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那些雾中发生的事

第一百一十七章那些雾中发生的事

一道身影隐于鬼雾沼泽中,看上去正沉浸在打坐冥想中,对外界一无所觉。其实并非如此,他已经发现,有人在不远处窥探这边,那是一道几不可察的微渺气息,要不是对方身上带有特殊的标识,连他都无法察觉。

对方在附近徘徊,一直不肯离去,他有些不耐,皱了皱眉头,祭出法器,一棍捣了过去。不出意料,几名修士的气息顿时暴露,其中一人被他击飞出去,洒下一片血雨,跌入沼泽中,剩下的人不敢再作停留,掉头疾遁。

他看着剩下的人,目光冰冷之极,想到,既然你们不肯及早退去,那就都留下吧,当即法诀一催,化出一片棍影,抽了过去。

这时,一道皎月般的剑光降临,瞬息蒸发了四周的浓雾,拦住棍影,将几人救下。

剑光和棍影斗在一起,不断地深入浓雾之中,周围被搅得一团混乱,根本无法分清究竟哪一方占据上风。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渐渐听不到双方交手的声音,浓雾中非常安静,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诡异之感。

“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冥神教的长老丰子京,拖着棍子,站在那里,完全不同于刚才,浑身上下并未散发出丝毫战意。

“你们让我做的事,我也做了。”陶远看着对面的人,淡淡道来。

“不过,你上次也用不着跟我打生打死吧。”上次在天行宗,两人大打出手,最后他不敌退走,至今对此耿耿于怀。

“做戏当然要像真的一样,不然别人怎么会信。”陶远理所当然地说道。

“好吧,论做戏谁都比不过你,我甘拜下风。”

对方的讥讽之意十足,陶远却毫不在意,“北域的风光听说不错,如果什么时候有机会去看看就好了。”

丰子京一听,不由得哂笑起来,“你找我就为了这事?”

“现在小诸天紧盯着我不放,哪有空去看风景?”陶远皱着眉头。

“你的戏演得那么好,我看他们是白费力气,再说这种事情,我们冥神教可不擅长,你找我是完全找错人了。”丰子京拄着棍子,颇有些悠哉游哉。

“你帮我转告门主和圣母…”陶远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

“什么?”丰子京追问道。

陶远脚尖一点,飘至对方身前,朝对方怀里撞过去,浑身的气势不显,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威胁。

对方的这一举动非常突然,丰子京只来得及将棍子一横,扫了过去。

一轮皎月蹦了出来,刚好粘在棍子上,令其无法动弹。

陶远的双瞳无比淡漠,已经来到对方身前,毫无花巧地一拳轰在对手腹部,不过,他也被对方一拳砸在胸口。

丰子京现在惊怒交加,对手精纯的真元,正以摧枯拉朽之势,涌入他的气海,呼吸间已经粉碎了他的根基,竟无法稍作抵御。对方显然极其了解冥神教的功法,甚至比他差不了多少,而他砸在对方胸口那一拳,却被其化解掉大半。

陶远一边咳着血,一边盯着丰子京,直到确认对方已经毫无反抗之力,才放下全副警惕。

“为什么?”丰子京不太相信,对方真的敢杀了他。这些年对方一直和天门暗中合作,现在却突然对他下手,难道就不担心天门将这些公之于众?

“我不喜欢你们做事的方式,本想让你转告门主和圣母,现在看来是不用了。”陶远很认真地解释道。当初对方在半路上袭击石越,是为了配合他做戏,但在苍月剑派用蛊道化身偷袭石越,却是在提醒他,尽快配合他们开始行动,此举不仅操之过急,而且也太过简单粗暴,他很不喜欢。

“你想背叛我们?”丰子京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反而露出残忍的笑容,背叛天门的下场,不会比他现在好到哪里去。

“合作看来要暂时告一段落了,你呢,算作是天门送来的大礼我收下了,至于将来的合作,我很期待,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的去吧。”陶远悠悠道来,仿佛刚才真的只是拆开了一份礼物。

丰子京受到这种羞辱,一时失了冷静,想要说什么却无法说出口,鲜血不断从口鼻中溢出,没多一会儿,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陶远受伤也不轻,对方的拼命反击,其中裹挟着浑身大半真元,虽说他化解了不少,可剩下的部分,还是让他胸口塌了下去。他服下几枚丹药,默默调息了一阵,终于感觉到好了许多,战果他很满意,这样一来,正道之中谁还敢质疑他。

