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哼！等会回去了，也叫他买公仔给……小肥猪。
小肥猪应该会喜欢吧！她是女孩啊！
会喜欢的！燕埕靖心想。
小宝凑到燕埕靖的耳边，她奶声说：“我想要南姐姐肚子里的小侄子。”
“什么小侄子！南姐姐？是小，南佳思吗？”燕埕靖一时懵了，来了个三连问？
什么？难道小肥猪不理他是因为……她有了他哥哥的小宝宝了？
小宝：“对呀！就是南姐姐啊。”
燕埕靖心想那他岂不是要当叔叔了？
这……怎么可以？
“这……”
“怎么哥哥，今天的你好奇怪哦！”小宝注视着那张帅比的脸庞！
怎么也想不通，这不就是最疼爱她的哥哥吗？
感觉没有以前那样爱他了！
莫非是……雪饼跟仔牛吗？
“哪有啊！小宝不许乱说。”燕埕靖有些心虚。
步伐也加快了。
小宝的脑瓜还是没有想到，此抱着她心脏极速跳动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寝哥哥。
小宝：“寝哥哥，我有点喜欢今天的你！”
燕埕靖：“……”我不喜欢你。哼╯^╰！
“跟我要一样。”
“……”不一样。
“哈哈。哥哥知道吗，就跟蠢瓜一样！”
燕埕靖：“……”她再说什么？
对了！哥哥说了，跟不上小宝说话的节奏，不要理她就好了！没有关系的！
对！不要理她！
现在去找郑其东重要点多。
……
我们都顺利考入了自己的第一志愿的学校，第一志愿的专业，漂亮地从二中毕业了。
高考之后漫长的暑假，徐涛就和我表白了，我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他是那么的阳光，那么关心我，我实在是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他大大咧咧，得意洋洋地带着我出入大大小小的朋友聚会，甚至还带我去了庆祝他被录取的家宴。他爸爸妈妈很和气，也很喜欢我，默认了我这个“小小的女朋友”的存在。
仿佛是没有任何阻碍一般，开学的时候我就和他一起去了北京的学校。
大学的生活新奇而多彩，北京这座古老又现代的城市给我们很多很多的幻想。大一的第一个学期，徐涛带着我在北京各个地方晃荡，某一天晚上，我们吃了烧烤，路过了一条街，看到了墙上的海报。
居然是一场小型演奏会，地下摇滚乐队的表演不稀奇，可是这是一场古典演奏会，规模很小，但是上面的曲目倒都是经典曲目，票价每个人才一百五。
“一百五哎！”徐涛表示不值。
我充满希望地看着他：“正规音乐会的门票都好几百呢，这个，这个看起来真的不错……”
徐涛不愿意去，他鄙夷道：“你不要装高雅了，我平时都没有听你听过什么古典乐曲，你不就是以前认识个钢琴手吗……”
说到这里，我觉得他说的话难听，他也住了口，我们就这样在街头不欢而散。他去了地铁站，我则自己掏钱去了音乐会。
那时候身上钱不多，因为和徐涛出来玩我基本都不怎么带钱，我身上的钱凑够了也才一百三十多，回去坐地铁还需要钱，我实在是有点为难。
“钱不够吗？”小礼堂守着门票的人看着我问。
“恩，差一点……”里面已经传来了音乐声。
“哎呀，反正已经开始了几首曲子了，你进去吧。”那个人只收了我一百三。
我非常感谢他，走进了小礼堂。这是一所职业高中的小礼堂，可能是音乐会临时租下的场地，效果也不是特别好。舞台上有个女孩子在拉着小提琴，观众席不停有人拍照，还有人吃东西，根本就不是音乐会该有的礼仪。
算了，便宜吧……我安心找了个位置坐下，那个小女孩拉的小提琴真心不错，让我想起了初中时候，在学校大礼堂表演的汪江涛。
那时候我们中学的大礼堂效果也不是特别好，汪江涛穿着演奏专用的小礼服，认真投入地弹奏着激情澎湃的钢琴曲，当时观众席也是有不懂事的同学举着手机拍他，还有人喝着橘子水，一切都如此类似。
我的眼睛终于忍不住湿润了：我执意要看这样一场品质不高的音乐会，难道是为了寻找中学时候的感觉？
小女孩小提琴演奏结束了之后，上来的是一位清瘦俊雅的青年，他表演的是钢琴独奏，弹的是大众曲目《月光》。指法流畅，感情充沛，观众们都忍不住安静了下来。
