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拎得清吗
一晃好几天过去了，皇后娘娘已经让人自己的宫殿里的花园僻成了池塘，并且寻找天下各种莲花，只是现如今的节气哪里找得到？
听皇后宫里的人说，皇后娘娘经常在那处池塘边一坐一天，也经常画莲花，书房里挂的都是青色的莲花。
没人知道皇后为什么突然这么热爱莲花，也没人敢问，毕竟皇甫玉青没了，皇后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就不错了，谁会去问为什么爱好都变了？就算改变了也是正常吧。
皇甫玉青已经离世半个月了，没有人再提起她，仿佛注意力都被辽王府的新生命夺了去，甚至有人说那四公主的小女儿就是长公主转世。这么荒唐的流言终于还是传进了皇后的耳朵里。
皇后就带了迎燕出宫了，去了太子府。
皇甫玉琴一胎三子着实伤了根元，欧阳少天照顾她都脱不开身。别说三个孩子了，虽然有辽王爷辽王妃主要照顾孩子，但总归忙不过来。
于是，辽王爷的长孙长歌便被淑妃接去了宫里照顾，小孙女欢歌也被皇甫华耀接走了。辽王爷辽王妃只照顾凯歌一个就够了。
欧阳长歌跟着淑妃在宫里，欧阳凯歌与长歌长相相似，皇后确实想要去看看那欧阳欢歌像不像皇甫玉青。
皇后来到太子府，皇甫华耀欧阳韵涟正在哄欧阳欢歌睡觉。
“皇后娘娘到！”
欧阳欢歌被这声音吓得哇哇大哭，欧阳韵涟抱着哭的正凶的欧阳欢歌和皇甫华耀一起，给皇后行了礼。
皇后顺势抱过欧阳欢歌哄了哄，小家伙居然不哭闹了，皇甫华耀眼神示意乳娘果然将欧阳欢歌抱了下去。
“母后要来怎么也不提前告知儿臣？”皇甫华耀引着皇后坐上主位。
“太子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成？本宫来一趟还要提前通报吗？”
“母后说笑了！儿臣哪敢！”
“敢不敢本宫也管不住你了。”皇后看了一眼和皇甫华耀并肩站在一起的欧阳韵涟，拢了拢袖子，说：“同样是皇甫家欧阳家的姻亲，玉琴都有了孩子，你们两个倒是不着急，只能抱着人家的孩子哄。”
欧阳韵涟红着脸低下了头，皇甫华耀满脸无奈，开口说：“母后……”
“华王殿下到！华王妃到！”
皇甫华耀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通传。
“儿臣参见母后！”北越无忧皇甫华炎二人携手前来，“母后今日自己出宫的吗？”
“想你母妃了就多进宫瞧瞧去，本宫今日出来的匆忙，并未与你母妃相约。都坐下吧！”
皇甫华耀问：“母后今日怎么出宫地如此突然？”皇后一般都是和皇贵妃一起出宫的。
“莫不是母后听到了什么乱嚼舌头根子的话？”皇甫华炎牵着北越无忧坐下，说。
“母后莫不是是为了欢儿？”欧阳韵涟看了一眼皇甫华耀，说。
皇后轻微摇了摇头，说：“倒也不是，只是这世人皆传玉琴的女儿就是青儿转世，好奇罢了。”
“是谁如此大胆敢在母后跟前乱说？”皇甫华耀眯着眼睛，问。他们在宫外自然是早就知道这个传言，只是他们没去理会，
皇后瞅了一眼皇甫华耀，皇甫华耀马上恢复了正常表情，就听皇后说：“那婴儿确实不是青儿转世，与青儿一点都不像，倒是像极了辽王妃。”
欧阳韵涟连忙搭话，说：“母后说的是，欢儿的确像极了母妃。”
“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子，他们兄妹刚出去那会兼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前天我还见了长歌，跟欢歌一点也不像，欢歌像玉琴多一些。倒是不知凯歌像谁。”
“凯歌也比较像辽王婶，儿臣刚从辽王府过来。”皇甫华炎答道。
“看来炎儿也是极喜欢这几个孩子啊，莫不是一会还要进宫去？”
皇甫华炎笑：“还真让母后说对了，儿臣正是打算进宫的！”
“你啊，跟你皇兄一样，自己不着急，只能哄人家的孩子，这幸亏玉琴争气，生了三个，若是只一个，你们怎么够分！”皇后笑骂，“若是你们真的那么喜欢孩子，其实书儿昊儿也都还是孩子。”
皇甫华炎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皇后要催他生孩子，刚要说话，又听皇后道：“不过你们若是自己生一个也好，不过不急，你们刚成亲，不能被孩子束缚住了。你看玉琴，今后想要去哪都不能放心去的。”
皇甫华炎还没说话，皇甫华耀就表达了不满：“母后，您刚才跟儿臣可不是这么说的！”
皇后瞥了一眼皇甫华耀，说：“太子，你没有时间去游山玩水，等你儿子出生再说吧。”
“母后，母后应当对儿臣兄弟二人一视同仁啊！”
“皇兄，你就不要推辞了，你和皇嫂成亲也有几年了，也该要孩子了。臣弟可不一样啊，新婚燕尔的，怎么能要孩子打扰我们夫妻的二人世界呢！”皇甫华炎感觉到腰间一紧，果然是北越无忧掐住了他。
欧阳韵涟看到北越无忧的小动作，不禁心酸，爱和不爱真的这么明显吗？同样是嫁给了皇家，被爱的和不被爱的，真的差别那么大吗？
“皇弟啊，可算是有第二个人制得住你了！”皇甫华耀笑道。
