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人心儒法
王栋的瞳孔不由的微微收缩，突破武宗境界后，他双臂的力量何止千斤，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百里财，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武道境界最少是武宗！
而且有可能是武王。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一直屈居人下，而且主动卖身为奴？
王栋的心中顿时变得狐疑起来。
“百里财祖上本是御厨，更悟得“大音若希，大羹不调”之理，以厨入道，证得圣位，家族内部自然有着隐秘的传承。”
“可惜后人子孙不肖，任凭财如何努力，都未曾领悟到厨艺的最高境界，更别提“以厨入道”。”
百里财见王栋露出迟疑之色，急忙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解释道。
王婆有些惊讶的看着两人，但是任凭她如何张大耳朵，都听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对话。
“罢了，罢了！你们就留在我的府上吧，百里财负责烧菜，绣娘负责内务。”
“王婆，家奴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王栋安顿好两人之后，这才笑着转身说道。
“王先生真是好福气。”
看着自动送上门为奴为婢的两人，王婆的脸色有些僵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王栋知道是因为两人的贸然上门，搅了王婆的生意，因为佣金变少，她表情才会如此的古怪。
不过王栋也是不是开善堂的。
自然不会主动弥补她的损失。
王婆站在院落中和王栋寒暄了好大一会，见百里财和绣娘换上粗布衣衫，拿着抹布里里外外的忙活，这才死心的扭着有些臃肿的腰臀离开。
想到王婆临走前的悻悻，以及眼睛深处隐藏的不满，王栋不由无奈的笑笑。
人心易变！
古语有云：一斗米的恩人，一旦米的仇人。
给予的太多，未必是好的事情。
百里财站在王栋背后，看着王婆那有几分臃肿的背影，眼神顿时变得有几分冷冽。
“真是人心不古。”
王栋有些不屑的嗤笑一声：
“在尧舜时代，人心就是淳朴好似婴儿么？”
“谁又曾真的见过，不过是传说罢了！”
“这？”
百里财被王栋反问的哑口无言，眼神怔怔，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儒家推崇的是尧舜禹汤四位圣君，认为他们在世之时，才是天下大同。”
“尧，古书说他“茅茨不剪，采椽不斫，粝粢之食，藜藿之羹，冬日裘，夏日葛衣”，也就是说，他住的是用没有修剪过的茅草芦苇、没有刨光过的椽子盖起来的简陋房子，吃的是粗粮，喝的是野菜汤，冬天披块鹿皮，夏天穿件粗麻衣。
但他对百姓却很关心，部落里有人挨饿受冻，他说这是他使他们挨饿受冻的，有人犯罪受了处罚，他说这是他平时没有管教好的缘故，自己出来承担责任。
舜又称有虞氏，出生在姚墟。传说他在接替尧担任部落联合体首领之前接受尧的考察时，曾在历山耕田，在雷泽捕鱼，在河边的陶城制陶，后来尧把他封在虞地，担任部落联合体首领后，又都蒲坂。舜严于律己，而又宽厚待人。
他曾几次遭到继母和同父异母兄弟的陷害，好在他贤惠的妻子巧设智计，才使他化险为夷。但他被推举为首领后，却不计前仇，宽待他的继母和弟弟，使他的一些仇人都受到感动，一心向善。
禹他以天下为己任，率领百姓治理水患，发展生产，更是受到高度的赞扬。由于尧、舜、禹治理有方，当时的社会获得很大的发展，呈现一片安宁、祥和的太平景象，“天下大和，百姓无事”
汤原是东方商族部落的首领。始祖契，曾辅佐大禹治水，封于商地，因以为族号。汤任贤臣伊尹为相，委以国政，以亳为据点，积蓄力量，准备灭夏而代之。先后攻灭邻近的葛国及韦、顾夏的羽翼国，最后终于利用夏的最后一个君主桀荒淫无道，夏内部矛盾激化的时机，攻灭了夏王朝，建立了商王朝。汤在位期间推行善政，减轻征敛，鼓励生产，安抚民众，停止人殉以保护劳动力。这些措施巩固了商的统治，僻处西方的氏羌部落也来归附。”
王栋声音清越的说道，看着眼睛中流露出向往神色的百里财，脸上留露出一丝莞尔的笑容。
“先生懂得真多。”
“怪不得外面的人都称先生是文曲星下凡。”
百家财发觉王栋莞尔的目光，有些讪讪的说道：
“百里财只是一个粗人，只懂得做菜。别人怎么说，我也就怎么说。”
王栋看着讪笑百里财，不由的莞尔一笑。
“人云亦云！”
“儒家厚古薄今！”
“儒家极端守旧，害怕变革和创新，厚古薄今，所谓“天不变道亦不变”、“祖宗之法不可变”、“三代以下，天下何其嚣嚣也。”
百里财顿时如同雷击一般，身体僵住，眼神中也流露出复杂之色。过了许久，他才幽幽叹息一声。
虽然王栋说的话有在旁人看来，也许有些“离经叛道”，但是他是法家中人仔细琢磨，就会发现，儒家的确存在这些问题。
推崇古制！
推崇古法！
贬低新朝！
贬低新法！
在儒家看来，只要是活着的，在世的永远比不了故去的。
也因为这个原因，现今还有很多儒家人以违背祖宗之法来诟病秦雷武帝的改革。
据说，还曾经有人抱着古圣的神位，到帝都皇宫请愿，希望秦雷武帝能够恢复祖宗之法。
现在想来，可不就是厚古薄今！
“你可听说过法家？”
王栋见百里财有些领会，突然有些无由来的问道。
“法家始皇帝时期可是百家之首。法家巨头商鞅，韩非，李斯等人更天骄，掌握律法的力量，纵横捭阖，无人能敌。”
“可惜，随着始皇帝嬴政的离去，法家也走向没落。”
百里财不知王栋为何突然提及法家，但是还是如实回到。虽然他出身于百里家这个法家家族，但是现如今法家没落，以无人知晓！
就算始皇帝之后，儒家一直在刻意的淡化法家的存在和影响。
但是法家的强大，大秦帝国初期的昌盛，是没有人能够质疑的。
而且远比儒家提出的“古制”要现实的多。毕竟大秦帝国初期的强盛是有史可查的，而远古之治，则是存在于虚无缥缈的传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