他挺直而矜持的脊背，实在像极了汪江涛。
我擦了擦模糊的泪眼，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他的侧脸：那不就是汪江涛吗？
不不不，我肯定是疯了，我肯定是疯了！汪江涛应该在日本深造，他怎么会在这种低品质的音乐会里出现？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任凭音乐像潮水一样包围了我。
他一共演奏了三首曲子，躬身谢幕的时候，我抓起围巾就往后台跑。
那一刻，我的心在噗噗跳。
达尔，不，应该说是汪江涛，静静坐在化妆间，他变瘦了，也变得成熟了一些。他看见我进来，笑着说：“我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赵雨怜。”
我有点适应不了他这个造型，他换下演出服之后，毛衣是旧的，头发有点长，看得出很久没有修剪了，皮鞋也是旧的。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翩翩少年汪江涛！
“怎么了，认不出我了吗？”他温和依旧。
“不……我只是没想到……”我捂着嘴巴快哭出来了。
“走吧，我送你去坐地铁，已经很晚了，你们学校很远吧。”他说。
我和他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小礼堂，走在冷冷清清的街头。他对我说：“我当年去日本去得太匆忙，家里变故太多了。我也是冲着奖学金去的，结果没有想到那边情况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投资人并不想培养我成为什么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只是想靠我赚钱。我和他签了合约，所以不得不进行了很多很多超过我负荷的演出。后来我的手因为负荷过大，肌肉僵硬，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弹琴了。”
“啊……”我心不由一痛。
“后来为了解除合约，我在日本打工，什么活儿都干。我家里情况不太好，我也不想让他们操心。你现在看见我在这种街头音乐会出现，其实已经算是这几年我最好的状况了。”
我看着他旧旧的毛衣，想着这居然是他“最好的状况”，鼻子又忍不住酸了。
“别难过，”他微笑着看着我说，“最坏的情况已经过去了，你看我不是又能弹琴了吗？我今年回国，打算再去考中央音乐学院，所以在北京半工半读。”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都不和大家说，我们都以为你早就在日本读书了……”我哽咽着说。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耀眼的光芒可以分享，但是落魄的困顿却是无法分担的。我不想让大家看见我这个样子。”
“不不，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今天晚上还是弹得那么好，反正……你超级棒的。”我急忙说。
我们一路说了很多，他陪我坐地铁坐到了学校，虽然明知这样会耽误他休息的时间，但是我依然觉得很贪心地要他坐在我旁边。
“对不起，”他说，“要了你的Q，一直没有回复你。”
“没事……”我想起自己的纠结，千般滋味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他送我走到学校门口，我问他要联系方式，他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希望我考上学校之前，你不要来联系我，”他看着我说，“我觉得我会有负担。”
“怎么会呢，我希望能帮助你。”我急切地说，“我希望能帮助到你！”
