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转折到看清
而且只是说了让姚可缨过来，没有规定说一定要她的妹妹过来吧……
“你那些硬性要求我直接pass掉了，现在姚可缨一个人过来给你上课，你还不感谢她？”我笑了笑。
李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再次捉住我的领子，压低声线说：“你有没有告诉她，我学钢琴是用来干嘛的？”
“这个倒没有，不过你想丢人我不会阻止你的。”我笑道。
“一起丢人？”李泽露出极度猥琐的笑容看着我。
“我说你们两个唧唧歪歪那么久了，究竟想做什么的？”姚可缨问道。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中午十二点我们去音乐室吧，我有音乐室的钥匙，我先带你去音乐室，你可能要待到我们下课为止了。”
“没事，那边有钢琴给我练练手也好。”姚可缨说道。
“那跟我先去音乐室吗？”我走前去，她先是一愣，点了点头回应我。
“那我们先回去？”李泽追问道。
“你们不是要装水什么的吗？”我站在楼梯转角抬头去看着他们，他们点了点头。
陈毅浩抬眼看了我一眼，他低声说道：“小心点。”
“嗯。”我嘴角微微一笑。
听懂了陈毅浩跟我说的意思，我现在可是带着姚可缨从这个楼道走下去，如果有什么阴差阳错，下一秒那个转角，我就能够看见林菲霜从眼前走过吧……又不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如果真的……
“令狐仪飞。”姚可缨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们音乐室在哪，我自己去就好。”
“啊？”我回神过来，姚可缨有些担心，“没事的，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不想要来什么，就来什么……
我摸着楼梯的扶手，在这个转角处就看见了林菲霜，她抬头看见我走下来，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我忘记了林菲霜压根就没有近视眼，她能够清晰地看见我身后的人，就是姚可缨。
“霜儿……”我惊恐的神情直接呈现在脸上了。
半个小时前，她来找我的那股喜悦，一下子就被另一种情绪冲散，她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直径走回课室那个方向，我走下了几步楼梯，却停顿下来。
“去吧。”姚可缨只是微笑地回应我。
我几步跑下楼梯，我没有多去想什么事情，什么未来，什么后果，什么关系……
追上去的时候，唯一想的事情就是能够拉住她的手。
“林菲霜！”我捉住了她的手腕，嘴里喘着大气，“霜儿，这只是工作上的事情，姚可缨过来学校是递给我重要的资料文件。”我为什么要解释这个？我直接告诉她我的感受不好吗？这样说出口的话，就跟借口一样。
“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林菲霜面无表情，她眼神冷若冰霜，方圆内都被她那冰冷的语气结了一层霜，寒冷直逼入心。
是已经没有了，像刚才她找我的那股暖阳般的魏霞，能够三百六十度地转变，也只是因为我。
“你是不是想着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而起？”林菲霜冷笑了一声，冷入骨髓一样的笑声。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单纯地抿了抿嘴巴。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林菲霜说完，她笑了笑，她那冰冷的表情里面，我既然还能看见她的失落，“别弄得时间跟着你转的同时，也能被你摧毁一样。”
“霜儿，我到现在为止我都想知道，你是想着听林杏的安排，还是说你是被迫大的？”她这来来回回的演技，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时向我袒露心声，一时又对我针锋相对，那喜怒无常的表情，我再也没办法容忍下去。
“我……”她一时语塞，抬起眼眸看着我，“我自愿的。”
“……”我没办法从她眼神里面读出任何别的信息，她说的话莫非是真的？“真的吗？”我不敢相信地追问。
假的……我看见她双手紧紧地捉着校服下摆。
“他们对我都挺好的，我几次想告诉自己不要沦陷下去。”林菲霜哽咽着。
“只要你不愿意，我一定会救你离……”
“我当然知道这个只是联婚，但他们给我的感觉，是我前所未有的，我能够知道他们对我究竟是好是坏，大家都是真心对我好的……”她挂在眼角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下来，那泪珠划过的地方，就好像有刀片在刮过我心脏的某个位置。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满头大汗寻找着最佳的出路，如何才能够回答她，让她知道我……
不，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知道我内心最终的想法，又怎么能清晰简洁地告诉她。
“梁俊豪在努力把我从这个困惑里面解救出来，我没想……”
什么？我完全没有办法继续听下去，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像是在过滤了一样，都在说着梁俊豪的所有行为，她说着的话眼眸里面那股动情的情深，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
她曾经希望能够在梁俊豪身上找到与我的对比，却没有办法从梁俊豪对她的那股情深里面挣扎开来，与其说我变得花心，只是对她不再那么上心，她距离在逐渐拉远，而我还在原地等待着她，就像一个傻子一样。
别人嘲笑着我这一股脑的痴情，我本以为她会回头再一次回来，没想到的是，她宁愿跟别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去，比起站在中立还要让我恐惧的地方，她认为她的选择是完美无缺，可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她还想做什么？
