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晶化的辛秘
随着漫山遍野敌人的出现，深夜天空散落的火鹤花般红艳的烟火愈发密集。
亨得利马不停蹄的朝着北方的温图尔库市冲锋。
利令智昏，这都是他咎由自取。倘若他没有贪图皇帝的赏赐，倘若他谨慎一些，倘若……时间真的可以倒流。然而现在的悔意终究没有作用，只会让自己更加心痛。
低垂的滚滚黑云被烟火的爆炸气流冲散，此起彼伏不曾止息的红色花火在深夜漆黑中格外耀眼。
烟火追随着政府军的行动，仿佛催命的恶鬼。匪帮，游牧民族，秀儿克革命军想骑兵，步兵包围圈越来越小，政府军三千骑兵已经看到漫山遍野的敌人磨刀霍霍，刀刃直指着他们。
秀儿克帝国军队此时便像路过兽群的唾手可得的肥嫩猎物，招致成百上千敌人的追击。
一小时前，政府军是猎人，匪帮骑兵就是肥美多汁的猎物，此刻他们调换身份。
大地上黑压压急速冲向他们的敌人，天空中阴沉被狂风吹动的黑云都在宣泄着内心的杀意。
还未停息，第二次战斗再次打响，亨得利与他的手下叫苦不迭，而且他们所面对的是秀儿克革命军的重甲骑兵，游牧民族高机动性轻骑兵以及后方数不清的步兵。
刚才那些没有丝毫战斗力的骑兵只是饭前甜点，接下来的敌人才是这场盛宴的主角。
温图尔库城内
年迈体弱的西瓦得佝偻身躯背负亚历克斯，刚才战斗过的小巷遍地血水，坑坑洼洼的地面被生长的紫晶贯穿破碎，但地面没有丝毫紫晶的残留。
这些价值连城，由亚历克斯身体产生的的高贵紫晶在斩灭尽敌人后又回归主人体内。
西瓦得从尸体上拔下黑衣，给昏迷的，赤身裸体的亚历克斯穿上，接着七扭八拐，来到一处隐蔽的小巷，单是站在巷口就有刺鼻味道扑面而来。所幸没有任何人看到他们的踪影。
西瓦得蹒跚的步履踏在垃圾挤满的小巷，转瞬走至阴暗的角落。大街被黑衣人所占据，他们虽然没有强力的装备，但仍是留下遍地政府军尸体。
这些黑衣人就地取材，政府军的衣物，装备被搜刮的一干二净。要是他们长得像秀儿克帝国的人，说不定可以混进政府军，趁机补刀，但是这些人草原民族特征明显，只能按部就班执行计划。
哄闹的入侵者并没有骚扰市民，否则现在有着违背宵禁令，大街上都要挤满暴乱的市民。
但是民宅内流露出的胆颤气息依旧弥漫在温图尔库。每一个住宅都点燃了油灯，宵禁令中的温图尔库市有了些生意。市民们已经着手收拾行李，以防万一。
西瓦得和亚历克斯躲在阴森巷内，这个小巷是温图尔库最脏乱的巷子，堆积的垃圾把垃圾桶撑爆，没有人来处理这些已经滋生了蚊虫的污秽物。这里太适合蚊虫的生殖，以至于刚进入初春便有大量蚊虫上下飞舞。
这个巷子居住的都是卖力气吃饭的人，没有挑明性别，自然是这里有男有女。
这里膀大腰圆的粗壮女人在工作的市粮食厂扛着百十斤一口袋的农作物四处走动，却不愿意处理家门外腐朽发酵的垃圾。毕竟他们彻夜工作，勉强糊口，回到家后倒头便睡，哪还有心思管这些。
多亏了这里的住民没有处理过这小山一样的垃圾堆，西瓦得和亚历克斯才能藏身于此。
成堆垃圾堵住巷口，唯一的光亮是从天空洒落的银色辉迹。亚历克斯被刺鼻的恶臭熏醒。
他睁开闭阖的眼睛，透亮紫色玛瑙般的眼瞳在垃圾堆中焕发光泽，亚历克斯便是落入凡尘的王子。
亚历克斯感觉身上极为难受，不仅有难以忍受的疼痛，还有被水沾湿的布料裹在身躯的不适。
他艰难的低下小巧的头颅，看着自己身上宽松而血迹斑斑的秀儿克帝国军军服，忽然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
我化身成一个怪物？我杀了人？我身体长出紫晶？我还是人吗？
亚历克斯头痛欲裂，紫发被甩得飘扬起来，狭窄而密不透风的小巷空气流通极差，暴躁中的亚历克斯被涛天臭气搞得更加心烦意乱，他正要大喊来发泄，却被一只苍老干枯的手捂住口鼻。
西瓦得年老体弱，还背负亚历克斯一路疾行至此，也是连连喘息，他看到这个男孩正欲大喊，急忙制止，连声说道：“小点声！外面都是入侵者。”这才没有把敌人引来。
“呜呜呜”亚历克斯含糊不清的回应着，西瓦得看到亚历克斯平定下来后，才将自己的手拿开。
亚历克斯刚才与那些个敌人战斗后的虚弱身体迅速垮下，瘫倒在垃圾堆。
他趴在肮脏的垃圾上，流出的污秽水迹把他的身体打湿，他一动不动的享受着这种放任的感觉，虽然这气味与环境极为糟糕。
他睁大眸子，盯着眼前被吃得一干二净的罐头盒，罐头盒贴近他的鼻子，但亚历克斯没有丝毫力气挪动自己的头，就这样放纵着恶臭扑打自己的身体。
西瓦得看着这个男孩，想了一下，欲言又止，但他的表情又流露出好奇，干瘪的脸庞趴着几个黑色虫子。最终西瓦得把脸上的虫子赶跑，小声说道：“你刚才那个状态，是第一次出现吗？”
西瓦得细小的眼睛眯成缝了凑近至亚历克斯的脸庞。
透过纸片厚度的眼缝，亚历克斯看出西瓦得眼中的狂热，虽然西瓦得的语气极为平静，但眼神是完全诚实的。
亚历克斯想了想，自感欺骗这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也没有什么用，况且他们两人都要交代在这里，还不如敞开谈。
亚历克斯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趴着说道：“对，这是第一次。很奇妙的感觉……”不仅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他第一次杀人。
想到杀人的事情，亚历克斯竟然感觉不过如此！他还清晰的记得那些潜伏者被自己身体长出的紫晶柱洞穿身体的惨状，血淋淋的紫晶在杀戮完毕后直接进入自己的身体。自己化身后的暴怒感触，现在回想起来还令他头皮发麻。
仿佛那个化身怪物骑士的家伙不是亚历克斯本人，而那个怪物连本身都要毁灭！那种堕入深渊的感觉，令现在的亚历克斯不顾身体的酸痛感，透支感，腾的坐直。
亚历克斯又开始呻吟起来，他抱住头颅，低声嘶吼着。“啊！啊！好痛，我的头！”
西瓦得看到男孩头疼不堪，连忙伸出干枯手臂，抚摸他被污水打湿，纠结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