“你好好生活，学习，”他低声对我说，“等我考上了我再来学校找你玩。”
“那你记住我的电话号码，你一定要记住。”我叫他拿手机记号码。
“你说，我能记住。”他说。
我说了自己的号码，说了三遍。
然后他就走了，我在校门口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然后蹲在门口小声哭了：也许他的世界一点都不需要我。看起来温和的汪江涛，其实内心有凛冽坚韧的一面，
可是他的世界依然不需要我啊，我轻声呜咽。
我没有和徐涛说遇见汪江涛的事情，并非我刻意想和他隐瞒，只是觉得汪江涛背后的落魄不足为外人道也。
汪江涛依然没有来找我，徐涛说过，男生要是想找一个女生，中间隔着千山万水都会来找她。
大一的暑假，我和徐涛的感情走到了尽头。他上了大学之后对我越来越冷淡，然后和日语系的一个女孩好上了，还带她一起回家。
就在同一列车，同一个车厢，徐涛和他的新女友打打闹闹，我在旁边拿书出来看。日语系的女孩子颇具挑战精神，故意上来和我说话，我微笑礼貌应答。
我其实不是没有难过，徐涛在高中时候对我的照顾历历在目，然而人变心就是变心了。男神如汪江涛都能落魄街头，徐涛变心又有什么奇怪呢？
“你会弹钢琴不？”徐涛突然问他的新女友。
“不会，怎么了？”新女友笑着说。
“真可惜。有些人爱弹钢琴呢。”他讽刺说。
新女友以为会弹钢琴的是我，忍不住吃味道：“有什么了不起啊，我还学过芭蕾呢！”
他们又笑作一团，我关上书，上了铺位插上耳机睡觉，耳机里满满都是钢琴曲。
我一边听着钢琴曲，一边吃着上车前买的泡芙，看着窗外不停掠过的场景，一切往昔清晰浮现。
好多年没吃泡芙了呢，我真是个活在过去的人。以前吃我泡芙的男生已经远去，以前给我吃泡芙的男生在下铺和自己新女友打闹，只有我，还在吃着泡芙，看着这过往一切。
即便这样，也很好，他们都存在过，我轻轻笑了，在钢琴声中缓缓睡去，嘴里还留着泡芙的甜腻味道。
我的成长，也许就是和这泡芙味道分不开了。
过了很多很多年之后，我还是想吃泡芙，站在蛋糕店门前流口水。身边的行人行色匆匆，没有人留意我那隐藏心底的口腹之欲。
高大英俊的男人走到我身后抱住了我，一盒泡芙递到我眼前：“吃吧，怀孕的时候吃胖点不怕。”
“讨厌，我就要吃。”我挺着大肚子接过泡芙，他不可理喻的接过我的包包，扶着我上了旁边的轿车。
他笑笑，帮我系好安全带，“放首曲子给你听。”
“要你演奏的那个录音。”我建议。
“好好好。”他笑笑，点了曲子，发动了车子。
我偷眼看他的侧颜，一切都那么似曾相识。我记得多年前那个暑假，我就是这样听着钢琴曲，吃了泡芙，看着窗外不停掠过的风景，以为一切就要这样过去了。
此情此景，只是风景中多了他的侧颜。
“汪江涛，”我忍不住叫他，他应了我一句“怎么了”，我说，“我发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我的男神。”
他忍不住笑了，抽出开车的一只手，宠溺的拧了拧我的脸。
大二的那个暑假，仿似看透了过往的我并没有沉寂很久，因为汪江涛考上了中央音乐学院，然后第一时间来找我了。
徐涛说过，男生如果喜欢一个女生，他会第一时间来找我的。
那个暑假，他从北京直接跑回家乡找我，又听说我去了海南散心，又马不停蹄地坐了火车去了海南，然后在海边他第一次像个傻瓜一样和我说，他从初二开始就一直心里住着一个人，后来身边发生天翻地覆的事情，他以为这个人这辈子他都没有资格再去触碰了。结果他几经辗转回到北京，在街头再次遇见了女神，女神说她也一直惦记他，于是他发愤图强，一定要重拾梦想，然后才有资格和他的女神表白。
到现在我还觉得地愧疚，那些难过的日子，我没有陪在他身边，我何德何能能让他一直惦记。
“有的，”他笑着说，“你的泡芙好吃极了，是我那段漫长岁月中，不断回忆的甜美的味道。”
我爱你。
PS：月票啊！什么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