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温图尔库

温图尔库的朝阳升起的很快，两分钟前还只有一丝明亮，而现在天空的星星只有点点的微光。

温图尔库的早市出现了摆摊的小贩，亚历克斯在公爵府养成了晨练的习惯，所以他起的比同车的旅客都要早。

亚历克斯现在对自己异于常人的力量已经收放自如，他站在酒店后院的花园，呼吸着清晨的空气。清晨的空气并不是一天中最清新的，反而比其他时段更加糟糕，因为经过一夜的沉积，污浊的空气都积攒在下方。

不过在蒸汽时代，白天的空气比凌晨的空气更加不堪。单单是机车的尾气就使一个城市的鸽子变成了灰色。

晨练完毕后，亚历克斯订上了五天后的火车票。他准备在温图尔库游玩五天再去进行漫长而乏味的旅程。

亚历克斯身上有柏丽雅小姐送给他的银行卡，里面有五十杜兰特。五十杜兰特相当于三十枚金币。也就是五口之家一年的生活费，五十名高级奴隶的性命。金币是帕尔彼零大陆的通用货币，但在各个国家内部，主流货币依旧是自家的钱币。他拒绝过柏丽雅的好意，但柏丽雅说这是作为朋友的饯别礼，亚历克斯想到未来将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便黯然失色的接过了银行卡。

而所谓的银行卡也就是刻有镂空，具有独特印记的铜制卡片。每张卡具有自己的编号，可以借此由差分机分析处理。

这种银行卡虽然方便，但是弊端台太多。差分机造价昂贵，只有大型的银行才会出售银行卡，而亚历克斯这张卡便是花齐银行所出品。当银行卡失窃后，盗贼可以去寻找任何一个拥有差分机的个人来修改刻纹，而银行的备份银行卡图案样品此时就如同虚设。当然窃贼手持修改后的银行卡前往银行，若是不能喝银行的备份匹配，是不能取钱的，但这张卡也就宣布作废，里面的钱也就永远的封存。

而平民一般使用的是银行推出票据。

亚历克斯来到温图尔库城的花齐银行，花齐银行是大陆的银行寡头之一，即使是分行也自然气派。

花齐银行的温图尔库分行有四层高，玻璃制的墙面是整座城市最具现代感的建筑。因为秀尔克受到宗教的影响较大，所以秀尔克帝国以宗教风格和最近流行的复古主义为主。置身在秀尔克仿佛是回到五百年前。

不过花齐分行只有墙面是玻璃制，如果连内部也是玻璃制，那银行的秘密不就大白于天下。

亚历克斯走进花齐银行，前台的女接待员马上迎来过来。面带笑意的对亚历克斯说道：“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这还是亚历克斯第一次被人叫做先生，他可只是十七岁的男孩子。

到底是大银行，亚历克斯心里想到。这里的服务态度是帝国列车部的千万倍，

据说列车上的乘警甚至和窃贼相互勾结，窃贼每天将偷盗所得的一部分交给乘警来保护自己不被抓获。

身着灰色职业套装的接待员微微弯腰，甜美的笑容画在脸上，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标准的笑容。接待员和柏丽雅一样，都是成熟性感的女性，亚历克斯不知不觉的将这名女子当做柏丽雅小姐。

亚历克斯狠狠的鄙视自己，说好的要开始新的生活，却还是为了这种事情而发愁。

他的前面还有许多人在等待，即使像花齐银行这种等级，分行也仅仅拥有两台差分机。亚历克斯只能做在沙发上等待。沙发包裹着身体的触感令亚历克斯十分惬意。这比自己在公爵府里的简朴的床强的太多。在公爵府，下人们只能看着主人悠然的卧在沙发。亚历克斯再次为获得而自由庆幸。

但是这几名客户显然使用银行卡。

当接待员叫醒亚历克斯时已经到了中午。虽然使用银行卡的人少，但是差分机的效率明显不如人工来得快。

“我要取钱，麻烦你带我去业务受理处。”

“好的先生，请您跟我走。”说着，接待员伸出右手，优雅的做出请走的姿势。

亚历克斯来到前台，对着工作人员客气的说道：“我要取钱，二十杜兰特。”杜兰特是西大陆和南大陆比较流行的货币，最早在六百年前有南大陆的犹大商人带来。

工作人员看了看亚历克斯，结果他递来的卡。带着亚历克斯走进身后的房间。

亚历克斯走进去就看见一台巨大的机器矗立在房间中央，房间只有十平米，而这台机器就独自占了四分之三，足有两米高。剩下的空间被数个书柜所占据。

亚历克斯的目光则一直停留在眼前的差分机上，粗犷的黄色外壳严密的包裹着差分机，使它免受外部的灰尘，水渍污染。差分机的上部由玻璃封住。这就是设计师的张狂，即使有人看到了差分机的内部也无法制作出一模一样的机器。差分机有两米高，以亚历克斯的身高是看不到玻璃罩下的构造，但他完全被这种精密的美所震撼。

亚历克斯心中连连震动，就是这个机器，代表着蒸汽时代巅峰的创造能力。它将以前人类所需的工作时间减少到动几下手指便完成的程度。蛮荒时代的人类依靠采集必需品度日，而现今的人类自己创造必需品。仅仅过了一万多年，人类便从大自然的孩子成为了世界的主人。

亚历克斯感受着差分机那种一丝不苟的美学，它完全按照指令而动，黄铜制造的身体令它闪烁在油灯的光亮中。如同希腊瑞亚神话中的光明之神身披璀璨的星光，月光降临。咔咔的齿轮转动着完成主人下达的命令，如同人类从蛮古开始，一点一滴，直到步入辉煌的蒸汽时代。

男人叫了声先生，打断了出迷的亚历克斯。亚历克斯连忙应答。

工作人员要过亚历克斯的银行卡，插入差分机中间的插卡口，伴随着齿轮规律性的转动声，后方的书柜弹出一张图纸。图纸上印有和亚历克斯银行卡一样的图案。工作人员对比两张图片后对亚历克斯说道：“先生，请跟我来。”

男子将亚历克斯带出房间，来到前台。取出二十杜兰特交给亚历克斯，然后在备份图表上减去二十后独自走回房间将图表放入书柜。男性工作人员心中暗自想到，使用银行卡的非富即贵，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穷酸的人，他怀疑是亚历克斯偷走的银行卡。但是图表和银行卡对比并无问题，而且亚历克斯穿着高档的风衣。因此他只好接受事实，反正他不理解富人的思维。

亚历克斯走出花齐银行后就在温图尔库的街道上晃荡起来。

温图尔库的市集中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人，这里有从周边各个国家来此收购农产品的商人，出售奴隶作为农场人手的奴隶商人，藉由此地进入秀尔克帝国的外来游客……因此这里也是十分的混乱，械斗是时有发生的。

不过在白天各方人马还是比较平静，没人想在大庭广众下成为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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