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第831章

炎涛还建议,让他们开春出发,要不然会死的很惨,但是长老等不及。现在荆棘信了,炎涛没有骗他们,昨天看见的一头全身雪白的白熊就在炎涛的描述之中。作为神仙府地的看门神兽对他们这些凡人很不友好,所以荆棘带着十几个人杀了神兽。

抚摸着雪白的没有任何杂质的毛皮,荆棘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身后的这些人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要回去,可是没有长老的吩咐他们谁也不敢。

“看,天上!”忽然有人高声喊叫,疯了一般从雪地里爬起来,朝着北方猛跑过去。

荆棘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再也不能收回自己的目光。那是一道绚丽的美丽,就挂在北面的天空,流光溢彩,美轮美奂。很难用语言或者文字来形容他的美丽,这东西本就不是人间该有的。

“长老,我们到了!”说完这句话,荆棘的眼泪夺眶而出,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抱起长老使劲的摇晃:“我们到了,终于到了!长老,你快看,看那流光,那是来接我们上天的眩光!”

长老没有睁眼,躺在荆棘的怀中,任凭荆棘怎么摇晃没有丝毫动静。

“长老!长老!”荆棘愣住了,长老嘴边该有的白气已经不见了,脸上带着微笑,平静而安详,没有任何暴虐的样子。

“啊……!”一声长啸在灰白色的天际间荡漾,兴奋到极点人们纷纷侧目,看着荆棘一颗心冰凉。

董仲舒翻了个身,睁着眼睛。他怎么也睡不着,和文党见面的情况让他对蜀郡的现状很不看好。作为蜀郡太守,文党怎么对炎涛如此放心,连丝毫上官的威严都没有,更不要说该有的管理和约束。这些天以来,整个成都就好像是炎涛为所欲为的地方,而文党全然不加干涉。

“哎……!”董仲舒叹了口气,翻身起来,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虽然成都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作为臣子他犹豫该不该将这些事情报告天子。

想当初天子召见自己的时候,自己侃侃而谈,天子激动莫名。在见到炎涛之前,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的学问有什么问题,直到那一天他问出那句话。对于炎涛的回答,董仲舒很生气,碍于自己的地位没有和炎涛争执,可是他第一次砸了书房里的东西。

等到董仲舒冷静下来想想的时候,似乎又觉得炎涛说的有些道理。士农工商本就是一个国家的四根支柱,各司其职自然能让百姓富足,天下兴旺。这一点董仲舒非常清楚,但是作为最上层的士人,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地位被挑战,和那些低等的商贾平起平坐。

提起笔,展开竹简,想了想又把笔放了下来。他有些害怕将蜀中的事情报告天子,以天子的脾性说不定会弄巧成拙,反而想要见见这个炎涛,那时候自己却在江都,谁知道天子最后会信谁。

一道人影在窗前闪过,董仲舒摇摇头:“有话进来说,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不睡觉乱跑什么?”

房门被推开,董倩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很明显这不是她的目的,腰里的佩剑已经出卖了董倩的行踪:“孩儿看父亲未睡,便给父亲送些热粥过来!”

“是吗?”董仲舒自然知道自家的这个女儿是什么样子,摇头叹气:“行了,放下你就去睡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父亲为何不睡?是和文太守有关还是和炎涛有关?”

董仲舒脸色一沉:“你不需要多问,明日去和你的那个好友卓姑娘,不,应该叫司马夫人告别,咱们要启程去江都了!”

“这么快!不能再等等嘛?”董倩一脸惊讶。

“等什么?”

