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人力终有穷尽时

李霄鸣打量完周围的情形，开始调息恢复真元。他很好奇，到底是谁救了他，因为查看了剑囊和收纳袋之后，发现什么也没少，当然对方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难道是被水流送进来的？这种可能性当然有，但应该非常小。

既然想不明白，他就没有继续想下去，召出飞剑凭感觉朝前面走去，这里根本分不清方向，不过既然到了这里，自然想要去见识一下，所谓的仙露，万一真的有这种东西，那倒也不枉之前险死还生的经历。

一路行去，见这里宽窄不一，觉得应该是被水流冲击而形成的，而此地的石质坚硬之极，刀剑难伤，却依旧免不了被流水所改变。

想着这些，他不禁对堕仙湖更添了几分忌惮，将来该怎么出去呢？算了，先不想这些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相信会有办法的。

走了一阵，前方被一片白光充斥，如果继续的话，只能从中穿过去，他打量了一阵，然后放出神识感应，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想穿过前面白光笼罩的区域，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的神识只能在里面探出几丈远，对于这片区域有多大，另一头将会出现什么，他一无所知。

反正没有退路！他迈开步子，踏进白光之中，果然那种直接作用在神魂上的威压，再一次出现了。这里的白光，和他之前遇到的有些不同，竟然可以轻易渗入他的真元，不过所幸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万幸有那颗翼兽王的内丹在身上，最终他从白光所在的区域，爬了出来。倒不是真元消耗太大，而是来自神魂上的恐怖重压，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到了最后，他不得不爬着出来了。

四下瞟了几眼，幸好周围没有任何人，他瘫坐在地上，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这里也不能算是危险，可是这种感觉，又让人觉得简直生不如死，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久，恢复了一些精神，他叹了口气，安慰自己活着总比别的强。

继续往前走去，经过几条岔路之后，面前再次出现了大片白光，他立在原地，定定地望着，不想挪动一下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他心底发了狠，一头扎进白光中。这又算得了什么，难道克服不了这一切？，现在他决定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

当第九次穿过白光笼罩的区域，他趴在地上，根本顾不上想别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等稍稍回过神来，他脑海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这个地方如果让他再来一次，他是绝对不愿意的，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行！

从地上爬起来以后，他发自内心地感到累了，甚至想要就此打住，原路返回，不管圣尊是要杀了他，还是再把他丢进来，他都不在乎了。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再次迈开步子前行，既然来了，现在也并非穷途末路，还是有始有终更好。

当一片白光映入他眼帘的时候，他连眼睛都不想眨一下。之前他内心还剩下最后一丝期待，前方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但现在完全破灭了。

走还是不走，他心里激烈地交战起来，这里仿佛没有尽头，倘若他撑不住，倒在白光里，应该会死吧！

再试一次也好，反正他已经拼尽全力了，要是这样还不行，那只能说明他实力不够，既然如此，强求也无用。

他心里忽然平静下来，在释然中，生出一股勇气，然后举步踏进白光里。

苏月娥看着湖面，脸色颇为平静。她没有选择进入湖底，那里有许多条裂缝，之前修士们选了自认为更安全的那条，往深处潜去，至于情况到底如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湖底究竟通往哪里？从湖底散发出的力量，不仅让修士的行动艰难，更重要的是，翼兽一旦踏入其中，不消一会儿，妖元便会被吞噬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内丹都会崩溃。

这里是翼兽的禁地，就算是翼兽王也不例外，根本不敢靠近，以至于它们因此不太喜欢水。

她想到这里，推演起来，最后模糊地得出一个结论，此地关乎翼兽的起源和终结，和其命运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圣尊要找到的是什么东西，她还是一头雾水，这所谓的仙露，不知有几分是真，反正她只希望李霄鸣能平安归来。

她曾靠近湖底，感觉以她的实力进入其中，结果依然难以预料，别说去救人，能否保证自身周全，都是无法确定的事。

她在寻找最有可能解救对方的办法，只是关于这座堕仙湖的记载，实在非常有限，因为这里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灵物，一向很少有人会探查此处的情况。

李霄鸣一点一点爬出白光笼罩的范围，然后勉强翻了个身，麻木地躺在地上。恢复了一点精神之后，他发誓，要是再遇到白光，绝不会踏入。

他觉得自己真的尽力了，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人力终有穷尽时，反正他不想再继续前行，无论前面到底有什么。

他靠在石壁上，一心一意地打坐冥想，根本不在意时间的流逝，打算等什么时候完全恢复过来，就想办法离开这儿。

忽然，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传来，他张眼望去，见有道身影从白光中爬了出来。到了这地方，他也就懒得再遮掩自身气息了，想来别人也没有和他争斗的兴趣。

那道身影很快就发现了他，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样子体力还很充沛，然后发出一声不太友好的惊呼：“是你！”

他这时也看清了来人，对方正是曜之星，心中暗道不妙，两人可是有过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