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7章 魔渊底层
滔天的黑色能量冲上天空，黑色的光芒映照整片天荒原野，薄薄的雾气被更厚重的能量云雾覆盖，天色昏暗得比以往的天荒原野更加黑暗，像是没有月亮的夜晚，没有灯火，没有烛火，走在荒野上伸手不见五指，黑暗得几乎连自己都感觉不到，那股黑暗的能量之光照耀在众人脸上，映照出诸多呆滞的神情。
云诺星回头看了姚光她们一眼，一挥手拉着他们后退了一些，免得靠的太近的他两没什么事而带来的人出事了。
他看着魔渊爆发的场景，忽然就想到了月界湖，两个地儿给他的感觉都是一样的，都像是一口封印着什么东西的魔井忽然洞开，将吞噬一切生命的能量喷发而出，蔓延到整个世界——他也确实感觉到这股浓郁到不像话的黑色能量似乎真的在朝远处扩散，想了一下，随手一指，一道透明的能量屏障从天而降笼罩着腹地边缘的地方，将这片空间完全隔离。
就在他封闭这片空间的时候，天上那庞大的黑色能量漩涡忽然崩塌了，骤然间爆裂开，化为一场瓢泼大雨洒落在大地上，然后，大地上蒸腾起的黑色能量雾气更多了，一道道先前完全没有感知到的魔物撕开大地爬出来，呈现完全疯狂的姿态朝着天上的众人怒吼咆哮。
魔渊爆发的能量光柱也忽然消散，变成了一口巨大的“泉眼”往外喷涌着浓郁到化不开的黑色能量雾气，渐渐的要填充这片封锁的空间。
“魔渊内涌出的能量与天荒原野内充斥的能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辉对着云诺星说道：“这差了整整一个元界的程度，下方肯定有什么……跟那个魔影有关的。”
云诺星看着下方呜哇啊呀鬼叫的一大群疯狂神色的魔物，顺便看着远处有几座“山丘”拔地而起，数个手持巨大兵器的巨大魔物站起身，光是视线就与他们这会儿飘的地方平齐，那骷髅凹陷的双眼中不再是燃着绿幽幽的火光，而是猩红色的，透着疯狂的味道，就连那副巨大的骨架都变成了黑色。
就连新爬出来的那些魔物质量都变高了，简直就是……中级炮灰变成了高级炮灰，对这个世界的所有生命来说都是灾难，但是也还拥有一战之力，倾尽所有力量的话，应该还是能把这样的灾难给渡过去的。
堆满一个腹地的魔物，这般量级光是看到就让姚光她们脸色惨白，这半个时辰来她们除了说两句话就是忙着应付自己脸部不听话的神经，但是这会儿是怎么忙活都控制不住了，堆满一天荒原野腹地的魔物，这量级平推过去，她们都不知道人类世界还能不能活下来——不过就在她们担忧的时候，忽然看到那些疯狂的魔物在自己人推搡的过程中，把少说几百几千之数的魔物给推下了深渊，骤然间那股恐惧又平息了很多，至于那一千个暴君级，它们没有出来，没有成型，化为了能量涌向整个天荒原野，浓郁的能量几乎要将整个天荒原野化为黑色，这股能量，让这些魔物变得愈发暴躁，数量也越来越多。
身后部分不安的喧哗声让云诺星也回过神来，他看着下方诸多由能量塑造而成的狂暴魔物，眼睛涌上许些银白色，身旁有一团银白色的光团浮现，随着他轻打响指，光团化为一道清晰可见的光环炸开，刹那间扩散到整个腹地范围：“瓦解。”
“噗。”
就像是什么东西漏气的声音从下方响亮的传出，本来堆满整个腹地的魔物忽然变成了一团团黑色能量，并在几秒钟内被清除干净，只有那盘旋消散没来得及被清除的黑色能量留下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的证明，就连魔渊的动静都因为这一下而平静了许多。
比起刚刚狂轰滥炸的场景，这无声无息消灭了数以十万百万计的魔物更让姚光她们惊愕，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完全无法理解的攻击手段，让她们看到了这理解不能的场景，本以为觉得自己再看到他们怎么出手都不会被吓到了，但眼前这一遭还是让她们用惊奇又略有点崇拜的眼光看了过去。
“魔渊的能量压制不完全，除了那一千个消散的暴君，下方还有一个不断活动的巨大能量源。”辉没有理会刚刚的场景，他转身对着云诺星说道：“怎么样，下去走上一遭？”
“我们倒是没什么……”云诺星随意的耸耸肩，随后转头看向姚光她们，道：“但是她们会被吓傻的吧？”
“咳咳。”辉轻咳一声双手叉腰，对着众人一声大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史上仅有一次的机会，这魔渊你们是跳还是不跳？！”
众人扭头看向还在狂冒黑气的魔渊，看了看满脸写着“可靠”二字的辉，又看了看默默的话不多，跟冰山美人一样的云诺星，忽然哆嗦了一下，虽然两人看着都很厉害，但是他们对那个地方还是有一种先天本能的恐惧啊……
云诺星从他们的表情上就明白了，点点头：“辉，你留在上面保护他们，我下去看看。”