董倩低着头不说话,董仲舒挥挥手示意董倩出去:“去吧,以后别再去见那个炎涛了,咱们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哦!”董倩有些失望,却没有执拗,放下托盘转身出了房门。她没有回自己的屋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纵身翻过院墙消失在夜色中。

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街道上没有一个人,远处传来梆子的声音,敲了三下,说明已经是三更天了。水纹街是城北的主街。这里住的都是成都的官员,就算是你有钱也别想挤进了,虽然每一座府邸的院子都不大,却是身份的象征。每家每户大门上的牌子都是朝廷专门篆刻的,若是被罢官只能搬出去,免得被人笑话。

常事从对面的别驾府搬进长史府不过才三个月,他对这里的布置很满意。这可是当初蒙季的府邸,作为蜀郡的霸主自然都是最好的。常事不缺钱更有一个能赚钱的小弟,每个月什么事情不做,都会有一万或者两万钱的进账,这一点常事很高兴。

然而,随着炎涛和成都商贾间的战争进入白热化之后,常事就有些焦躁起来。好好的欣赏着歌舞,忽然心血来潮,将家妓全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一个常圆陪着自己待在诺大的大堂里。

“你说炎涛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他真准备将成都所有的商贾都收拢到他的那个蜀中商会中?若是他控制蜀郡所有的商贾,会不会……”

常事的后半句话没说,常圆一声不吭,规规矩矩的站在常事身侧。

“哎呀!你给我出个主意,我是继续帮着炎涛说好话,还是干些别的,不能看着他逐渐把我们踢开,已经有两个月,不,两个半月没来咱们这里了吧?”

“是两个月零二十一天!”常圆纠正道。

“我可是记得以前在温水的时候,隔不了几天炎涛都要到县衙坐坐,来到成都的时候也是这样,忽然间不来了,总觉得这小子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主人要怎么做?”

“不行,卓家的生意不能垮,若没有卓家和炎涛抗衡,炎涛如今已经有了兵权,再控制整个蜀郡的商贾,真的可以把我们踢开了!”

常圆依然是波澜不惊:“主人想清楚了?但主人不要忘了,凡是和炎涛作对的人现在都在什么地方?侯建、刘文、蒙季,就算是唐蒙,他们现在死的死逃地逃,剩下的这个唐蒙连大门都不出了。”

“你的意思是……”

常圆又不说话了。常事紧握双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然后身子一软躺倒在太师椅里,长叹一声:“哎!算了,咱们还是安安稳稳一点,能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比什么都强,听说炎涛在都江堰的那个女人给炎涛生了个儿子,明天派人送些礼物过去,就算是贺礼吧!”

炎涛一直住在军营里,将所有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变得无所事事起来大清早迈着方步在兵营里转了一圈,看见校军场里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炎涛满意的笑了。这些都是按照他以前训练那些山匪护卫的方法进行,不练大汉朝军兵的军阵变化,一直在练习走路。

李成看见炎涛,连忙跑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校尉,您的这个练兵之法真的可行?若不练军阵,打起仗来很吃亏的!”

炎涛笑了笑:“那你先说说军阵的好处是什么?”

“军阵的好处在于战时每个兵卒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不至于混乱,前后左右各军一声令下,便可如臂使指,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令行禁止,人人用命,奋勇杀敌!”李成毫不犹豫的回答。

“说得好!”炎涛点点头:“但我问你,真正的战斗有多少次是列阵完成双方才开始攻击?又有多少次是突然遭遇?你说的军阵我知道,只有在广阔的平原地形才能摆开,就咱们这一千多人就算列开阵势谁来应战?”

“这……”李成摇摇头:“属下不知,咱们蜀郡虽然是边郡,却也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斗,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闹,往往都是匆忙相遇然后厮杀,碰到的也就是些山匪、盗匪之类,就算是羌人或者夜郎的军队也不会太多。”

“呵呵呵,这就对了,我告诉你,别说咱们是小打小闹,即便是数万人的大战也没有多少次是面对面摆开阵势的决战,打仗是件偶然的事情,忽然匆忙之间的战斗,所以用军阵不太实际!”炎涛一指正在训练步伐的那些郡兵:“我的这个训练看上去一点意义都没有,但是却大有深意,你看看那些人,步调一致转向灵活,一声令下所有人没有任何犹豫,而且相互协调,只有让军卒做到本能的反应才能如臂使指!”

“练步伐只是为了让他们服从命令,连队列就是让他们相互配合,就算是列阵也会比那些只练军阵的兵卒快很多,因为他们已经从骨子里知道自己该在什么地方,该站在谁的旁边,该和附近的人如何同步,一千多人如同一人,这样的兵卒难道就不是精锐?”

