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此女
“不过你也要理解那些明星的难处，经纪人、助理、化妆师还有保镖什么的，一大帮子人指望着她们吃饭呢，她们要是不收这么多钱，她们拿什么给这些人开工资啊？”许俏寒说，对于娱乐圈，她是很了解的。一些明星表面上看上去活得光鲜体面，但背地里却是焦头烂额，一把辛酸。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邢枫问。
“娱乐圈的人人情观念是很淡的，绝大多数都是认钱不认人。就算是很好的关系，一旦和商业牵上关系，娱乐圈的人都是收钱不手软的。所以，如果你要请那些大明星代言，这钱是省不下来的。由我牵头，也只能让对方卖力一些，收钱少一些。我的能力也就只有这么大了，怎么选择，你做决定。”许俏寒说。
邢枫想了一下，“我想一想再做决定吧，这事先放一放，先把眼前这份大订单的事情搞定再说。”
“也好，这段时间我再给你想想办法。”许俏寒说。
车子向省城方向疾驰而去。
请明星代言的问题其实很简单，有许俏寒帮忙，邢枫能找到当前最红的大腕明星，而且对方也会尽心尽力地来为固本饮代言，提高固本饮的知名度，所以也不能说许俏寒没有作用，但关键是得有钱啊。没钱，就算人家给打八折也是没戏的。
“等赚到钱了，这事就成了。”邢枫心里暗暗地想着。
华安药业建厂之初总共也就两千万资金，建厂、购买设备，支付员工工资，购买原材料等等，邢枫手里其实早就没钱了，做什么事情都促襟见肘。如果资金的问题还得不到缓解，目前的情况会变得更糟糕。
车子开到“洋华百货”，邢枫在停车场停好了车，然后又与许俏寒一起向洋华百货的卖场走去。老远就看见了站在卖场门口的谢桃李，那小子西装笔挺，皮鞋也擦得亮光光的，提着一只真皮办公包，职场精英的范儿十足。
“师父，你才来啊，我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谢桃李一见邢枫就诉苦。
“辛苦你了。”邢枫笑着说道：“洋华百货的老板呢？走吧，我们去见见他。路上，你再给我说说洋华百货的情况。”
三人向卖场里面走去，一路上谢桃李也将洋华百货的一些情况详细地跟邢枫说了说。
这家洋华百货虽然不及沃尔玛、家乐福之类的大型超市有名气，但在省城这个地方，却是本土知名度最高的大型连锁超市。除了这家占地十几亩的总店，还有好几十家分店，规模可观。洋华百货老板姓李名中福，最初不过是一个小卖部的小老板而已，现在他手下的员工都上千了。
“这个刘进光最爱面子，等下见了他，师父你千万要给足他面子。”告诉了邢枫洋华百货的一些情况，谢桃李又叮嘱道：“至于价钱，这几次的谈判下来，我已经摸透了他的底线，比我们的出厂价要低三角。”
“我们的出厂价是三元八一听，低三毛，那就是三元五一听了。”邢枫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固本饮之所以有五元一听的零售价格，那是因为成本导致的。固本饮不比别的饮料，它的主要原材料是十几种中药材，远比别的饮料的成本要大得多。三元五一听的话，华安药业的利润就少得可怜了。
谢桃李似乎看穿了邢枫的心思，跟着说道：“师父，没有办法啊，我们的产品是好，可是完全没有知名度。我们现在需要进入洋华百货这样的大卖场，等消费者知道了我们的产品，也发现了我们产品的好处，回头客就多了，那个时候就不是我们求卖场，而是卖场求我们了。”
邢枫说道：“那个刘进光显然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将价格压得这么低吧？他能从一个小卖部发展到这么大的规模，没有几把刷子肯定是不行的。我先跟他谈谈，看看他的反应再说吧。”
“嗯，他的办公室在五楼，我带你们去。”谢桃李说。
三人乘坐卖场里的电梯上五楼。卖场里的电梯是观光电梯，装着钢化玻璃，可以看见外面的那种。乘坐电梯的时候，邢枫才看见洋华百货的繁华，每一层楼都有经营的主题，一楼是日杂和食品，二楼是服装，三楼是电器，四楼是家具，每一层都是人来人往，生意火爆的场面。
五楼就是洋华百货的总部，是办公的区域。
电梯停下，打开门的时候，邢枫忽然僵住了。
电梯门外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是邢枫怎么也不想看见的人——严飞。
严飞也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后就露出了笑容，“这不是李总吗？嗯，还有俏寒妹子。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
邢枫看着他，不冷不热地道：“是啊，这地球真是太小了。”
严飞不以为意的样子，他的视线落在了许俏寒的身上，声音又变得温柔了起来，“俏寒妹子，中午一起吃饭吧。好久都没和你一起吃饭了，可以吗？”
儒雅温柔，外表又英俊，再加上他的身家，很少有女人能拒绝他的邀请，更何况，他还是用如此温柔的语气来邀请的。可是，在别的女人身上屡试屡爽的手段，放在许俏寒的身上就行不通了。
“我今天没空，我看还是算了吧。”许俏寒冰冷地说道。
“那明天呢？”
“明天也没空。”
“后天呢？”严飞笑着道：“要不就这周周末吧，去我家，我让厨子做你最喜欢吃的菜。”
许俏寒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了，这不是邀请，而是纠缠了。
邢枫很严肃地说道：“严飞，你还不明白吗？你这样纠缠有意思吗？”
“喂？小子，你是怎么说话的？客气点！”严飞的一个保镖凶巴巴地说道，并用手指指着邢枫的鼻子。
邢枫冷冷地看着那个保镖，如果他再出言不逊，虽然当着许俏寒的面，但他也不介意教训他一顿。
邢枫有多厉害，保镖或许不清楚，但严飞却是很清楚的，他也瞪了那个保镖一眼，然后无所谓地笑了笑，“好吧，再见，另外预祝李总谈生意成功。我们走。”
严飞带着几个保镖进了电梯，然后乘坐电梯下楼了。
“这家伙，神气什么？如果不是他有个好爹，他连我都不如！”谢桃李愤愤地道。
