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私斗
秦国，商鞅（王栋）变法三个月后，新法于遭遇了第一个轰动整个战国时代的大挑战……。
王栋的新法实施，徙木立信，顺利推行第一批法令。奖军功、重农桑、废井田、允许土地私有和自由买卖。
历时三个月，进行十分顺利。老百姓参战务农的积极性非常的高。全国一片欣欣向荣。
所谓井田，是大禹治水之后，土地成片成片不成体统。大禹继位之后，将土地画成了块。从此发明了井田。
九块田一个井。中央的为公家的田地。这九块田，就像是一个井字。所以叫井田。九块田共用一口井。这就是井田制。
十井为一里，十里为一社。
在秦国距离栎阳城不远的郿县，依靠着百多年前，秦国圣贤百里奚开凿的一条水渠，引入渭水，养育着渠道旁边的两片丰沃的土地。
这条渠，因为就叫百里渠。
在百里渠的一侧，是老世族孟西白三族的土地。
另外一侧，则是秦国数百年融合进来的戎敌部族。
老秦人民风彪悍，有一定程度，是因为大秦融入了这么多戎敌人的14缘故。几百年下来，这些戎敌部族，已经合进了大秦，成为了大秦的子民。
但是，尽管如此，在民间，这些戎敌部族，依然和秦国老世族有一定的不和谐。老秦人是老秦人，以坐地户自居。戎敌部族则也是群聚而居。
王栋的新法二月颁布，此时历经三月，正是五月种地的时候，此时此刻的百里渠水，正是贵如金的时候。
孟西白老世族居在百里渠上游。
五月天旱，百里渠里的水，变浅了。
老世族孟西白这里，因为有太子嬴驷的封地。
所以，依仗着这个原因，老世族的大族长白龍和二族长白虎，毅然下令，将百里渠的渠口先堵上，保证太子封地的水位正常供给，旱哪里，也不能旱到太子封地。不然，给太子上供的粮食减少，那如何了得。老世族的脸面何在？老世族的荣耀何在？
堵上！
白龍白虎，带着一百多的村民，将下游的渠口堵上了。贵如金的渠水，哗哗的流进了太子封地。保证田苗正常生长。
而这时候，下游的戎敌部族村民，在赶着节气，埋了种子之后，发现，渠水干了。
渠水怎么就干了呢？
为什么就干了呢？
这么着可不行啊，种子是会坏掉的。
村民连忙把这个消息，报告的戎敌部族的族长虎茅。
族长虎茅赶紧跑来查看，果然，百里渠的渠水干涸，一滴水都没有。
这怎么行？
虎茅赶紧派出戎敌部村民六十多人，顺着百里渠查看。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按理说，渭水虽然水位下降，但是还不至于干涸。
而只要渭水不干涸，百里渠不可能没有一点水。这太不正常了。
六十多个戎敌村民，顺着百里渠而上，一直走到了上游孟西白老世族的地界，这才发现，尼玛，百里渠的渠口，竟然被堵住了。
戎敌部族的村民怒了。
咋滴？
啥意思？
这水是你家的？
这水他嘛的是大秦所有子民的。你孟西白老世族牛逼呀？是不是觉得俺们戎敌部族好欺负啊？
麻溜的，痛快的，给老子放开，没毛病！
孟西白老世族一看，卧槽，这家伙，瞅瞅把你们牛逼的。老子这地，可是太子封地，知道不？
耽误太子封地粮食的产量，你们担当的起嘛？
嘛的，堵上你下游的百里渠水，那是给你面子。给你们戎敌部一个效忠太子的机会。别不知足。咋滴，不服啊？
戎敌部族当然不服，当场打了起来。
结果，戎敌部被打死了六个人。
戎敌部不敢把事儿闹的太大，他们把六个死人抬回去，请族长虎茅定夺。
虎茅闻言，顿时瞪圆了一双虎眼。在看看地上躺着的戎敌部族子民，一声高喝：“抄家伙，全体村民，与我一起报仇，开渠！”
戎狄部族，向来圈养秦军战马，以供大秦战马军需。
此时，一百多戎敌部族精壮汉子，纷纷拿起马刀，骑上战马，奔赴上游老世族地界而去。
而战马大队的后面，更是有一千多，将近两千人的戎敌村民，拿着镐头、锄头、撅头等等利器，一窝蜂一般，朝上游奔赴而去。
场面之浩大，令人震惊。
而上游孟西白老世族这边，更是早就枕戈待旦，同样将近两三千人的老世族子弟，都摆成了战斗队形，等待着戎敌的到来。
这些老世族的子弟和老人，没有几个不经过打仗的。都是久经沙场的老牌悍将，更加上秦国内部，本就私斗成风。所以，不管是打仗还是打架，那都是有队形的。
而戎敌本就是化外蛮帮，本就彪悍。
所以，虎茅带领的人一到，两伙人连句话都没有，直接就进入的拼杀状态。
将近五千人的混合大战，就此展开。
这一仗，从天明打到天黑。百里渠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两伙人，直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惨绝寰宇，自不待提。
五月的百里渠河水，真真正正的变成了血红色……
直到两伙人在厮杀的时候，踩坏了百里渠的堤坝，贵如金水的百里渠决口，流向荒漠和战场，两伙人这才停下来，犹自隔着渠水兀自大骂。
这渭水百里渠惨案报到郿县县令赵亢的案头的时候，赵亢吓的连夜骑马，奔赴栎阳，直接将渭水惨案，报给了相当于*****的卫鞅。
王栋看到这个简册，涉案人员，光够新法所示，杀头之罪的人，就有七百多个。
老秦人私斗成风，无视国法，蔑视国法而进行这种大型私斗，造成死伤无数。这简直就是对新法的挑战。
气的直接将简册丢到了地上，朝赵亢大喊：“涉案人员，无论是谁，一律羁押待审。”
赵亢领命退去。
王栋则是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新法才刚刚开始，上来，就砍七百多个人的脑袋。
秦国老秦人，会不会因为不服他王栋而反了？
如果，秦国人自己反了，那么，秦国也就等于完蛋了。不用别人攻打都完蛋了。
国君嬴渠梁，真的能同意他执法，砍了这七百多个人的脑袋嘛？
可是，如果不砍，自己才说了几天的，执法如山，法立如山的豪言壮语，才说了几天呐。这法，怎么可能立的起来，如何能变的下去？
一切，都还是个未知。
王栋一声长叹：“变法，原来真特么不是那么简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