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是
步兵部队如潮水扑打海岸一般奔跑着向托密勒涌去。
站立不动的托密勒等人像是海岸边无法矗立的树，等待海浪的拍击。
十米……
托密勒看着冲上前的步兵部队长官，道：“你们甘心将性命交代在安岭郡吗？”
托密勒傲慢的姿态让他们自卑，怯懦。
上士长官停下脚步，后方冲锋的士兵们也停下来。
他愤怒说道：“我也不想！可是这是命令，如果我不执行，我们会被军法处置，我们的家人也会被惩罚！”
托密勒道：“我们都是罗马帝国的人，却要为了少部分人的利益去拼掉性命，而我们能得到的只是几枚廉价的金币，你们不愿意死吧。”
上士绷不住情绪，他痛哭流涕，道：“我们已经受够了战争！我的哥哥，弟弟在与犹大利亚人的战争中阵亡，我如今又要死在同为罗马帝国人的同胞手中……”
托密勒道：“你知道你的长官命令你们与我们战斗是为了什么吧。”
“对，我们是没有地位的步兵，是炮灰！”
托密勒叹气，道：“我不会杀你们。”
上士擦眼泪，道：“可是我们必须要杀了你们！否则我们的家人会被宰相惩罚。”
罗马帝国对叛兵，逃兵家人的惩罚虽不至死，但加大税收之类的惩罚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承受的。
托密勒道：“你们杀不死我，我有骑士做护卫，还有战马做坐骑，你们却只有双腿。”
“……哪怕我们死了，家人也会得到一笔钱，我必须拼命。”
温暖的阳光洒在士兵们的身上，但他们的心依旧冰凉。没有权利的人，自己的生命，连同家人的未来一同被打包交由大臣们管理，成为他们的财物。
托密勒道：“你们想过自己死后，妻子，父母又会干些什么吗？”
上士沉默不语，他曾经阵亡的士兵，妻子大多改嫁，帕尔彼零大陆普通人平均寿命达到一百九十岁，漫长的时光足够忘记曾经的感情，如果是骑士，达到二百五十岁的人更多。
托密勒继续说道：“你们如果要投降，我可以收编你们，不会动你们一丝，如果你们要回去，我也不会阻拦，我曾经也是将死之人，苟活下来，懂的你们的痛苦。”
上士和一众军官颤巍巍问道：“当……当真？”
“对。你们若是加入法比乌斯部队，克劳德大人一定会带领你们打回罗马帝国中部，你们的家人即使被安迪由斯家惩罚，也不会被杀，这段时间你们完全能够忍辱负重，等将安迪由斯家赶出君士坦丁堡，你们就能光明正大的返回家乡！”
上士听得心动，道：“你真有把握把安迪由斯家赶出君士坦丁堡？”
“不仅是君士坦丁堡，我还要把他们赶出罗马帝国！”
托密勒拍着胸口说道。
上士松开手，手中的军剑掉在岩石地，发出噼啪声。
他叹气，道：“我投降，我以后会为法比乌斯家而战。”
看到长官投降，一众士兵也没有了战意，或者说本就微小的战意此刻彻底扑灭。
一时间战场全是武器扔到地面的声音。
托密勒拿着喇叭，道：“你们谁若是想回故乡，就直接离开吧！我会保证不动手，想要加入法比乌斯家部队的人，马上收编到正规军，军饷照发不误！”
没有一个士兵离开部队，他们若是回了安迪由斯家控制区会被当做逃兵处理，还不如在安岭郡待着。
托密勒看没有人离开，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法比乌斯家的士兵！只要赶走安迪由斯家，你们就能荣归故里！”
“赶走安迪由斯家！”
“消灭安迪由斯家！”
托密勒指着黑城方向，命令道：“我们去黑城！”
此刻拉蒂率领骑兵部队已经远离黑城区域，安岭郡因为偏僻，因此东部最大的城市便是黑城，再向东就是些小城市，根本阻挡不了七千个骑兵。
克劳德的率领都五十个骑兵硬生生将敌人的重甲骑兵击溃。
失去指挥官的重甲骑兵丢盔弃甲，克劳德也懒得去追杀，扫兴的带着骑兵们与托密勒汇合。
罗马帝国最东部的边境城市亚平宁城。
亚历克斯与伊莱克斯乘坐了两天列车，终于抵达目标，罗马帝国。
亚平宁城曾经不算是边境城市，但罗马帝国内乱，平日驻守东部地区的克劳德带领部队去安岭郡，犹大利亚人趁机占领边境五城，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控制这片区域的安迪由斯家至今还没有动作要收复失地。
因此如今的亚平宁城替代边境五城，成为抗击犹大利亚人的前线。
亚平宁城作为罗马帝国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城，由于边境陷落，接过了中专的任务，成为新的交通枢纽。
这座小城规模较三个月前扩大了进一倍，规模堪比黑城。
美中不足的是城内处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四处巡逻，盘问每个可疑的人。
如果混进一个犹大利亚人，一群可能就会被自爆袭击。
犹大利亚人和阿拉西亚人虽然一向不合，迪但只有在对待女人的地位和自爆这两件事上出奇的默契。
今日的亚平宁城气氛凝重，街道上的摊位全部空着，出现街头在街头的人都拎着行李箱，他们全是方才与亚历克斯二人一同下车的乘客。
但亚平宁城的建筑，民宅崭新，放眼望去，全是罗马帝国特有的洛克风格建筑。
在亚历克斯的家乡延雪平市，街头民宅都是随意搭建的，最豪华的建筑就是城内的教堂，总督府之类的，哪里像亚平宁城如此规模划一。
城内家家户户升着炊烟，不像一座死城。
亚历克斯道：“这座城市怎么没有本地人出现？”
伊莱克斯道：“恐怕是在征收士兵。”
亚历克斯沉默，他记得延雪平市总督告诉过他，帝国之所以放纵总督们绑架市民，正是为了惩罚他们不服从命令，也就是没人去应征。
不过如果当初亚历克斯应征，现在的他肯定无法晶化，更无法觉醒为骑士。
亚历克斯不知道是该感谢那个绑架他的奴隶贩子还是该惩罚他。
二人漫步在亚平宁城的街头，街道旁的饭店，面包店全部关紧门窗。
二人只得饥肠辘辘在街上行走，他们现在连地图，报纸都买不到，更无法得知下一步去哪个城市，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城内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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