“噫——又要我，好好好，别看了，我留下来就是，那你自己小心点。”辉不情不愿的扭来扭去，直到被云诺星一个看蛆虫的眼神给瞪得心脏一跳，这才干笑着应了下来。
云诺星没好气的轻吐一口气，带着人落在离魔渊有几十米远的地方，辉也一同跟下来，用自己的能量屏障接过云诺星屏障内的众人，随后竖起一个大拇指：“那你自己小心哦。”
云诺星点点头，正要一步跳过去，一道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
“我也去！”
带着一分惊奇和一分错愕，九十八分无感的表情扭过头，就见姚光深吸了一口气似是给自己壮胆子，瞧见他看过来，目光坚定而勇敢的看着他，然后往前走了几步：“能带上我吗？我想去看看。”
回头看了看魔渊的情况，云诺星犹豫了一会，忽然轻笑起来，这是她与他相见第一次见他笑起来，非常的漂亮：“有勇气的丫头，既然如此就带上你吧，不要随便离开我身旁，不然不一定保得住你。”
辉轻咳了一声，使劲的朝着云诺星眨眼，扔过去一个“你丫的自己背上还背着个丫头都不忘撩妹子”的眼神。
云诺星甩了他一个白眼回应：“作为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她们有资格去了解这些事情，这个理由充足吧？”
“我不管，你就是在这危机关头都招蜂引蝶。”
“你信不信这个丫头把我当成了女的？”
辉一愣……是啊，这是个非常致命的问题，他们都没有介绍过自己，所以这种可能性其实超过六成……不，八成啊。
姚光刚走到云诺星身侧一两寸的地方，几乎与他肩并肩，忽然感觉到他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劲，一偏头就见到两人眼睛高频眨动，瞧着眼皮都快要甩掉了，不由得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那个……”
“没事。”云诺星摇摇头，飘扬的头发往旁边舒展，缠在她腰腹的位置，随后再次化为一道彗星高高的跃起，朝着魔渊中落去。
金发男子听着队长的尖叫声缓缓的从耳边消失，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队长……没事吧？”
“放心，枫护着人没事的。”辉闻言咧嘴一笑，拍了拍地面随意的坐下来：“我们就坐在这里等就好啦——噫，其实我也想看一下下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哎，你说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的，人家女孩子都有勇气跟着跳下去，怎么到你们这就拉了胯呢？”
众人干笑着低下头，使劲的抠地面当做没听见，他们家的队长确实比他们更大胆，不然也不会比他们还小几岁就担当起这个职位，甚至世间传的那些……哦，那些不提也罢。
云诺星带着姚光一头扎进魔渊后，周围荡漾的澎湃黑暗能量让他将挂在身后的丫头拉近了一些，这会儿才发现耳边的尖叫声不见了，回过头，姚光正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来，一双眼眸死死的瞪大盯着下方，强行憋出来的镇定看着十分滑稽，让他哭笑不得：“你放松一点不用担心。”
姚光呼呼的点头，但是脸上的紧张和害怕还是没有消退，毕竟这地方的凶名……她可完全没想过自己真的脑子一抽就跟着跳下来了。
魔渊内……除了黑暗的能量雾气，暂时来说还什么都看不到，灵魂之力并不能蔓延出去非常远，这些黑暗能量阻拦其蔓延，至于起源能量，刚刚在魔渊出现的时候还动弹了两下表示有反应，这会儿他跳下来了反而平静了，这让他心里没有底——这感觉就像是误报一样的情况让他摸不着头脑。
“反正跳都跳下来了，还是去看看下面有什么东西吧。”云诺星长舒了一口气，拉着姚光下落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魔渊中暂时还没看到什么东西，嗯，虽然这个暂时大概是过去了十分钟了，在他自己在加速往下冲的情况中，他们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后的头发都给扯成了一杆笔直的枪，然而目力所及之处除了那些黑色的能量雾气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云诺星还时不时的朝着下方扔出去一团能量，但是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反馈回来，那团能量在越过一重重能量障碍达到距离极限后就自行消散了，他在跳下来前留了一个传送坐标在地面上，这会儿他能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离那个坐标越来越远，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个屹立在规则层面上的无底洞：不是只处于悬空状态让人误以为自己正在下坠，而是真的在朝着非常非常深的地方坠落。
