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心底的颤抖

李霄鸣从澄心禅师那里，得知了白毫尊者的情况，便一直在思量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助对方一臂之力，这看起来是有些不自量力，可他的确是真心诚意的。小曼的逝去让他消沉了很久，所以他现在很希望，白毫尊者能得偿所愿。

“尊者可以试试，将全部的灵识注入我体内，或许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其实这个法子到底有没有用，他心里也没底，这也只是他的一种猜测。

白毫尊者听完，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因为无论怎么看，这都很像是个陷阱。将灵识全部注入对方体内，那对方能承受得了么，这简直和自杀没有区别！祂的境界比对方高出太多，灵识的数量更是远远超过对方，不知道对方对此有多少认识，反正在祂看来，对方这种提议，让祂完全无法理解。

可是祂刚才并未发现异样，这又说明了什么呢？难道对方体内藏着玉顽真人或是灵尊的手段，所有祂才无法察觉？

祂思来想去，不禁有些犹疑，要怎么回答对方呢？

“你想清楚了么？我虽非人族，可灵识数量比起同阶修士只强不弱，根本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我想我可以承受，只要尊者肯信我。”李霄鸣没有过多解释。此事充满了不确定性，他本身也不清楚，说的太多只会让对方更加怀疑。

“我很难相信，其实你也不太清楚，这对我到底有没有用，对吧？”白毫尊者一直在留意对方的一举一动，至少对方看上去，不像很有把握的样子。

“尊者现在缺少破境的契机，我只是觉得，也许我可以创造这种机会，纵然风险不小，可也比等下去要强。”李霄鸣经过这些天的考虑，认为对方内在的觉行不够，那只能依赖外力的刺激，兴许有一线机会成功破境。

“你说的很有道理，只不过万一你因此受伤或者……我该怎么跟道宫交代？曲道友愿不愿意听我的解释，我可没法知道。”白毫尊者阅历极丰，因此行事颇多顾忌，不像对方那样，才修行了近二十载岁月。

“尊者正因为顾虑太多，才始终无法破境，倘若时至今日，依旧无法放下，恐怕根本没什么机会登临圣境。晚辈一时妄言，还望尊者海涵。”李霄鸣此时直言相告，便是希望对方能认清自身的状况，做些超出常理的决定，要是继续按部就班下去，结局估计不会太好。

白毫尊者想要看穿对方的底细，可惜无法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出什么问题来。祂知道对方说的没错，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木龙？祂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还是别说更好，“你进来吧。”

李霄鸣耳边刚刚传来这一句，夜空的繁星便消失了，但还留了两颗，闪动着明净的光芒，“尊者别来无恙。”

“免了。你既然都舍生忘死了，我当然也不能无动于衷。”白毫尊者打量着眼前之人，至少无法看出对方心存歹念，总之对方的提议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那倒不至于，如果不是全部的灵识，应该无法激发应有的变化，所以我才那么说。”李霄鸣渐渐适应了这里的黑暗，发现对方的气息有些奇怪，忽强忽弱，这应该就是对方无法离开这里的原因。

“那条红线呢？”白毫尊者看着对方的手腕，对于那条红线的去向很在意。

“还在，只是看不到了。”李霄鸣举着手腕，一脸认真地说道。他当然没有在骗对方，可对方估计无法感应到，那条线的存在，要怎么让对方相信呢？

“你和谁连在了一起？”白毫尊者虽无法感知到那条线，却从对方手腕上，感应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很重要的人。”李霄鸣有点意外，对方这次居然发现了他身上的秘密，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这条线可是除了他跟苏月娥以外，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

白毫尊者闭上眼睛，过了良久，再次睁开时，精光大放，同时一道磅礴的灵识涌入对方体内，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回了，这些年祂已经厌倦了。

随着对方的灵识涌来，李霄鸣这才发现，对方果然没有虚言相欺，这种程度比起同阶修士，应该还要强大许多，对方果然不同于一般妖兽。

如此强大的灵识，让他的气海和识海，甚至内心深处，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但他未作丝毫抵抗，任由其不断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