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5章 起锅烧油
虚空是整个大元界中最没有节操的玩意：用概率把生命当骰子一样玩，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正常得跟什么似得，但是在一些微小的地方，是的在一些细节的地方又会冒出一点让人跳脚的问题，往往这种问题后面影响的事儿让人恨不得把整个虚空都给崩了。
就比如现在，当他们准备整一些在虚空内大范围启用的玩意，准备治一下这个有点残破的虚空的时候，它跟你说它不打乐意，病人不愿配合治疗，然后各方各面开始闹腾，就跟闹肚子一样不得安生，让他们恨不得真得把整个虚空给崩了——丫的它不愿配合倒是小事，当一切事儿过后它自己不会有什么事，顶多是一切归零而已，但对他们可言这可是异常要命的事儿，那是要了整个秩序虚空所有生命的命！
“事实如此，但是你就算把虚空一刀劈了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出现，顶多……唔，顶多它暂时安稳一点，然后在别的地方出来‘顶你个肺’，让你恨之入骨的时候又拿它没办法，丫若是有灵智，这会儿肯定在对我们说‘我就喜欢看你们看我不爽又弄不死我的样子’。”
景韵的话让暴跳如雷的辉愣住了，顿住了，表情风云涌动了一阵，然后苦笑着摇摇头，整个人看着都灰白了一些，声声叹息听着跟某家幽怨的少妇一样。
云诺星想了想：“但是我确实能把整个虚空给干掉啊，同归于尽呗，这事虽然难一点不过也只是难在略有点繁琐的程度，上次我弄死那个高阶元始天神的办法我想你们应该都知晓，就用那个然后把范围扩大到概念与规则程度上，进行整个虚空的毁灭性打击，除了高阶元始谁也别想活下来，你们可以当成伪·虚空动荡。”
众人：“……”啊这，这家伙还在很认真的思索吗，而且看他那个表情竟然是认真的，非常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话——话说不愧是起源传承者吗，传承了起源能量与起源规则而且还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事情……难怪当初起源天神能一巴掌把虚空给崩了，还把大元界给劈成了八份，他们信了，真的信了，给一点时间估计他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过那种全员完犊子的情况可不是他们想见到的啊，他们不正是因为不想看到整个秩序虚空都凉成棒棒才奋斗厮杀至今的么，那种一秒钟摁死整个虚空……虽然刺激了点，但是……算了，不讨论这个问题了。
景韵摆好苦笑的脸庞看向前方：动荡的虚空，虽然只是一片黑不溜秋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但是确实能看到它在不停的翻涌，不过那并不是虚空自然活动的“景象”，那是他们在这虚空深处，有一半触及规则概念层的地方所卷起来的风暴，正在尝试把范围内的虚空全都凝聚压缩在一个点上，尝试清楚的看一看它的“病灶”，也许除了混沌印记之外还有别的东西也说不定，至少这会儿他们能感觉到虚空里有一股不怎么好的气息正在随着看不见的虚空风暴在翻滚，非常不好的气息，就跟几百年没倒的垃圾混合着呕吐物在太阳底下爆嗮了一阵子发出的……额，各种惨无人道的气息。
不，这真的是最直观的描述，司雨和凤青凰两个丫头都捏着琼鼻一脸痛苦，他们倒是还能忍一会儿，小哥的话……唔，作为风暴的掌控者，看着似乎还好。
啊不对，他看到小哥手里锃光瓦亮的墟冥剑了，再配合那淡定得不能在淡定的表情，不时把墟冥剑抬起来又放下的动作……他这是在考虑劈了眼前这地方划不划算么？
辉忍不住张开一层又一层的秩序屏障搁在正前方，还把守护者壁垒都给打开了，迎面刮来的虚空风暴对他们的影响略微降低了一点点：“不成不成，这太恶心了，秩序与混沌对冲过后留下的残破气息也没有这么恶心……”
“毕竟是积压在虚空底端不知道多少年的‘垃圾’了，这地方已经被这股气息占据了整个领地，而且是非常均匀的分散在整个虚空规则概念中，如果不用此方法甚至都感觉不出来。”云诺星说着忽的一怔，偏头看向身侧，霜正攀着他的肩膀从他身后小心翼翼的冒出脑袋盯着前方看，让他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道：“霜，你如果感到不适的话就先回灵魂世界去吧，这股气息对你而言可能有微小的影响。”
虽然已经变成完整的本源生命，但这种源于虚空根源的气息可能还是会让她的生命构造感到一点不适，二者同样都是属于由“根源”诞生的，会有微小的影响。
