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去留

张铭私自将锻体的拳法，传授给了李益，希望对方的实力也能有所提升，但对此心里有些不太确定，于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申禄。

他觉得与其等着被别人发现，不如自己说出来，这样总归要好一点。

申禄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张铭，对方的胆子确实不小，虽说这也算是好事，可也要分具体情况，这次当然不算什么，万一下次……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不是我们修行中人，学了这些只是自找麻烦，你现在已经是修士了，你们俩迟早要分开，你必须早点接受这一切。”

张铭的脸色惨白，忽然之间，心里好像多了些什么，又好像失去了些什么，“我知道了。”

“唔，你继续练吧，照这么下去，你很可能成为我的师弟。”申禄轻轻地点了下头，平淡地说道。不管谁成为他的师弟，都是自然而然的事。

“李大哥，申师兄已经知道了，我传你拳法的事，他也没说什么。”张铭一脸开心的笑容。

“喔，你告诉他的？”李益对此并不如何意外。

“嗯，我觉得这应该没多少影响，还是早点说出来好。”张铭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总之你小心点，你现在还没有成为正式弟子，凡事要更谨慎一些，仙师们的世界，应该和我们之前所生活的世界有很大不同。”李益再次提醒了对方。

“我会小心的，不过申师兄看起来还不错。”张铭心里是这么想的，便直接说了出来。

“大概，但出门在外，你还是应该保留一份防备之心，万事皆有变数。”李益若有所指地说道。

游尘散人看着三名少年打完一趟拳法，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尤其是张铭让他最为满意，看样子将来最有可能将其收入门下，不过现在还不好说。

“你们练得不错，要继续保持下去，就算没能拜我为师，也可以拜入其他宗派，这一点你们不用怀疑。”

三名少年听了，顿时欢喜起来，对于将来满怀着憧憬，无论怎么看，似乎都是很不错的。

这时游尘散人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气势，其中更蕴含着能透入骨髓的杀意。

三名少年身处其间，只觉得如坠冰窟，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有件事我必须早点告诉你们，免得你们将来后悔，如果跟着我踏上这条路，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到时候，你们可能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了别人，要么被别人杀掉。当然，要是你们拜入其他宗派，也许没有这么危险，可是拜我为师，就免不了这种危险。你们现在最好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继续留在这里，反正我不会勉强，这种事你们必须自己做出决定。”游尘散人的语气沉凝，说得也很慢。他相信对面的三名少年，肯定听明白了，就看对方怎么选择了。

这一番话如晨钟暮鼓般，直灌入三名少年的耳中，在他们脑海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游尘散人缓缓收敛了气势，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该说的他已经说了。

三名少年此时才渐渐缓过来，冷汗涔涔，望着那道离开的背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们终于稍稍见识了修士的世界。

“师父的话，你们要认认真真地考虑，至于离开这种事，就随你们的便了。”申禄看着三名少年，淡淡地说道，这种事本来就很正常。

三名少年看着地面，陷入了沉思，这对他们来说，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毕竟他们的阅历尚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李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张铭目光暗淡，显然修士的世界，比他想象的要残酷得多，以前过的日子，可以说要安逸不少，而且跟着这位游尘散人，肯定要更加危险一些。

“你害怕吗？”李益看着张铭，知道对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免不了有些不知所措。

张铭沉默了一阵，脸色愈发阴沉，最后低声说道：“害怕。”

“那就好，害怕才正常，要是你不害怕，我就有些害怕了。”李益缓缓地说道，眼神很平静，像无波的湖面。

张铭听了，感觉好受了一些，若有所思。

李益继续说道：“这位散人是一名散修，一个人独来独往，遇到的危险肯定会比宗派之中，要多上一些，但相对的，应该也会自由一些，我猜是这样，而且目前看来，散人只收过一名弟子，这次顶多再收一两名，所以相应的，如果成为其弟子，在日常所需的物资上，一开始也许会多一些。”

张铭目光闪动，想到了很多，自由一些？这听起来似乎不错，就不知道具体会怎样，还有就是最重要的，身为散修，平时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危险，这又该怎么选呢？“李大哥，你觉得我应该留下来吗？”

“这位散人的实力，好像很不一般，如果能拜其为师，看起来是不错的选择，至于宗派之中，弟子众多，竞争应该也会更激烈一些，能成为出类拔萃的那个，想必非常不容易，你还是要自己选，毕竟这里面肯定有运气的成分，将来究竟会怎样，谁也说不清楚。”李益看着屋顶，不紧不慢地分析起来。

“散人向来有不少威名，实力自然毋庸置疑，至于危险，好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避免，而且……”张铭的脑海里，萧玉珍的身影悄然浮现，让他不禁分外思念起来。

过了两天，一名少年离开了，张铭得知这件事之后，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看起来好像的确是好事。

“你们俩想的怎么样了？这种事可要慎重考虑，将来想反悔可就晚了。”申禄看着眼前的两名少年，语气有些冷淡，有人离开也很正常，留下也不见得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