做些什么能够让我彻底心碎的事情，就连她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心跳却渐渐平缓下来，她嘴里说着的每一件事情，在我看来，已经与我无关。
所作所为，只要没有进入她的视线范围，在她看来，都是在为了我自己而努力的事情；梁俊豪打破了这个禁锢，梁俊豪每干一件事都会告诉林菲霜，让林菲霜对梁俊豪的好感度加速飞升。
完败，彻底的……
接下来我继续做的事情，都好像在自讨苦吃。
我看见她谈吐间日渐露出唇齿微笑，相反的，放心不下的人一直是我。
说不定她早就开始释怀了，只有我，也就只有我一个人，还是那么的……
究竟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她已经渐渐忘记眼前有我的存在，我丢了魂魄那样站在她的面前，连重心都找不到，就这样呆滞地看着她。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不明白……”我声音沙哑，那股刺痛喉咙的感觉，卡住在我的所有呼吸管道上，我微微闭眼深呼吸着，却缓解不了那揪心的疼痛。
那些画面都像似曾相识一样重复着，只是正反两派的位置改变了，梁俊豪成为了曾经的我，而我做着梁俊豪以前的角色。
“今晚就算了吧，看你今天好像很忙的样子。”
她语气切换得很快，我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就看着她转身离开了。
看不懂……猜不透……
直男情商完全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她喜欢这样做的话，那我是不是要支持下去？若她真的口是心非，那我究竟是在为了什么在坚持着？那股悸动已经消散了很久，可我还是有无法释怀开来，我喜欢的她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
可这是真的吗？
我转身迈着步子从走廊另一端走去，就这样与她背对着背离开，我回头再看过去，她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了，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仿佛在自己空荡荡的心房里面，四处看着都没有人，我深沉叹出一口气，喉咙哽咽住是我想竭尽全力求救的声音，没有办法再一次大声说着我喜欢你。
对着她说着我喜欢你……
行动比我真挚的言语还要有用吧……
我还是先分心去做点别的事情，在走廊上瞎逛的话，又能给自己胡思乱想很多东西。
喜悦来得快又溜得快，连尾巴都没捉住就溜走了。
姚可缨她自己能找到音乐教室在哪里吗？她那么聪明应该会问人吧……我一路走下兵乓球室，我一路往里走去，走到第二个兵乓球桌的时候，我听见了琴声，琴声温柔悠扬，在音乐教室里面传出来，像一股温柔的风轻轻拂面。
我有些震惊，越往里走琴声听得越清晰，琴键里悲喜交加在一起的声音，我听得有些入神，我没有立刻转角进去看，我靠在那半边没有打开的门，她是忘记关另一边门了才能在那么远也能听见琴声。
看见她那背影，她扎起单马尾在后，手臂微微抬起，纤纤玉指在黑白琴键上来回游走，她轻抚着的琴键，琴声逐渐往高昂走去又立刻平稳下来，她时而加快时而缓慢的技巧，琴曲变得特别柔和。
温柔细腻，那股忧伤既然从轻快的高音里面抒发出，我听得汗毛竖起，我侧着头透过门侧看进去，她所有的和弦都特别动听，若温柔的风在音乐教室里面回荡，琴声如诉，那浓烈的惋惜之情，她夹在了琴声里面。
她结尾轻弹，琴声悠扬，她放慢节奏，收尾的和弦高音听着特别悦耳。
姚可缨叹了一口气，我才回神过来，我走进教室里面，“是《心墙》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被我突然的出现吓着，“嗯。”她缓过神来，“我弹琴不怎么好，会就会那么一些。”
从刚刚的弹奏来看，这首歌应该弹了不止十几遍，肯定有一定的练习次数才达到这种效果。
“我初中到现在一直都很喜欢这种歌。”姚可缨欲言又止。
“跟自己的心情很像？”我追问道，她抬头看向我，我只是微微一笑回应她。
“是的。”
我没办法把对别人的温柔用在林菲霜的身上，但姚可缨把温柔都用在了我的身上，我究竟在思考着什么……把别人一步步逼向绝境，姚可缨弹奏出来的琴声温柔如风，轻抚我的心，那股哽咽在喉咙的刺痛感，既然消失了。
还有些不敢相信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你干嘛？”姚可缨被我的动作吓着了，“我弹琴难听你也不用这样吧？”
“对不起。”我在说着什么？
“你发烧了？”她歪着脑袋，伸手过来一掌打在我的额头上。
“不是。”我捉住了她的手腕，她手臂上的热量慢慢传递过来，我掌心的温度被她的热度彻底霸占。
或许最爱我的人就在身边，而我还傻着去追求着那我认为最爱的人，如果我早点认清……
不行……若自己心中没办法定下心来的话……
她那温柔的琴声轻抚我的时候，我那一刻好像定下了什么一样，可下一秒我又重新变了回去，我究竟对她是……
心里面禁锢的枷锁突然崩断，所有的铁链突然开始慢慢松开，那个像牢笼一样的枷锁我突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盈，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模糊的视线里面，却只看见一只手往我眼前伸过来，我回神过来，眼角的泪珠已经被她给拭去，她轻皱起的眉头，她看见我纹丝不动，她给我摆了摆手。
“你怎么了吗？”姚可缨担心地问道，“刚刚追妹子追不到了吗？伤心欲绝了？”
“你……”视线重新对焦上，映入眼帘的是姚可缨那脸庞，她脸小，让她那眼睛看起来特别大，她睫毛好长，这么贴近几乎要扫到我的脸上一样，她微微皱起的眉毛，看起来是在担心我了。
我指尖轻轻动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来，想触碰到她的脸颊。
眼前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幻影，姚可缨没有再变成谁的幻影，她站在我的面前，实在地触碰到我的身体，我手轻微抬起，缓缓地，缓缓地靠近她的脸颊……
“狐狸！我们下课啦！”
“下课了啊。”我受了惊吓一样弹跳开来，往李泽他们门口那个方向走过去。
“你就干脆待在这里了啊？”陈毅浩笑了笑，搭着我的肩膀，“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