北越无忧张嘴就要问第一个是谁，被皇甫华炎拦住，给了她一个嘴硬“青儿”，北越无忧生生把到嘴边的话改了，“皇兄也觉得王爷有时候说话没个遮拦吧？”
“都是自己人，怕什么？”皇甫华炎顺势把自己腰间的爪子攥在了手心，“皇兄也的确是时候生个孩子了，不然世人都以为堂堂太子身体有什么问题！”皇甫华炎看得出来皇甫华耀现在对欧阳韵涟没有那么冷漠了，当初他拿欧阳家的姐妹当妹妹，心中之人却是楚玥，一时间妹妹成了妻子，他年轻气盛心有所属，欧阳韵涟自然是受了不少委屈。
皇甫华耀余光中的欧阳韵涟变了表情，但还是极力的让自己保持微笑，他心有不忍，“皇弟说的有理，我还真得好好考虑。”
皇后抿嘴笑说：“早知道炎儿说话这么管用，本宫早就派炎儿来了。”
“母后此言极是！儿臣也觉得早该来劝皇兄。”
皇甫华耀皇甫华炎兄弟二人拌嘴，欧阳韵涟却是心事重重，不过作为太子妃，她还是知道怎么管理自己的表情的。
场面还是很和谐的，大约有半柱香过去，乳娘抱着大哭的欧阳欢歌过来，乳娘抱着欧阳欢歌跪在地上，扯着嗓子说：“娘娘，这小小姐哭闹不止，奴才哄不住啊！”
皇甫华耀、皇甫华炎和欧阳韵涟都站起身，欧阳韵涟上前抱过了欧阳欢歌，“你先下去吧！”
欧阳韵涟抱着也是哄不住的，两个大男人也没指望，皇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显然不想接欧阳欢歌，欧阳韵涟无奈，只好求助北越无忧，“无忧公主，你要不要试着哄哄欢儿？”
北越无忧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小孩子哭闹不止让她心烦，她没有走人就不错了，“皇嫂，无忧无能，爱莫能助。”
“这……”欧阳韵涟把目光转向了皇甫华炎，“皇弟，你劝劝公主吧，欢儿一直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皇嫂，无忧并不喜欢小孩子，她现在没有甩袖离开就已经很棒了。”
北越无忧看欧阳韵涟还想说什么，干脆说话更加直白一点，“皇嫂，孩子是你和太子皇兄接来的，自然是要你们夫妻负责，孩子爱哭是天性，一时半会哄不好就一直哄，总有哄好和哭累的时候。”
欧阳韵涟表情更加不好看了，不过北越无忧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公主说的是，是我糊涂了！”
“今儿反正我也将皇兄和皇嫂得罪了，不如有的话一并说了吧！”北越无忧也站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哭的丑死的欧阳欢歌，“这小孩子哪里比得上德阳长公主好看？世人也敢胡说什么转世？！”
皇甫华炎瞅了一眼皇后的表情，捂住了北越无忧的嘴，“母后恕罪，无忧并非故意！”
“无碍，让她说吧。”皇后面无表情，看不出有没有动怒。
北越无忧扯下了皇甫华炎的手，又说：“我是北越人，只有一个胞弟并未婚娶没有孩子，所以我不能感同身受太子和太子妃把兄弟姐妹的孩子抱来养。甚至很不理解，既然你们喜欢孩子，自己生不好吗？”
欧阳欢歌哭声越来越小，嗓子都要哭哑了，北越无忧看也不看一眼继续说，“我听说淑妃娘娘将孪生的老大抱在了宫里养，那是孩子的外祖母，有什么问题？老二在辽王府被王爷王妃悉心照料，我记得小郡主并未出阁，就算要照顾孩子，辽王府有什么必要把孩子送进太子府？辽王爷辽王妃小郡主三个人照顾不来两个孩子？”
“所以是皇兄放不下长公主，还是真的喜爱这个孩子？我们家王爷三番五次来太子府，是因为觉得这孩子有意思，还是觉得这孩子像被他爱护长大的妹妹？”
北越无忧说完这么多，就跪下朝皇后请罪了，“母后，儿臣有罪，儿臣认罚！”
“炎儿，扶忧儿起来。”
皇甫华炎扶起北越无忧，听皇后讲，“忧儿说的句句都是本宫想说的话，你们兄弟二人竟不如女子头脑清楚！糊涂啊！”
皇甫华耀皇甫华炎双双跪下，“母后，儿臣知罪！”
“你们知罪？”皇后拿起手边的茶盏，用盖子撩了撩茶叶，又放下，“你们何罪之有啊？”
皇甫华耀皇甫华炎不知道怎么说，“……”
“不是说自己有罪吗？怎么一个二个都不说话呢？”皇后瞅着跪在地上的兄弟俩，“本宫只问你们一句，你们觉得忧儿的话有道理吗？”
皇甫华耀皇甫华炎面面相觑，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一个贵为太子，一个贵为王爷，怎么会如此糊涂？那孩子跟你们再怎么有血缘，那也是辽王府的孩子！她姓欧阳！本宫不管你们有多么的不舍得青儿，也不管这孩子到底像不像青儿，更不管你们对这孩子是真心疼爱还是如何，你们给本宫记住了，青儿已经死了，没有转世，青儿她不需要你们把对她的思念和疼爱给别的人。”皇后闭上了眼平复了一下情绪，“以后不必刻意地不在本宫面前提青儿，本宫走出来了，你们兄弟已经很累了，不用时时刻刻记得怀念她，青儿只是希望你们都幸福。”皇后说完、睁开眼睛站起身，“孩子到底是辽王府的孩子，韵涟还是要抓紧有自己的孩子为好。”皇后走出两步，忽然转过身，说：“炎儿忧儿不是要去看望贵妃吗？还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