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焰火冲击的夜色
距离宵禁一小时四十分钟
西斯坎儿等人已经找齐了参加突袭的所有战士。城内潜伏着两千人，连上列车上的四百人，共计两千四百余人。这并不包括秀尔克的匪帮。他们会潜入城楼刺杀守城的士兵，并将城门打开。
这次的行动西斯坎儿看到了阿提拉部族的人，他们最终还是决定拼一把。
这次行动的策划是高卢的巫巳，一名名叫奥贝利斯的中年男人。奥贝利斯全身隐藏在一顶灰绿色的斗篷中。虽说正值壮年，但他瘦小的身体，老土脏乱的斗篷使人第一眼就会把他当作一名老者。奥贝里斯二十七岁成为高卢祭祀层的一员，十年后高卢与日耳曼人争夺为数不多的闲置土地时发生了冲突。
高卢人在新占领的土地举行祭祀，结果被日尔曼人所包围。祭祀层死伤惨重，这才有了奥贝利斯上位的机会。年仅三十七岁的他登上了大祭祀的位置，迅速整顿了部落的贵族，将土地分发给了农民。游牧民族极少有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奥贝利斯便引进了西方帝国的技巧，在加上蒸汽机的大量运用，高卢人迅速的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在奥贝利斯的带领下，高卢人度过了继各大帝国围剿后最危难的时期。所以他顺理成章的被推举为下一任族长，而现今族长的儿子则继承大祭司的职位。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十年，谁会想到高卢人竟然将核心人物奥贝利斯派遣到温图尔库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
奥贝利斯的想法是通过炸毁警察署来吸引警督的注意，不过警察署过于重要，很容易被人想到是调虎离山的计策，因此他们决定炸毁西斯坎儿开设的另一家大型酒店。一来这里是西斯坎儿的产业，埋设炸弹十分轻松，二来可以观察警督们的动向，发生爆炸后警督势必会来到这里，警督就在自己的眼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失败的几率就会大大减少。
入夜后的城市只有吱吱的鼠叫声和猫头鹰的不详啼叫。寒风侵蚀的夜色中活动的人影较之前要多了一些。巡逻的警督似乎感觉今晚这么多人有些不对劲，然而并没有怀疑什么，因为过几天便是信教的春日集会，虽说以前的集会每年夜晚都会举行，但这次由于秀尔克帝国的内乱使得邻国遭殃，夜间活动肯定是不可能举行了。不过总有些人会虔诚的按照主的旨意行动，这也是不可抗力。即使情有可原，命令也是不能违反的。
更何况现在离宵禁还有一个半小时，这名巡警也没有理由去喝令他们回家。
当这名巡警走出几十步后，一声震动响彻整个温图尔库。巡警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年轻的巡警根本就没见过如此阵仗，厚厚的警服上沾满了灰尘，他站了起来，拍拍尘土，拔腿跑回警察署去叫自己的同事。
城中已经暗下的房间迅速亮了起来，原本一片漆黑的温图尔库明亮了起来，被强烈震动惊醒的市民纷纷从家里出来，涌到街上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警察署的警督们同样感觉到了震动，火光闪烁，照亮了晴朗，可以看到云彩影子的夜空。
本来在休息打牌的警督们见到这种情况提起配枪和手刀冲了出去。温图尔库共有七个警察署，分布均匀。这七个警察署的警督接到了消息后迅速集结在西斯坎儿炸毁的酒店。
到达现场的警督都被眼前的惨烈景象所震惊。原本高大华丽的大型酒店此时只剩下了断壁残垣，残存的建筑材料燃烧着，冒出的黑烟被呼啸不停的风浪吹得冲向上空。原本干净的夜空被污浊的烟雾所污染，继而被风吹散重新露出皎洁的月光。
月光挥洒的温图尔库即使不用灯光也可以将眼前令人惊叫的景象映照的一清二楚。灼灼的热浪将初春的冷气逼散，站在边缘的看客们一边感受冷气的冲击，一面忍受热浪的炙烤，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这里。大家都很好奇是什么引起了这次爆炸。
……