霜偏头看了看他那双斑斓的双眸，轻摇摇头，小小声的回应：“嗯……没什么事，就是感觉有点，不是很……嗯……”
这丫头露出思索的表情看得云诺星一怔：“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还是说能感应到什么？”
“嗯……好像是。”霜呼呼的点点头，小心的伸出小手指向那股看不见的虚空风暴的一处：“那里……好像有个凝固的东西，藏在一层一层又一层的‘风’底下，而且好像知道我们在这里，好像知道我们在这里看到了它，它有些不安，但是……没办法移动。”
辉与景韵都惊悚了，直接盯着她指向的地方把眼睛瞪得有铜铃大小，各种感应轮番按在那个地方，刺穿了“风暴”的阻隔，但是，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感应到。
“枫，你看到了吗？”辉连忙甩过视线看向云诺星。
云诺星摇摇头：“可能是本源生命的某种本能天赋，至少我也没有感觉到那里有什么。”
“不过，如果是‘凝固’又‘看到’了我们……也许我们此行前来捕捉的正主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云诺星说了一声，挥手让“风暴”的风向陡然一转，从凝聚于前方的状态陡然变成扩散形态，正面面对他们的“风暴”正逐渐裂开，朝两端展开自己的形体，就好像有一个巨人用双手把凝固的风暴从中撕扯成两半一样，然后那两端被撕开的风暴忽的膨胀扩张，飞速的蔓延过他们一行人，朝着他们身后的方向汇聚，合拢。
当此身跨入虚空风暴的范围内，司雨刚放开一点防御，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差点熏掉她的鼻子，翻了个白眼正要倒下，被眼明手快的凤青凰给接住了，让后者一阵苦笑，连忙带着她来到云诺星身旁：“小星星，我们先回去吧，这地方气氛不太好。”
“嗯，好，进去休息一下吧，这地方确实不大适合你们。”
凤青凰两人急忙退场后，云诺星再次挥手让风暴发生变化，闭合的风暴将所有压力都涌向霜所指向的那个地方，挥挥手对众人道：“我们走，去看看‘病灶’的真面目。”
“如果真是‘病灶’呢——该不会是什么虚空垃圾之类的东西吧？”辉咕哝了一声。
“是的话其实也不意外，不过即便是垃圾，这东西也绝不是秩序虚空的垃圾，不是来自混沌虚空那边，就是与此刻的深渊死雾有关，不管是哪个结果……唔，应该都能让我们摸清一些事情。”景韵说着，扩散的神魂接触到了什么让他脸庞一僵：“小哥，我看到了！”
“嗯，我也看到了，很清楚，很清晰。”云诺星点点头，往前而去的身影又快了几分。
用一个独特的场景来描述的话，眼前正刮着一场无法用用肉眼观察的虚空“风暴”，感官可以探知它的存在，将他们一行人包裹在内，而在风暴内，有另一股从四面八方席卷过来的风中风，将其中一处地方压制在无数风暴的压迫下，环绕着那处被丝滑的风裹成球的地方，像是一个核心，核心内，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一块白色的斑点，就像起早黏在眼睛上的眼屎挡住了视线，不过这眼屎不是粘在他们的眼睛上是粘在虚空上。
云诺星瞥了辉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坏气氛的话……”
辉很光棍的一摊手：“这地儿有气氛么？”
好吧不算有，就算有也不强……云诺星叹息一声，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身上的能量开始大规模调动起来，一片片巨大的法阵从身后浮现，随后如离巢的飞鸟般冲向前方，将那一团模糊的白影的五个方向围得严严实实，仅留下对着他们的这一面是开放的，风暴也随着法阵的插足而停下了，那个模糊的白影似乎动弹了一下，云诺星觉得它应该是感应到风暴施加的压力停下了想要跑路，但是感觉到另一股比风暴更加强大的压力降临而没敢跑。
“这东西是不是有一点灵智？”那模糊的颤动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辉直接问道。
“不算是，可能只是某种应激反应，没有从它那里感觉到能称之为‘生命’与‘灵智’底限限制的东西——小小紫魂都带着微弱的灵智与生命气息，它没有。”
白影稍稍的出现一些动静，在云诺星他们的注视下再次轻颤了一下，那一层白雾一样的玩意一点点的淡化，将其本体暴露出来：那是一个拥有一团百丈大小的实心灰色圆球核心，周围有一层层能量凝聚成灰暗“岩层”包裹的……不明物体。
景韵看到它本体暴露忽的瞪大眼睛，很激动的道：“就是这个！那天我看到的就是这个！”