持续的俯冲，速度可能已经超过了音速不知道多少倍，估摸着放在大气层里是能摩擦到空气燃烧起来，他偏头看了姚光一眼，小丫头目前情况还算镇定，就是这般速度可能差不多到她的体能忍受的极限了，再快一些她可能会感到窒息，可能是呼吸不畅，可能是浑身血液都跑到身体“后面”去了。
云诺星把敬元姬环抱到身前——得亏这丫头的手臂一直没有松——腾出右手在姚光头上轻拍了拍，暗红色的能量沿着她身体表面转了一圈。
“咦？”姚光愣了一下，她脸上憋着的神情一下子就消失了，那种高速下坠带来的不适感忽然间就消失了，就连风声还有疯狂下坠的失重感也一并消失，她忍不住看向云诺星，他拍了拍她脑袋后又把手给收回去了，那大概是他帮忙消除了那种感觉，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好像快到尽头了。”
再一次向底下扔出去一团能量后，云诺星忽然开口，打断了姚光的胡思乱想，她一直盯着下方，努力半天结果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忍不住就苦笑起来。
“我以为魔渊是一个类似通道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的地方，下面藏着无穷无尽的魔物……”姚光看了看黑洞洞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四周：“没想到是一口‘竖井’。”
“无穷无尽的魔物么。”云诺星抿着嘴沉吟一会，这附近的规则混乱到令人感觉到匪夷所思，黑暗能量的浓度趋近于无穷大，即是可以算是无限，空间之力、时间之力这些本应该存在的东西全部不存在，只有那股黑暗的能量：“说不定会有，这地方的能量浓郁到这种程度，要说这里没有任何一个魔物，我是不会相信的，而且应该会比你们见过的所有魔物都要强大。”
再持续俯冲了一分钟左右，云诺星刚吐出一口气，忽然感觉到一点不对劲的感觉，连忙大喊出来：“卧槽！转身！”
姚光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云诺星猛的伸手将她从后方扯进怀里——
“砰！”
一阵莫名其妙的巨大冲击伴着清脆的冲击声在魔渊底端响彻，姚光被突然的冲击给颠得愣了神，便是刚刚那消除了她身上感觉的力量也挡不住刚刚那一阵冲击，顿时觉得身体内的器官都强制的挪了一段距离，但愿它们找了个新窝后还能正常工作……
“我！￥@%”云诺星骂骂咧咧的爆了句众神界粗口，刚刚那情况发生的速度也太快了，快得他都来不及减速，光把两丫头给护住就撞上了。
那可不是正面撞上的，刚刚的情况就好比：他在一望无际的平地上朝前飞奔，然后下一瞬间他被一把摁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被糊在墙上的速度就是他奔跑的速度，两种情况的转换毫无时间间隙，就好像他自己往前跑然后转身把自己砸在了墙上——问题是刚刚他身后没有墙壁啊！这让他上哪说理去？
幸好刚刚给姚光上了一个规则锁定，让她自身保持着相对静止的情况，若是跟他一样以这种速度冲下来砸在“墙”上，这会儿他可能就要着手抢救了，至于他自己，反正眼下的身躯都是用能量弄出来的，而且不是平时清闲的时候就没有给自己的身躯加上什么规则限定：也就是还是能量身躯，光速砸大地他都试过了，这种程度还是小儿科了。
“发生……什么事了？”姚光还有点懵逼的抬起头，双手撑着地面仰起身。
“没事，一点奇怪的事情你不用理会——还有，你先起来，顺便把我拉出来。”云诺星习惯性的想摇头发现被卡住了脖子，他这会儿正因镶入式下坠镶嵌在了地面中，整个人呈一字型……唔，算上敬元姬的话那就是一个十字型。
姚光低下头，发现自己双手正摁在云诺星胸膛上，不由得一愣，连忙爬到旁边的地面，配合着云诺星用力把他从地面上拔出来后，连忙警惕的看着四周。
魔渊的底端：黑乎乎的一片，除了脚踏实地，啥都瞧不见。
云诺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头发现姚光怔怔的盯着自己，目光尽是古怪的神色，这种神情，这种目光注视，这种情况，让他鸡皮疙瘩瞬间就冒出来了。
“你是男的啊？”
好的，他没手去阻止姚光这丫头，她还是把这话给说出来了，说出来就算了，还给补了一句：“可是看不到什么男性特征……喉结什么的。”