亚历克斯被震动惊醒后坐在床上，他住在旅馆的顶楼，透过宽敞的窗户他看到澄澈夜空出现了黑色的污浊，就像淡淡灰色的画布被涂抹了墨色。但那黑色转瞬即逝，他走到窗户前，看向黑烟的散发点。那是城市的中央，点点的火光闪耀着。亚历克斯所在的旅馆与西斯坎儿炸毁的产业相距甚远。他舍不得住豪华点的酒店，只能在城市边缘，离城墙相差几条街的小旅馆下住。
而西斯坎儿所炸的酒店甚是豪华，可以说是温图尔库最为夺目的地标。八层高的酒店顶楼矗立着传说中两千年前信教圣子叶美尔的雕像，相传两千多年叶美尔接受了信教唯一神圣美尔的旨意，传布信教，使人们脱离地狱的审判，在末世清洗前登上天国。
不过建造这座并不是因为西斯坎儿信奉信教，而是为了迎合周围帝国的居民。所以就是炸毁这座高大华丽的圣子雕塑他们的内心也没有负罪感。西斯坎儿之所以炸毁这座温图尔库最豪华的旅馆，就是为了吸引警察署的注意。原本这座酒店的作用是为了收集各路情报，因此他们经常在这里举行各种盛大的宴会，邀请周边城市的豪强。不过为了实现这次袭击，他们还是忍痛炸毁酒店，只要这次行动成功，整座城市都会是他们的，而失败的话，连部族都会被消灭，这座酒店也就没有了任何作用。
距离宵禁还有一小时二十分钟，街道上的警督已经开始催促行人回家。不过并没有多少人听从警督的警告，他们都想知道是谁干的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反正国民法没有规定看热闹要上绞刑架。
一名下级警督走到正在勘察细节的警督长身后报告说：“酒店的爆炸处不远发现了大量混杂的脚印，初步认为是嫌犯所留，经技术科分析，爆炸可能是由硝苷炸弹引起，并且其中混入了大量的晶兽内核，硝酸甘引起的高温催化晶兽内核的爆炸，二者迸发的强大冲击使酒店的地基炸裂，继而使得整座大楼倒塌。所幸接近宵禁令的时间，而且酒店一周前就停业整顿，所以酒店中并无多少人员，只有数十名充当保安及清洁人员的奴隶死亡。”
西斯坎儿以酒店整顿的名义停止营业一周，清空了酒店内的客人，因此酒店内并无客人，只有用来打掩护奴隶出身的清洁工，保安。若是将那些达官贵族炸死了彻查自己的身份，他的假护照之类也将大白于天下。
听完警督的汇报后，警督长一块石头砸了过去，他肥胖臃肿的身躯由于愠怒而剧烈的颤抖：“你们这群废物!我当然知道这些情况！我现在需要的是线索，不是你们这些毫无用处的资料！”这么重大的事件发生在自己的管辖地，若是查不出凶手或者背后的势力，自己别说升官无望，甚至自己会被其他城市的警督长弹劾，连警督长这个油水肥厚的位置都保不住。
“给我把现场的看客都清理出去，把酒店的老板叫来。”警督长的对着下属发号司令，刚才的警督看着警督长油光闪闪的嘴联想到抱着坚果使劲嗑咬的肥胖仓鼠。
尽管温图尔库的夜晚十分寒冷，但在事发现场的警督们都只穿了衬衫，光是八层楼的建材燃烧就足以照亮半个市区，况且酒店中还有大量的易燃物品。
距离宵禁一小时
警督已经将事发现场周边的市民驱散，但是大量的市民拥堵在外围，水泄不通的道路令救火的洒水车难以进入。几名警督朝着天空释放了小型闪光弹，随着一阵浪潮般的惊呼声，人群开始后退，洒水车终于有了通道进入失火处。
西斯坎儿被警督带到警督长的身前，警督长看到西斯坎儿后愈发来气，大声嚷道：“就是你这个家伙，不看好自己的酒店，让我们来处理这些事！”
面对西斯坎儿这种与他地位相近的商人他不敢太嚣张，正因为社会地位相近，他们才有相互利用的价值。
“警督长大人，您先休息，这里交给我们吧。”一旁的几名警督见上司如此气愤马上迎了过来拉他下去。
“你们几个赶紧把事情解决掉，我去酒店的后边勘察。”警督长扔下这句话就和自己的心腹离开现场。
在场的几名警督都知道警督长能成为温图尔库的督长全靠的贿赂和诡计，他完全没有真材实料，不过其他城市的督长和他的情况也差不多，不然要是各个帝国秩序清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动乱。
帝国制度下，长官的选拔全都经由贵族阶级，除非天赋异禀，很少有人出人头地。若是在两百年前骑士团层出不穷的时代，加入一个骑士团成为骑士扈从或许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但如今只有形单影只的独身骑士，成群战斗的时代已经被集团军的火力压制，大军冲击所取代。
正是日益激烈的社会矛盾才使得共和主义得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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