“不过……呃，不过那天看到的那个好像没有这么大来着？”景韵挠了挠头：“变异了？”
“被风暴从虚空里吸扯牵引过来，也许中途与其他本质相同的东西融合了，也许受到了汇聚于此的混沌气息影响‘膨胀’了一些。”云诺星耸肩：“怎么解释都行，或者因为它们本身就有很多个，坐落在虚空不同的地方，大小不一。”
景韵迟疑的点点头，捏着下巴盯着那玩意看：“可是还是……有点儿不大一样，这玩意的表面没有了我那天见到的‘能量印记’，不过它本身就全都是混沌气息凝聚的，这一点完全一样，颜色也……不大一样，那天看到的是暗色偏白的，这个纯灰色……唔。”
辉朝着那个东西瞪了两眼，忽然明白了什么，从旁边摸过来一片枫的法阵扔过去，片刻后将法阵递给两人：“你们看一看就知道了。”
“呃……”景韵往法阵投映在眼前的画面中看了一眼就怔住了，它的灰色，是因为有无数灰色的能量印记烙印在表面把原本的颜色给掩盖了，用法阵凑近点看能看到整个球体都被一些诡异的、扭曲的能量印记覆盖着，能勉强的看到其中一些清楚的纹路，但都是一层叠一层的形态，没有办法单独找到任何一个完整的能量印记。
“……原来是全身都刻满了印记么。”
云诺星听到他的苦笑声也多看了它两眼，片刻后说道：“总之确认是这个东西了对吧？”
景韵皱着眉头迟疑了几分钟，才慢慢的点头：“如果没有别的意外，应该就是……它，可能如你所说，大小与形态不一而已，反正它身上的混沌气息是货真价实的，比深渊死雾更浓郁的混沌气息，也只有混沌概念体留下来的玩意才能散发出来。”
“是就行了。”云诺星点头，那些将它四面八方都包裹起来的法阵忽的一颤，充盈的能量将整片法阵都变成了一个色彩斑斓的圆片，如数把神剑发出的剑芒绕着那个圆球快速的划过一圈，那个圆球身上忽的浮现出千百道能量丝线，灰暗的能量丝线一端连接着它，一端扎根在虚空中，绷得很紧，都随着法阵的切过全都掉落下来，湮灭在虚空中。
那些灰暗的丝线被切断的一刻，霜忽的说道：“那股感觉，消失了。”
“虚空好像有点动静。”辉看到那一幕又感觉到虚空的变动，仿佛明白了什么：“那是它与虚空直连，用以影响秩序虚空的‘根系’？”
“不知道，大概就是吧，我只是看它扎根在虚空里很碍事就给切断了而已。”云诺星很淡定的一甩脑袋，辉听了都忍不住苦笑起来，看虚空这会儿大有逐渐平息的动静，应该就是如此了。
辉继续看着法阵里投映出来那数量多到让人毛骨悚然的能量印记，忍不住又道：“我觉得其实这些刻在圆球上的印记才是真正的混沌印记，它本体不过是一个……新出现的承载体而已。”
景韵回应：“也就是说它们本身只是一个个铺洒在虚空里的小能量印记，因为汇聚起来才成了我们眼前所见的东西么？”
“我猜的，我们所感应到的混沌气息全都来自上面那些印记，它本体，包括旁边那看着像是岩层的能量凝聚物所缠绕的混沌气息并不是特别浓烈。”
云诺星多看了几眼才挥手让法阵把最后一处暴露的方向都闭合上，法阵阵列整体一颤，将整个东西都给搬运进了观察者空间中：“这段时间有得忙了，得先处理好这个东西才行，这只是一个比较大……或者比较小的混沌印记凝聚体，满虚空都是它们留下的痕迹，得从这个凝聚体那里摸到一个办法……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行。”
辉咧嘴道：“吓死了，我还以为我们就这样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走过去然后把混沌印记从虚空里拔出来什么的……”
“你有那个闲心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就不奉陪了，基于概念与规则上无限的虚空，你就算用尽此生的力量也难以把所有混沌印记给清除干净——忘了一开始让它们显化出来的步骤有多麻烦了？”云诺星瞥了他一眼。
辉挠挠头，他倒也只是想想，那层风暴的本质是起源能量与湮灭能量混合的产物，如此强有力的力度才把它们从虚空的各个地方汇聚起来，而且卷起的风暴还是如此巨大，如果不是在秩序虚空内部他都不敢整出那么大的动静，可想而知如果用普通能量得让风暴汇聚到多大程度才能把那些印记从各个地方汇聚过来。
云诺星挥手让风暴尽数散去，所有在虚空里牵引起来的风暴与能量全都平息，随后拉开一道通往观察者空间的传送门，对众人道：“走吧，回去了，这段时间有得忙了，牵扯到混沌概念体的玩意本质不会比起源遗物要简单到哪里去，我觉得光是要把它分尸也得不知道多久的功夫才能做到。”
“分尸……”辉苦笑一声：“怎么听着像是逮了一头猎物然后拔毛去皮热水下锅……”
“嘛，本质上倒是差不多，不过那一锅水可不是普通的开水，是起源能量与湮灭能量混合成的开水——我敢煮你敢吃么？”云诺星双手环抱盯着辉，笑眯眯的说道。
