳞瓦在月光下妖娆婀娜。
高塔的尽头是小小的一间阁楼。里面有成山的书籍和卷轴，也像坟场里一样肆意堆放。中间一个小小的台子，上面放了羊皮纸、鹅毛笔，还有一瓶墨水。
迦兰德忍不住到处乱摸。“这么多书，上面都是写的经文吗？”他问老头。
“也不全是。有些写的博物，有些写的幻想，还有一些是对超自然现象的研究。”老头点燃蜡烛，外面已经是深夜。闪着光芒的阁楼，像黑夜中的灯塔。
“比如这一本，我最喜欢，是讲恶魔的。”老头得意地拿起案头的小册子，“里面记载了一些对恶魔的研究和探讨。先哲将恶魔分类，记载了许多不同的恶魔。你可以看看，有没有你见到的那一种。”
迦兰德欣喜地接过册子。翻来看，第一页画的是一只动物一样的小怪物，边上一个很痛苦的人。
“这个是一种低级的恶魔，会出现在人的面前，做各种恶作剧。”老头解释道。
迦兰德又翻几页，后面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玩意，有天上飞的一张脸啊，反曲着身子在地上爬行的怪物啊，不一而足。老头就在一边解释。他果然非常喜爱这本册子，对于书中描绘的每一种恶魔都了然于胸，可以滔滔不绝地介绍。
这时，迦兰德注意到食指正指着书上的一个词，而撒耶坦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一把小刷子，蘸着墨水，把那个词写在了凯恩老师的背上。迦兰德一阵奇怪，顺手就问：“凯恩老师，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
“哦……这个嘛，我忘记你还不识字了。”凯恩点点头，眯起眼睛凑近了一看，“嗯，这个词啊，是疯子。”
“疯子？”迦兰德差点没笑出来。
“疯子不知道嘛，就是脑子坏了成天胡言乱语的人。”老头转过身去，那个“疯子”就写在他背上。
说起来，也不知是古代先哲都特别喜欢研究恶魔，还是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专门喜欢恶魔，怎么小阁楼里的书卷，多少都跟恶魔有关？迦兰德随手拿起的几本，一问凯恩老师，要么就是经学院里正统论述恶魔的，要么就是乡野故事叙述恶魔的。
“如果识字的话，读了这些书，是不是就能更了解撒耶坦了？”这个想法不禁在他脑子里打转。
迦兰德一回头，看见撒耶坦正端坐在抄写台前，优雅地拿起鹅毛笔，认真地写写画画的。迦兰德趁着凯恩老师没注意，悄悄凑过去，低头一撇，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这家伙装模作样倒是蛮像的，手底下在原著古籍上面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啊！
他把原籍上有的字给划掉，有的地方加个字母，虽然看不懂什么名堂，但是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事。他又在插图上给人物加个胡子，加个尾巴；又翻几页，还给一个人物胸前插了一把刀；再翻几页，给上面的人物屁股下面画个尖刺。
如此涂抹了许多页之后，又调皮地翻到封底，在里面画了七扭八歪一个小人。迦兰德看他正笑得像个小姑娘一样，这还不止，他还给小人画了个巨大的丁丁。
迦兰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凯恩老师那么珍视的经书，都被这家伙画成这个样子。这时凯恩老师颤颤巍巍地转身，迦兰德心想，糟了！凯恩又看不见撒耶坦，等下他要是看到这幅景象，岂不是要是责怪自己！他连忙收起那本书，藏在身后，趁凯恩老师不注意的时候丢进书堆里，又随手拿起一本厚度差不多的放在原处。
幸好凯恩老师眼花得厉害，也没有发现异样。还问迦兰德：“怎么样，喜欢这里吗？”迦兰德连连点头称赞，把老头哄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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