李成的眼睛瞪的多大,随着炎涛的解释,再看那些兵卒的时候,忽然间看到的不再是一个个人,而是一队队,一群群都变成了一个人,他们之间没有阻碍,无论是前进、后退、向左、向右,哪怕是眼神都是一模一样。

“谢校尉指点,属下知道了!”

炎涛拍拍李成的肩膀:“我给你的那卷书你要认真研读,兵卒的训练是个大学问,弄懂弄透必成大家!”

“诺!属下回去之后,一定仔细拜读校尉的《兵卒操典》!”

望着李成坚毅的眼神,炎涛莫名的骄傲起来。从军训中学到的一点皮毛,竟然如此卖弄,若是让后世的那些军校教官知道,气都能气死。趁着李成还在惊讶中,炎涛赶紧溜走,以李成的悟性,再问下去,炎涛不敢保证自己还能自圆其说。他的《兵卒操典》抄袭了后世的《步兵操典》,而且还是皮毛,很多精要自己都不知道,何以教人。

苟天明和霍金也是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炎涛两边。对李成需要解释,对这两人炎涛才懒得说,他们更不会问,在这两人心中,炎涛就是无所不能的全才,他说的话那就是绝对正确的,要不然炎涛也不会只让他们两个进入郡兵。

“大哥,什么时候出去走走吧?在营里已经待了一个多月了,都忘了成都城里是什么样子了!”霍金活动活动身子,做了两个扩胸动作,各处的骨节啪啪作响。

苟天明也是一脸兴奋:“是呀!先生,不,校尉,您都说了要劳逸结合,每天就这么练烦躁了!”

“想出去?”

两人连忙点头。

炎涛想了想:“可以!不过……”

“好耶!”霍金一声欢呼,却听见不过两个字,立刻拉下脸:“不过一出来指定没好事,看来又没戏了!”

“呵呵呵,听我把话说完,十天之后,我准备来一场比赛,你们两个各领一军,谁做得好就有出去的机会,这样公平合理,能不能出去就看你们的本事,别说我偏向谁!”

“比什么?”苟天明连忙问道:“是对战还是军姿?”

“比步伐和队列!”炎涛道:“到时候我会请太守和都尉都来看看,看看咱们这一个多月训练的成果,然后再决定谁能出去!”

“好,一言为定,老苟敢不敢?”霍金信心满满,挑衅的望着苟天明。

“有何不敢,比就比!”苟天明毫不示弱,伸出手掌和霍金击掌约定。

得了炎涛的承诺,霍金和苟天明再不迟疑,立刻跑向各自的队伍,向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同时加紧训练就等比试的那一天。

李成一直站在炎涛身后,听着炎涛对两人的安排,等霍金和苟天明一走,便问道:“校尉,咱们都是一郡之兵,这比试不是让大家有间隙吗?”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炎涛将李成拉的坐到自己身旁:“何为郡兵何为南北军,还不是因为战斗力的强弱?既然大家都是大汉军卒为何还要这么分?既然朝廷的军兵之中都有好坏,以大见小,咱们这些郡兵之中肯定也有好坏,比试的目的就是让他们都暴露出来,给那些差一点的提个醒。”

“那岂不是好的俞好差的俞差,让他们没有争做好兵的机会?”

“所以才有奖励,这练兵其实和做生意一样,只有利益的驱使他们才会放手一搏,打仗也是一样,只不过残酷了一些,胜利者的奖励便是生还!”

李成从来没有想过战争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解释,登时无话。这一天炎涛给他的信息量太大,他得慢慢消化。李成在成都有家,本也想跟着炎涛他们一起住在兵营里,和炎涛交谈之后便不再提了。炎涛没有和任何人解释,原因只有他和李成知道。

从兵营回家的路上,李成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和炎涛的交谈。话听上去普通,没有什么晦涩难懂的地方,也没有佶屈聱牙的辞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组合起来就让人有些惊心。战争打的是后勤,士兵需要胜利来滋养,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等等。李成想的脑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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