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疑虑

张志龙次日早上查房时，发现柳氏有些低烧，也没敢含糊，急忙采取措施对症下药，给她输了液。

张妈见张志龙坐到床边，根本没想走的意思，就识趣的以昨晚没睡好为由，离开病房。

忠孝见柳氏旧病没好又添新病，自然是担心不已。

“爹，我妈的病越来越严重，我们是束手无策了，想让她好起来，全靠你了。”

张志龙明白，忠孝这是在暗中提醒，解决柳氏身上的疑难杂症，就指望他了。

其实他也着急，柳氏的这种状况，如果不及时解决的话，定会引发抑郁症，到那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行医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替家属排忧解难自然也是分内之事，更何况这是好友的家事，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嫂子，咱们相处了十多年，我从未见你病的这么厉害，是不是枕边人干出让你伤心的事了？”

张志龙怕柳氏不肯说出实情，思来想去，拿万有财当了药引子。

柳氏笑了笑：“别瞎猜了，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这事跟有财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的病是急火攻心引起的，跟吃喝刮不上边，这么旺的火，总该有个缘由吧？”张志龙道。

管家自责道：“这事都怪我，如果不买那条狗的话，就不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忠孝不悦道：“福爷爷，这事谁都不怪，就怪我妈自己，要不是她耳根子软，听信李氏的话，根本就不会病成这样。”

“嫂子，为人处事得有自己的主意，你家大房是啥样的人，你清楚的很，干嘛要听她胡说八道。”

张志龙拔下打完的吊针，处理完柳氏手背上的针眼后，坐到床边明知故问：“嫂子，你家大房都说啥了？竟然把你忽悠成这样？”

柳氏低下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就别问了。”

张志龙见柳氏死鸭子嘴硬，还是不说实话，情急之下使了激将法。

“既然嫂子嫌我絮叨，就不打扰了，我还有事，告辞了。”

忠孝不知张志龙的用意，以为他真生气了，急忙将他拽住。

“爹，你别走，我妈不告诉你，我告诉你，李氏挑唆我妈，说我不是万家的种。”

“志龙，快回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柳氏也当真了，说着就要下床。

管家见柳氏要下床，本想过去搀扶，没想到腿坐麻了，刚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你快起来，我是故意的。”张志龙以为管家下跪向他求情，急忙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

管家不顾膝盖的疼痛，朝张志龙挤眉弄眼，意思是我也配合。

忠孝人小鬼大，看出了两人的猫腻，躲到一旁捂嘴偷笑。

事就这么巧，柳氏刚想下床，不小心将床头的水杯打翻到地上，当她收拾完碎片时，眼前的哑剧已闭幕。

抬头见管家满嘴血迹的跪在地上，吓得一哆嗦：“福叔，你是不是摔坏内脏了？赶紧去检查一下吧！”

“二少奶奶，老奴也是急火攻心哪，如果你再不说出病因的话，我这条老命恐怕要交代了。”

管家为了假戏真做，不管不顾将舌头咬破了。

张志龙装模作样一脸紧张：“快起来！我带你去检查，人老了可禁不住这么折腾，幸亏你体格好，放在体质差的老年人身上，当时就过去了，哪还有说话的机会。”

“福爷爷，我妈都不要我了，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也不活了。”忠孝也跟着起哄。

管家见柳氏信以为真，乘胜追击：“二少奶奶，你不认小少爷总该有个理由吧？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去看病。”

柳氏见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就没再隐瞒，坐到床上说出了缘由。

“其实这件事情不怪李氏，她没说之前我就有些疑虑，可这毕竟是猜疑，我也就没敢声张。”

“我疑惑的是，一个有病常年在医院里呆的人，脸上的皮肤根本不会那么粗糙，还有他那双手，遮遮掩掩、捂捂盖盖，戴了二十多天的手套硬是不让人看，问他原因，他嘴巴闭的比什么都严实，一个字也不露。”

柳氏瞅了瞅忠孝，流下了眼泪：“我儿子的鼻梁上根本就没有胎记，你们说说，这些异常的现象，能不叫我怀疑吗？”

忠孝听完柳氏的话，看了一眼曾经除了茧子就是血泡的双手，一时间没了主意，拽着管家的衣角硬是不放松，意思是，这可咋办，你快想想办法。

管家这时也忘了什么急火攻心了，满脸的无助，朝忠孝轻轻的摇了摇头，意思是，这些都是事实，我也没招了。

张志龙面不改色心不跳，坐到床边，看着柳氏笑道：“嫂子，你还真是多虑了，皮肤粗糙那是水土不服造成的，我在美国留学那几年，比他还严重，长了一脸大包，幸亏治的及时，要不然恐怕连老婆都娶不上。”

张志龙喝了口水，瞅了瞅忠孝鼻梁上那颗不起眼的胎记，不慌不忙道：“嫂子，你儿子鼻梁上长的根本就不是胎记，是个小色斑点，形成这种色斑的因素，有多种原因，紫外线照射、药物因素、心态……都能引起这种皮肤病。”

柳氏说：“我怀孕的时候，脸上也长过斑，后来一点一点的都褪去了，他这没有一点褪去的迹象，老长着可难看死了。”

“你那是妊辰斑，有时候自然会褪去，他小孩子天性，紫外线根本控制不了，要想去掉这个斑点，除非用激光打，要不然肯定褪不了。”

忠孝笑呵呵道：“妈，你放心吧，它还没有虱子大，不会耽误我找媳妇。”

“那就长着吧，省的弄不好留下疤痕。”柳氏看着忠孝，说道：“三个疑问你志龙叔解释了两个，剩下一个你自己说吧。”

忠孝低下头，嘟囔道：“手好了以后，我已经解释过了，就是那个原因。”

“你那个解释就是胡说八道，谁会相信。”柳氏看着张志龙，气呼呼的道：“他说他那双手是在美国掏鸟蛋时，让鸟爹还是鸟妈给啄烂了，你说，他这不是瞪着眼睛瞎编乱造吗？”

张志龙说：“嫂子，你刚挂完吊瓶，不能太激动了，赶紧躺下歇会儿吧。”

忠孝听到张志龙的话，眼珠子转了转，有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