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乐极生悲……
松宁城，乌衣长街。
这条街道是城市中最为繁华的地带。
除了九龙阁拍卖行和其附属的坊市之外，还有许多家族的落脚点……
就在九龙阁的对面，是一栋五层小楼。
从上到下，通体由黑檀木打造而成。
今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小楼上，反射出明艳的七彩光芒，宛若一道彩虹，绚烂夺目！
如果换作往日，肯定有许多围观者，在楼下驻足，看的如痴如醉。
可惜，现如今拍卖会进行的如火如荼，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
五层小楼的顶端建有一座阁楼，方寸之间，小巧玲珑。
这里是楼阁的主人，用来赏月的幽静之所，平日里别说是外人，就连管家都不敢擅自闯入。
阁楼高约五丈，再加上底面的五层，粗略看去，也只比九龙阁略低一筹。
在这个谁都注意不到的角落。
突兀的，一道人影，缓缓浮现在阳光之下……
此人相貌平平，穿着一件绸衣，袖口的位置，却镌绣着一只神兽——朱雀！
“桀桀……嘻嘻……”
一开口，便是沙哑的笑声，犹如老妪咳嗽一样，艰涩难听。
可很快，声音又变得清脆悦耳，宛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从老妇人，到小姑娘，两者转换之间，毫无滞涩感，浑然天成，十分诡异……
没错！
突然出现的鬼魅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朱颜婆婆！
之前，在拍卖过程中。
她被楚凡的本事打动，将朱雀丹的炼制任务，委托给了对方。
而作为报酬，朱颜婆婆也答应：在危急时刻，出手帮助楚凡三次！
双方各自立下了誓言，交易顺理成章的结束……
本来，按照常理，朱颜婆婆是可以选择，直接离开松宁城的。
反正，只要在楚凡需要的时候，她能及时出现，履行约定，便没有什么问题。
然而，不知为什么。
朱颜婆婆心中，总有些忐忑不安。
“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那小子看上去太年轻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万一他真的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我若是离得太远，赶不及救他，岂不是会酿成大祸？不行不行，得想个万全的办法！”
“……”
表面上一切如常，可朱颜婆婆的心底，却在不断的胡思乱想着。
现在的她，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之前，整整一年搜寻，都没有找到一个可用的炼药师。
现在，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希望。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愿意看到对方出事。
因为楚凡一旦有什么闪失，很可能会造成约定的终止！
而对朱颜婆婆来说，失去了这个机会，她再想离开百川域，可能就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反正约定的期限只有两年，这么点时间，我还熬得起！”
正是因为不放心楚凡，朱颜婆婆顿时动起了小心思。
反正对于她这种级别的高手来说，闭关一次，可能就要这么久。
既然如此，还不如跟随在楚凡左右，至少能保证朱雀丹炼制成功！
“恩，我不放心这小子，还是跟着吧！”
心中抱着这样的念头，朱颜婆婆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拍卖行，索性直接潜行到了，九龙阁对面的阁楼上。
在这里，她视野最开阔，可以看到任何一个人的动静！
“哼，等待会这小子出来了，我就悄悄的跟上去……”
朱颜婆婆笑了笑，忍不住为自己的计划感到得意。
然而，就在她刚刚站稳脚跟之际。
忽然间，一名青年人，从拍卖行中走出，径直向街道另外一头走去……
这人裹着一身黑袍，相貌看不真切，不过在感应中，对方的气息与楚凡略有不同，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朱颜婆婆却感到十分怪异！
“拍卖会没有结束，而且正是压轴专场，居然有人会傻到在这个时候离开？”
“奇怪……真是奇怪……”
朱颜婆婆喃喃自语着，忍不住盯着那人的背影看了看。
虽然气息略有不同，不过看不清此人的相貌，而且看那身材体格，也隐隐有些眼熟！
“难道是……这家伙就是？”
朱颜婆婆微微一惊，马上催动身体内的朱雀血脉。
果然，下一刻，通过血脉的感应，她察觉到了自己和那名青年之间，有非常清晰的联系！
“没错！就是他！”
点了点头，朱颜婆婆顿时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她还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半途离开，而且还把自己伪装的如此到位！
“呵呵，这个小子倒是蛮谨慎的嘛。”
“恩，居然能改变自己的气息？不错！有两把刷子……有点意思！嘻嘻……”
淡然一笑，现在，朱颜婆婆对楚凡越发的感兴趣了！
能认出朱雀草，能看破朱雀血脉的特征，甚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自己的气息。
这样一个全能的奇才，还当真是个罕见的宝贝！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对方的力量也奇大无比。
楚凡一拳砸碎，归一石门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让朱颜婆婆不敢小觑！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像是迷雾一样，将对方裹得严严实实。
朱颜婆婆看不透，更猜不透。
只是她很清楚：一个如此优秀的，甚至堪称恐怖的妖孽，此前绝对不可能默默无名！
那么，对方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份来历？
“有意思，跟上去看看……”
朱颜婆婆喃喃自语了一句，双眸一亮，忍不住准备动身跟随。
可就在此时，突兀的，情况再次有了变化……
“嗖……”
拍卖行外，突兀的闪出了两道黑影，却是两名黑衣武者。
他们身手矫捷，可以巧妙地借助建筑物，隐藏自己的身形。
所以，尽管现在是白天，也很难发现踪迹！
“恩？”
居高临下，朱颜婆婆微微一愣，定睛细看。
这两个家伙出现之后，便鬼鬼祟祟，远远的跟在对方的身后，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居然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
朱颜婆婆哑然失笑，紧接着缓缓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没有应付这种事情的经验啊，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她负手而立，不由的撇了撇嘴。
楚凡无敌的神话，此刻终于被打破了一角！
之前，面对这个小子，朱颜婆婆总有种非常别扭的感觉。
虽然她的实力高出对方很多，但却一直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这种感觉让她郁闷的想要吐血！
现如今，不知为什么，看到楚凡傻乎乎的被跟踪还不知情，朱颜婆婆心底，突然有些轻松起来，甚至，隐隐有种莫名喜悦？
放佛看到楚凡吃瘪，对她来说还是件，值得高兴的喜事！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小子办不到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
“算了，今天心情好，就帮你扫掉这些讨厌的尾巴好了。”
朱颜婆婆幸灾乐祸的呵呵一笑，从怀里摸出两枚飞镖。
“嗖……嗖……”
屈指一弹，瞬息之间，两枚飞镖激射而出。
可怜那两个血契联盟的武者，刚刚出门，没招谁没惹谁，便遭了黑手……
“砰！”
其中一人被直接射穿了肩膀，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起来：“啊！哎呦……”
另外一个家伙虽然穿着铠甲，逃过一劫，但那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他抛飞而起，重重的摔在地上，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啪……真是无聊啊……咯咯……”
拍了拍手，朱颜婆婆浮现出一抹笑容。
然而，还没等她得意太久。
下一刻，当朱颜婆婆重新将目光转回街道之时，却猛然间发现——楚凡消失了！
没错！
就在她出手的一瞬间，有一个视线的移动。
可就这么短短两个呼吸的功夫，那个小子居……居然不见了？！
“什么？”
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朱颜婆婆彻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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