邢枫却仿佛没听见谢桃李说了句什么，他看着紧闭的电梯门，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严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偏偏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不要放在心上。”许俏寒轻轻拍了一下邢枫的胳膊，轻声安慰道。
邢枫点了点头，“嗯，我们走吧。”
来到刘进光的办公室，一个叫马丽的女秘书接待了三人。这个秘书年纪轻轻，容貌甜美，身材火爆，眼神儿也有些勾人。不难瞧出这个女秘书跟刘进光的关系——她的身上贴着标签：刘进光。
“刘总在开会，你们稍等一下。”马丽说，语气淡淡，对邢枫三人爱理不理的样子。
“刚才还在这里。”谢桃李说道：“我跟刘总商量好了的，我们李总一过来就跟他谈订单的事情，他怎么又去开会了啊？”
马丽不冷不热地道：“我们刘总开会，还用跟你商量一下吗？我说你们三个，能等就等着，不能等就走吧。”
谢桃李来气了，“喂？你怎么说话的？”
马丽高傲地说道：“我就是这样说话的。我告诉你们，我的态度还算是好的呢。你们这些供货商去别的商场试试，人家的态度更差了，根本就不把你们这些供货商放在眼里。不信？不信你去试试？”
谢桃李还要说什么，邢枫却制止了他，“谢桃李，我们就等等吧。”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邢枫、谢桃李和许俏寒坐在刘进光办公室里的沙发上，马丽就连一杯白开水都没给三人倒。三人的耐心经受着考验，马丽却在一旁拿着化妆镜化妆。
这态度，能把人的肺给气爆。
“俏寒，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和谢桃李在这里等着就是了。”邢枫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他和谢桃李在这里等，那是应该的，人家许俏寒不过是陪着来的，也让人家遭受这样的白眼，这就很不应该了。
“没事，我坐着也不是白坐着，我心里在构思我的创作呢。”许俏寒笑着说，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邢枫摇摇头，不知道许俏寒在琢磨些什么。
谢桃李再也坐不住了，“马秘书，你们刘总什么时候开完会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我们刘总肚子里的蛔虫。我先就说了，你们能等就等，不能等的话就离开。我说得够清楚的了，你们没听明白吗？”马丽说，然后又盯着化妆镜之中的面孔，这里描描，那里抹抹。
谢桃李郁闷地看着邢枫，“师父，刘进光那家伙会不会改变主意了？”
邢枫其实早就有这样的预感，就在碰见严飞之后。他想了一下，说道：“再等十分钟吧，如果十分钟他不来，我们就离开。又不是只有一家卖场，我们找别的卖场是一样的。错过了这次，以后我们华安药业的任何产品都不会在这家卖场里出售。”
谢桃李也轻哼了一声，“就是，这是他的损失，不是我们的损失。如果不是初期为了打开市场，我们会来求他吗？混蛋。”
又等了十分钟，邢枫、谢桃李和许俏寒三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这个中年男人，四十出头的年龄，身材偏旁，却很有气度的样子。
他一现身，马丽跟着就站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讨人喜欢的笑容，“刘总，你回来啦，我去给你泡杯茶。对了，你是喝铁观音还是龙井？”
“铁观音。”刘进光说道，然后也没正眼瞧邢枫三人一眼，径直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坐下。
谢桃李走了上去，心中虽然恨得牙痒痒的，但面上却是一团和气的笑容，“哎哟，刘总，你这个会可开得久啊，我们都等你两个小时了。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华安药业的李总。我们李总这次来，是专门和你谈订单的事情的。”
邢枫走了过去，向坐在真皮办公椅上的刘进光伸过手去，“你好，刘总。”
刘进光却还是坐着，也没伸手来与邢枫握手。
邢枫尴尬地将手缩了回去。
刘进光看邢枫一眼，“果然很年轻啊，年轻有为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还在给别人打工呢，你却已经是华安药业的老总了。”
邢枫淡淡地道：“刘总客气了。”他的肚子里也已经憋着一团火气了，这个刘进光太傲慢了！
刘进光又说道：“我跟谢桃李谈过，当时也有意向下订单，不过……”
“不过什么？”邢枫问道。
“不过，我不能让你们的固本饮进入我的卖场，很抱歉。”刘进光说。
先前虽然早有此种预感，但这样的话从刘进光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人感到无法理解，很不舒服，邢枫说道：“为什么？有原因吗？”
刘进光笑了一下，“说实话，我有好几家店面，都是租严氏地产的。有人给我打招呼了，不能和你们做生意。”
邢枫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严氏地产？”
许俏寒在邢枫的耳边轻声说道：“严氏地产，就是严飞家的家族企业，在锦官城，他们家有很多大型商场，写字楼。”
邢枫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果然是严飞在搞鬼。之前，在电梯口的时候，严飞就说过一句话，预祝他谈生意成功。现在看来，这是一句彻头彻尾的风凉话。
“你们走吧，我这里也给你们一个劝告，别的卖场也别去了，那个人都打了招呼了。你们去了，也是一样的结果。”刘进光说道，他的语气里有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