“算了算了……不饿，不饿，饿了也不吃这个东西。”辉苦笑，这一口下去怕不是整个人都会灰飞烟灭啊，本来两股能量就相当要人命了，这会儿用两股能量混合起来煮出来的东西，分分钟一口下去就能见到轮回路在面前敞开。
云诺星先带人回了观察者空间，辉与景韵打算在虚空周围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残留痕迹：如此大范围的虚空风暴，铁定不止把那个东西聚合起来了，肯定还有别的玩意……唔，别的可能存在的东西留存在虚空中，可能是被那个圆球留下的破坏秩序虚空的痕迹，可能是混沌虚空的痕迹，也可能可以找到混沌概念体留下的一些残缺痕迹，不如说他们是这样想的。
不过在这片在风暴消失后迅速平稳下来的虚空中转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发现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东西，如果不是真的只有那些东西被牵引上来了，那就可能是这片虚空内只有那个混沌印记聚合体，或者就是这虚空内的玩意都被那个聚合体给吞了然后凝聚成了一团球。
“你看看这个。”不过辉似乎还真的打捞到了一些东西，景韵听到他声音凑过去，在他掌心里发现了一片似是玻璃似是黑曜石材质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应该是碎片来的。
“同样沾染着混沌的气息……不过气息很微弱，本质……已经被扭曲模糊了，就算原本是属于秩序的东西，现在也已经是带着混沌气息的一个不明物体。”景韵从辉手里接过那个玩意，皱着眉头：“不像是凝固的规则碎片，也……和虚空有点关系，却又不大，然后唔唔唔唔唔……不知道，拿回去让小哥看看，这个玩意本体就算是我认识的也已经被扭曲得不成原样了，难以还原——你猜这是什么？”
“混沌虚空的某类垃圾碎片。”辉耸耸肩：“瞎猜的，我看到所有带着混沌气息的玩意都觉得那是从对面给扔到秩序虚空里来的，刚好这里是虚空底层与秩序概念层接壤的特殊位置是吧，指不定真是从那边飘过来的。”
“唔……我倒是觉得应该是秩序虚空本来所拥有的玩意。”景韵双眸凝神盯着那个比巴掌要长一些的碎片，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皱起眉头：“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印象，可能与我们那个时代有关，不过其本质都已经被混沌气息给扭曲得不成原样了，不是被混沌潮汐干掉了，就是被混沌印记残留的气息给干掉了。”
“但是，如果真是秩序虚空的玩意……”辉想了想：“那得是从上位面中心漂流到这个地方的——如果是从十一个纪元前就开始漂流，中间可能经历了什么才艰难的在这个时候飘到这里，不然它在虚空里游荡的速度也太慢了，如果不是……应该不能不是，它存在的时间太长了，不可能是近段时间才毁灭的。”
“确实是……这么回事，算了先不管了，看不出个名堂。”
景韵皱起眉头，两人凑在一块研究了半天也没个头绪，也只能先揣进兜里，从云诺星留下的传送门回到了观察者空间。
刚进门把传送门给关上，景韵与辉一同回过头，迎面而来一股斑斓的能量风暴把两人都吹成了大背头，双眼凝视的前方似乎看到了超新星爆发的光芒……啊，那绚丽的，那璀璨……丫的他们就在虚空里多逛了一会儿，他该不会打算把观察者空间给干掉吧？！
两人挥手将风给推开连忙凑过去，然后神色惊愕异口同声的大喊：“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哦，回来了啊，有什么收获吗？”
云诺星偏头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用目光指着前方那用起源能量与湮灭能量凝聚起来的一口千丈大小的“铁锅”，斑斓的能量流转正释放着无匹的能量，而在锅里面正飘着一个圆球，以及圆球它凝聚成的“岩层”，看那样子就是被五马分尸了。
“下锅煮啊，不是你说的么？”
辉：“……我就开玩笑的说，你就开玩笑的听，可没让你真的起锅烧油啊！”
“我烧的是水，油炸不健康。”
众人：“……”不不不这不是油炸不油炸和健康不健康的问题。
算了都懒得去吐槽了，看他一本正经正儿八经似乎真的在搞什么名堂的表情……也许这的确是特殊的处理方法呢，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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