云诺星：“……看不到怪我咯，话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
姚光干笑一声，想走到旁边看看其他地方的情况顺便缓解一下刚刚这个交谈的尴尬，不过还没走两步就发现自己腰腹的位置还被他的头发绑着，想了一会又走了回去。
云诺星意念流转，让几团能量光芒浮现在周身，白色的光芒绽放，不过并不能把这片地方照亮，只能照亮他们两人周身一丈的地方，更远处是黑乎乎什么都看不到的“深渊”。
“竖井的话，我们先去找到它的边缘？”姚光说道。
云诺星摇摇头：“这片空间是一个规则概念空间，这从刚刚咱们摔下来正脸朝下，背部着地就能看出了，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看不到什么井壁之类的，而且，这片空间应该也不存在什么边际，它会与你自身的意念、规则接触进行变化，可以无限大，无限小，想要看到什么，想要触发什么要靠自身去‘挖掘’，当然这挖掘也只是一个形容，说成寻找可能容易理解一些。”
姚光歪着头，漂亮的笑脸上挂着掩不住的囧傻呆萌，她听了半天总结出一个道理：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认得，但是凑在一块她只听懂了“无限大、无限小”这句话，其他的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云诺星回头瞧见她杵在那里傻笑，也是无奈的挠了挠头：“简而言之就是，这片空间你可以当成由你自己想象……算了，别遇上什么没把你弄傻，反而让我把你给说傻了，总之你跟着我就行了。”
“哦。”姚光点点头，见到他往前走也抬起脚跟上，看着他飘动的没见过的服饰，忽然伸出手，轻轻的捏住一角。
魔渊底端的空间呈现出绝对扭曲的状态，光芒无法照亮的场景是一片疯狂而怪诞的场所，在秩序空间、现界空间所认知的一切都不存在，那里只有无尽的扭曲与崩溃，是彻彻底底的非秩序之地，而且若说秩序也有个极限的话，起源天神们就是站在秩序顶点的生命：而这个地方，可能接近于非秩序的顶点，也许跟他此刻在秩序层面的位置差不多，他用光芒照亮的区域，其实是他用规则性、秩序性划分出来的一片稳定的秩序领域，暂时来说还不需要划分出那么大的空间，只需要这一点就够了。
这里的能量浓度非常高，能量异常充盈，只不过都是寻常人不能用的能量，他尝试解析了一点黑暗能量，神色变得凝重了很多，又是一股与起源能量完全相反的非秩序能量，但是他说不好这到底是不是湮灭能量，跟那天在众神界秘器空间里遇到的那股湮灭能量相差有点大。
所有的黑暗能量都是浓度达到爆发临界点的程度，有一种一触即发的感觉，随随便便扔一个能量过去不知道会不会整个魔渊一块炸掉。
理论上来说的话，他觉得这个应该就不是“湮灭能量”了，不过又有点……首先它的强度跟“湮灭能量”非常近似，但是其规则性、秩序性那一类完全达不到湮灭能量的层级，前者是与起源能量地位完全一样，秩序完全相反的存在——两个一等一，存在性完全相反的对比——而眼前这股黑暗能量，明显在非秩序阶梯上要弱一些，虽然它足够强大。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起源能量只是哆嗦了一下就没有动静了？”云诺星在心里呢喃，摇了摇头。
在这黑暗的空间里游荡了几分钟，云诺星忽然有一点奇怪的感觉，从他离开都城后，那股“像是闹鬼”的感觉就消失了，这会儿忽然又出现了，而且异常清晰。
“谁？”云诺星忽然回过头，看向身后黑暗无边的空间。
“怎……怎么了？”姚光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又凑近了一点，两人都快贴在一块了，这黑漆漆的鬼地方，他忽然回头这样说，感觉身后好像跟着什么不得了的玩意……
云诺星暂时没理会她，灵魂之力扩散而出，在周围转了一圈，他感觉到那股“闹鬼”的感觉越来越清晰，甚至精神还是意识要与什么东西“对接”了。
“呼……这黑暗的廊道到底走到什么时候才到头？敬姐姐，这条路真的有尽头么？”
“能量标记一直在身后，我们一直走来，那条印记一直就是一条直线。”
“……噫，那还要走多久啊？”
“坚持下去，直到遇到下一个路口为止，意识的迷宫，也该有意识的边缘。”
云诺星这次清楚的捕捉到了，这是敬元姬的声音，而且是连续的，完整连贯的一连串声音——合着闹鬼是这丫头搞的鬼啊，而且这次还有别的声音，似乎是……是道天那妮子的声音。
云诺星忽然觉得无语，这魔渊……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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