实际上,丰子京之所以能轻易发现剑隐阵图,就是因为他做了特殊的标记,而那个标记,恰好就在小诸天安插的人身上,现在那人已经死了。

如今他的烦恼总算消除了大部分,终于可以清静一段时间,他心里默想到。

“掌门师兄,你竟然真的将此人斩落!”赵姓修士本以为两人势均力敌,此刻看到陶远拎着那人的尸首,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褚师弟可以瞑目了,掌门已经替你报仇了。”更有年轻弟子如此说道,语调既悲痛又激动。

丰子京刚才那一棍,已将一名叫褚清远的年轻修士震毙,此人曾在亭中留字,提醒过李霄鸣,只可惜他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已暴露,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而且在场的同门还以为,是因为他运气不好。

“我们回去吧,小心点褚师侄的遗体。”陶远如是说道,神色沉痛哀切,丝毫没有因为斩落大敌而感到兴奋。

“掌门师兄,和魔门交战,生死不过是常事,勿要太过悲痛,伤了身子。”同门纷纷劝慰掌门,不要太过感伤,应以大局为重。

李霄鸣这几天,一直待在鬼雾沼泽里修炼,已经差不多习惯了这里,尽管举目望去,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看着膝头的飞剑,心中思考着,如果在这里遇到敌人,该如何克敌制胜。

地下透出某种力量,正时刻影响着这里,飞剑受其影响,变得极难御使,如果用来对敌的话,肯定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

谢流照一扬手,法刃便飞了出去,四下游动,像欢脱的鱼儿,似乎完全不受这里的影响,可以进退自如。

李霄鸣看了,有些惊叹,虽说对方的境界远胜于他,可刚才显然只是随意而为,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做到这一点,确实让人敬佩。

谢流照看到李霄鸣的眼神,便说道:“待在这里许久,我常在想,该如何对付眼下的状况?你呢,是不是也在想这个?”

“晚辈确实在苦思这一点,只不过没想到什么办法。”李霄鸣马上承认道。

“在这里布下阵法的,应该就是那个灰衣人,此人来自巫族,对金行之力的掌控,世间无人能够比拟,就算我修为尽复,也不敢言胜,幸好现在神志不清。”

李霄鸣听到这里,终于大致了解到灰衣人的来历,心中感到惊异。

上官胜友变得出奇地沉默,最近一直如此,此刻却没有打坐修炼,而是选择侧耳倾听。

“巫族的神通,和我们并没有本质区别,不外乎以真元神识为根基。此人也是一样,只是以你们现在的境界,的确无法抗衡,将来自然不在话下。我起初被此人夺走了法器,便开始思量该怎么办?”

“此人的神通像是磁石一般,金行法器一碰上,便不受控制。我想了一个法子,只是对神识和真元的消耗不小,现在说给你们听听。”

谢流照的办法,就是在法器上,以神识真元构筑起特殊的禁制,唤作“缚金绝禁”,以此来抵消那股力量。他这段时间反复推演,有了个大概的雏形,刚才试了试,果然可行,便将这种禁制解释给两人听。

只是在战斗中维持这种禁制,需要耗费不少神识真元,此法的弊端很明显,但至少比没有强。

李霄鸣和上官胜友依照谢流照的指点,经过几天的不断尝试,终于初步掌握这种禁制。

一经催动,果然令飞剑、法刃受到的影响,比之前小了许多,在这里与人交手,不再完全受制于人。两人的双眸大放光彩,起了攀比之心,御器操练个不停,一扫先前的郁闷心情。

谢流照看着两人的神情,心中不禁深感安慰。他必须尽快恢复伤势,外面有许多事正等着他去做,不过,眼前有一件该做了。

“岳师弟既然是在宗内被人害的,那你有什么发现?”谢流照知晓岳鸿光被害的消息之后,心里觉得,上官胜友不应该毫无发现,至少会有所怀疑才对。

“当时苍月剑派的陶远刚好在那里,我对此人有不少疑虑。”上官胜友直言不讳,心中已对此人没有丝毫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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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星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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